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江祁、婧都早起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江老爺子更早起來。

“是作息還沒有調過來嗎？”江祁下樓，打量著江老爺子，沒看出氣上不妥。才稍稍安心下來。

江老爺子冷哼一聲，“現在才知道要調作息，怎麼不早點讓我回來？”

“我沒有不讓你回來。”江祁坐下。

“爺爺，早上好。”婧在江祁旁邊坐下。

老管家很快就端上了早餐。

與在g國不同，都是很地道的中式小吃。

江老爺子哼哧，“今天我讓傭人都放假了。”

“問過傭人，家里已經做過大掃除了，就是沒春聯。”江老爺子特意讓傭人回家，就是想和小一輩的一起忙活過年。

給這一座冷清的別墅帶來一點熱鬧的氣息。

“嗯，等會兒我跟婧婧一起去春聯。”過新年要的東西，江祁昨天就吩咐陳越澤準備好了。

都在儲室里。

“那就好。”江老爺子年紀大了，做不了什麼，倒是可以在旁邊看著。

“管家，等會兒你去煮個膠水。”江老爺子還記得幾十年前，家家戶戶都是自己做膠水的。

江祁父親最喜歡玩這個了。

那一子膠水味，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江老爺子的手搭在拐杖上，“讓你們兩個也驗一下。”

“？？？”江祁和婧兩人都不解。

早餐過后，老管家帶著他們到廚房來，“先生、太太，老爺的意思是讓你們親手做。”

“怎麼做？”這就涉及到婧的知識盲區了。

“很簡單。”老管家從櫥柜里面拿出一袋使用的生，“放水攪拌均勻，加熱即可。”

“簡單的。”江祁接過了老管家手里的東西，轉去找碗，又找了筷子。

放了水，攪拌均勻。

然后加熱。

很快就沸騰起來了。

江祁不斷地攪拌著，那一悉的味道傳出來。江老爺子拄著拐杖進來，看到江祁的影，霧氣蒙蒙，眼前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兒子。

“爺爺。”婧在一邊看著，沒做什麼。

見江老爺子進來了，喊了一聲。

這一聲爺爺好似穿越了時空，江老爺子像是聽到了:爸爸。

“誒，好的。”江老爺子眼里潤了，忙不迭地轉，趁著大家都不注意，悄悄地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

又緩緩地離開廚房。

老管家看著江老爺子走遠了，緩緩地開口，“聽老爺說，爺小時候很喜歡玩這個。”

“每一年過年都是他負責的。”

江祁的手停頓了一下，“是嗎？”

“小時候很聽爺爺提起過。”江祁將碗挪出來，到一邊涼著，“爺爺還說過爸爸他其他事嗎？”

這一刻，江祁忽然想要去了解。

在他的記憶深，父母對他都是極好的。

年應該是很快樂。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還有很多趣事，先生想要知道的話，隨時都可以說。”老管家一副知無不言的樣子。

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瞧見了江老爺子一個人站在院子前，默默地看著。

這一幕，刺到了婧的心。

僅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轉到儲室里。

拿要用到的春聯、年畫、燈籠。

“今年肯定會很熱鬧。”婧看著冷冷清清的別墅，忽而揚起了角笑。

再過一會兒，就是喜氣洋洋了。

膠水很快就涼了。

婧也拿來了春聯。

放在茶幾上。

江祁拿著膠水出來，仔細地涂抹在春聯的背后。

有到別墅大門外。

說真的，這種春聯的方式并不好清理。

一層一層地累積起來，就撕不掉了。

完了春聯后，江祁又掛上了大紅燈籠。

落地窗上也都了年畫。

墻壁上也掛上了led燈，都擺了福字。

忙碌了半天，終于布置結束了。

婧和江祁兩人都有點累，坐在沙發上，相互依偎著。

“這才剛開始呢。”江老爺子拄著拐杖出來，“午飯都沒有準備！”

江祁婧兩人又起來忙活。

草草結束了午餐，終于迎來了晚餐。

客廳的電視開著，是春晚倒計時廣告。

老管家也坐下一起吃飯。

“今年是你們倆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江老爺子趁著還沒有起筷子，先來一個年終總結。

“別的我也不想說什麼。”

“只想著你們往后都能一起過年。”

江老爺子看著他們，眼里帶著道不明理不清的緒，“我年紀也大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見你們的父母。”

“再去見他們之前，我想看著你們結婚生子。”

“當然……”江老爺子抬手，打住了江祁要說的話，“我不是在催促你們結婚。”

“時機到了，自然而然就領證。”

“畢竟婧還小。”江老爺子擺了擺手，“我這麼說，就當我是在祈禱自己能再說十幾年。”

“看著曾孫出生。”

“爺爺，新年就別說這些。”江祁面冷，但看得出很關心江老爺子的。

婧也是淺淺淡淡地笑著，“江祁說得對，爺爺一定長命百歲的。”

“希吧。”江老爺子不再說什麼了，“吃飯。”

等他起筷后，剩下的人才筷子。

年夜飯很祥和，安安靜靜的。

飯后，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這種氣氛很久都沒有過了。

婧格外滿足。

晚上八點，江老爺子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時間，“不熬夜了。”

“你們年輕人年吧。”話畢，江老爺子起，慢悠悠地回房。

老管家也回去休息了。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婧和江祁兩個人。

婧依偎在江祁懷里，“新年后，我們去領證吧。”前兩天提過了，江祁似乎沒當真。

如今，婧又提一次。

“因為爺爺？”江祁是想結婚，但又怕婚姻束縛了婧。

一直猶豫不決。

婧搖頭，“不是。”

“是覺得時機到了。”該結婚了。

明年再過年，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江祁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還早。

薄彎起淺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婧疑，“不在家里年嗎？”

江祁搖頭，隨后低頭親了親婧的，“不想吵到老人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