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郭明氣的都歪了,如果這樣欺騙士兵,將來說過的話不能兌現,就再也無法取信于人了。
他氣憤的指責著那神武軍小隊的頭目,同時又自覺的低了聲音,以便不讓不相干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好在神武軍的戰士很是警覺,警戒的也十分到位,不相干的人也難以靠近他們。
“如果不這樣,他們連今夜都過不了,直接就嘩變四散了,你可曾想過,那些馬匪到時候還會不會給軍旗面子放過他們?”
郭明一陣氣短,這番話說的十分在理,如果不能控制住輿論,俘虜們又沒人約束,早就散散而去了。
這頭目如此做,看來也是在盡人事聽天命了,至他還沒有放棄。
想到此中關節,郭明不暗暗生出了幾分佩服之心,神武軍中就連個小小的頭目都如此勇于任事,難怪在短短數年的功夫就控制了朝野上下,連皇帝都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最初他以為這不過是秦晉耍弄權的結果,現在看來,實是離不開這支神武軍啊。
“說來無禮,敢問將軍名號?”
他一直瞧不起邊名為護送,實為押送的幾個神武軍丘八,是以就算之前那個李武自報名姓也不曾還之以禮。
好在對方都是慣了的軍漢,也不以為意。
現在,郭明則是出于真心,希能夠與對方真心實意的相待。
“在下周文遇,不過區區一個隊正,不敢當將軍之稱!”
雙方抱拳還禮,倒是一派和諧氣氛。
只不過和諧過后,他們還要面對眼前的殘酷境況。
“周兄,明日如何應對,終究還是要想個法子的!”
此時,他已經拋開了陣營的偏見,決定與周文遇等人戮力同心,一切解決現下的難題。
周文遇道:
“實不相瞞,對策還要看有沒有糧食,區別在于如何盡最大程度的控制住軍隊!”
“所以,所以周兄對,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整編?”
郭明自然很聰明,一經點播就明白了周文遇此前任命伍長的緣由!
只不過他還是有些疑。
“既然周兄打算控制住軍心,何不委任邊的諸位兄弟作為伍長隊長,因何又就地選拔呢?如果一旦遇到了意外,他們未必會肯于服從軍令的!”
郭明對他也沒有瞞自己的心思,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就要靠人心自私的一面了,被任命的伍長們都掌握了普通士卒不備資格了解的信息,為上位者只有給他們以希,這些人總會盡力維持的!之所以留著諸位兄弟,實在因為他們才是撐起這支人馬的骨干刀鋒啊!”
聞言,郭明恍然大悟。他在長安時,讀過不兵書,一直自詡為知兵,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
兄長讓他領兵,他卻將全部人馬都葬送了,心中實在慚愧的狠。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又中了敵人的伏擊,這才兵敗。此時再分析當時兵敗的原因,也許就不單單是出于偶然了。
他心里明白,口中卻不肯自道其短,始終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是因為愚蠢導致的。
“一會還要召集伍長們開個會,到時候還要勞煩將軍講幾句,穩定一下軍心!就拍天黑以后,那些馬匪不肯死心!”
見周文遇幾次提起那批馬匪,郭明這才覺得對方怕是始終沒有放松了警惕,一直擔心那些人出爾反爾!
“難道他們還敢殺個回馬槍?”
“月黑風高夜,誰知道會有什麼鋌而走險呢!這些馬賊都是野蠻兇殘的,一面軍旗可以在天化日下,嚇退他們。知不知道在黑夜的掩蓋下,這些人的罪惡之心會不會突然膨脹的幾百倍!”
“周兄說的有理,確實不得不防!”
“所以啊,召集伍長們開會,還有另一個目的,便是防著馬賊殺回馬槍!”
實際上,召集馬賊開會的過程十分簡單,只用了大約不到兩刻鐘的時間。
先是郭明說了幾句提氣的話,然后就是周文遇做的代,那幾支小隊休息,那幾支小隊值夜巡邏,包括那支小隊巡邏哪里都面面俱到說的十分詳細。
郭明從旁觀察亦是暗暗贊嘆,這種能力放到任何一支軍中,最低也得是個校尉,而在神武軍中卻只是區區一個隊正。
念及此,他竟生出了才之心,想著是否能將其留在兄長的軍中加以重用。但馬上,他就對自己這種想法覺得好笑,此時生死難料,以后會發生什麼事,誰又知道呢!
伍長們先后離開以后,郭明心中又是一。
或許馬匪殺回馬槍云云也不過是周文遇胡謅的而已,究其本目的,不過是打算以適當的外部力來穩固團結松散一片的軍心而已。
想到此,他越發的覺得有這種可能。
周文遇老道的帶兵手法,實在令其忍不住擊掌贊嘆。
這時,周文遇來到了郭明邊,低聲道:
“今夜咱們還不能休息,要先去查看貴軍藏糧食的地窖!”
郭明一拍腦門稱善。
“好,我這就收拾一下,周兄和我同去嗎?”
“不,我派四個兄弟隨將軍同去,天亮之前,不論是否找到了糧食都要趕回這里,萬一遇險,不要戰,能跑便跑!”
這里是及危險的地方,就連行商通常都會避而遠之。郭子儀將軍隊駐扎在此,也是看中了這個條件。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即便再兇悍的馬匪也沒那個能力和膽子敢于挑戰數萬人的大軍,他們只能避而遠之。
可現在的形不同了,千把人的殘兵敗將,在馬匪眼里那就是人形的羊啊,到了邊的羊有幾個會輕易的放棄?
就算找到了糧食,也必然要小心謹慎的置,否則一旦被鼻子靈敏的馬匪們嗅到了味道,就憑他們這千把人,恐怕本就無法阻止狼群一樣的馬匪。
很快,郭明帶著四個神武軍戰士消失在了夜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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