妝容完,唐梓梨遞給一面鏡子,「看看。」
安若心接過去,目第一眼,驚了一瞬,竟真像是程霽,但仔細看來,就有些不像了。
阿楚虛似的坐在椅子上,嘆道:「我拼盡全力了,你閉上眼睛不說話還能裝裝,要還是能被人看出來,我就無能為力了。」
剛說完,房門被推開,韓之騫走了進來,目落到安若心上,怔住了。
也只是一瞬,他移開目,看向阿楚:「這像嗎?」
「不像嗎?」阿楚反問,震驚的看著韓之騫:「韓總,你別告訴我,你第一眼沒把看程霽。」
韓之騫皺著眉:「沒有。」他說的認真。
阿楚更驚訝了,「你不是吧,安若心照鏡子第一眼都把自己認錯了,你對安若心比對自己都悉呀。」
略帶調侃的話讓兩人愣住,安若心迅速別開臉,手指無意識握了握,「我覺得像的,應該可以瞞過去。」
不繼續這個話題,韓之騫眸微深,淡淡道:「就先這樣吧,等會兒裝睡,我會給你打掩飾。」
安若心點頭,房門再次被敲響,歡歡走過去開門,程家人走了進來,看到安若心的第一眼,程母驚訝道:「霽兒?」
說完,愣了一瞬,怔怔的說:「不是霽兒。」
安若心抿了抿,「程夫人,我是安若心。」
程母眼睛裏難掩失,嘆了口氣沒在說話,反倒是程霽的弟弟開口了,笑意盎然的打量著:「還像。」
他也沒認錯。
阿楚不滿意的撇了撇,「一個兩個都這麼火眼金睛。」
一直沒說話的程父開口了:「只是妝像也不行。」
聲音和眼神是最關鍵的,韓之騫也明白這點,道:「已經安排好了,會裝睡不睜開眼睛也不說話,應該能瞞得過。」
程父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
唐梓梨和歡歡帶著「安若心」回去了。
不多時,有人來了。
閉上眼睛裝睡,聽到韓之騫喊:「二叔。」
接著,就是程家人跟韓其昌的寒暄,隨即,病房門被推開,聲音越發清晰起來。
韓其昌看著病床上隆起的人形,不聲的往臉上瞄了一眼。
安若心在側著,韓其昌只約看到側。
「怎麼還在睡?」韓其昌問。
韓之騫開口答:「昨晚疼得厲害,沒怎麼睡,早上剛睡著。」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但很明顯,韓其昌不相信。
「是嗎?」說著,看向湯蕓,「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程霽嗎,去吧,順便跟說說話。」韓其昌意有所指的話讓韓之騫眼底閃過一抹鷙。
而安若心,渾繃。
手指無意識握,隨著邊一陣香風襲來,湯蕓的聲音輕輕響起:「程霽,你還好嗎?」
安若心只當聽不見,堅持自己睡著的人設,不言語不睜眼。
湯蕓眼睛閃了閃,剛想繼續說話,就被一雙手攔住了,抬頭一看,是程母:「韓夫人,我兒今天早上才睡著,就讓多睡會兒吧。」
安若心一愣,沒想到對意見最大的程母會為說話。
湯蕓愣了一瞬,笑了起來:「是我考慮不周了,只是跟程霽初見,看著就覺得喜,這,就當我給程霽的見面禮吧。」
說著,遞上一方錦盒,打開一看,是一隻碧玉的鐲子,看著就知道價值不菲。
程母臉平靜無波,淡淡道:「不必了,你能來看霽兒就可以了,見面禮什麼的,等他們兩人結婚時再說吧。」
程母眼神閃了閃,心裏想的卻是,結婚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湯蕓也沒堅持,又跟湯蕓說了兩句,只是那眼,時不時看向安若心。
程母心裏警惕,怕在耍花招,果不其然,突然,湯蕓一聲驚呼,房間里的人全部朝看去,只見,那一方錦盒直直落下。
這錦盒一看就重量不輕,要是砸到了安若心,那不醒也得醒了。
程母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意識過來,在去接已經晚了,安若心也覺到了盒子落下的勁風,心頭驟然一沉。
就在盒子要砸到安若心臉上,那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手過來,牢牢握住了盒子,眾人一驚,抬頭看去,只見那一直沒說話存在極低的程霽弟弟,拿住了盒子。
程母又驚又怒,不善的看著湯蕓,道:「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湯蕓眼底閃過一抹憾,故作愧疚的說:「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唉,一時沒注意誰知道盒子就手了,幸好沒砸到程霽,不然我可愧疚死了。」
說的是愧疚無比,只是那臉,倒沒多愧疚。
韓之騫眼底深寒,一閃而過,此時,韓其昌開口了:「程霽睡得倒是香,這麼吵都沒能把吵醒。」
此話一出,安若心心頭一抖,程母有些張的笑了笑,剛要開口,就見躺在床上的人無意識的揮了揮小手,隨即一個翻,將正臉暴出來。
小人兒睡得香甜,臉頰上映出兩團紅暈,很是憨可。
呼吸均勻,不似作假。
韓其昌眼底閃過一抹驚疑,難道,程霽真的是不小心傷到腳了?
「韓總。」這時,程父開口了:「之前不好意思跟你開口,既然你說了,那我就著老臉請你出去吧,免得擾到霽兒睡覺。」
韓其昌愣了一瞬,眼底閃過一抹鬧你,但他沒有表現出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
湯蕓聽到這,接過程霽弟弟遞來的盒子,意味深長道:「程夫人,令子跟令的倒是深厚,我真是羨慕。」
說到一雙兒,程母的臉緩和了一些,笑了笑道:「他們姐弟一向如此,讓你見笑了。」
「程夫人說笑了,我羨慕還來不及呢。」說罷,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道:「程夫人不要推拒了,這就當我這個做嬸嬸得對程霽的賠禮。」
這話一出,程母也不便在推讓,笑了笑道:「那等霽兒傷好了,我讓親自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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