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拿到手表之后立刻就戴上，還仔細地端詳著表盤，白的表盤上鑲嵌了不碎鉆，在橘黃的燈下蒙上了一層溫的彩，暖人心脾。

“很漂亮。”江祁的食指輕輕地過表盤，很是珍視。

婧看著他的舉，右手下意識地搭在左手腕上，掌心下覆蓋著表帶扣，有些咯。拇指輕著表盤。忽然想起兩款手表的是一樣的，但絕對不是款，兩者相差的價格太大了。

咚咚——

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婧剛張開，聽見門外的聲音后邊合上，沒想要說了。

而服務員推門而，后跟著傳菜員，托盤里放著兩份套餐，都是牛排。

“先生、小姐，你們的餐上來了。”服務員面帶笑意地彎腰挪開餐桌上的玻璃杯，再轉端下餐，一一放在兩位面前。

婧垂眸看了一眼牛排，上面的醬澆出了一個心的形狀，就算是擺設的西紅柿切片也是一個小心。

江祁也發現了，劍眉微挑，若無其事地拿起刀叉，斯文優雅地切開一小塊，放口中仔細地品嘗，“很不錯的，試試。”

“好。”婧聞言也起手來。許多年沒有過西餐了，拿起刀叉的瞬間，悉又回來了。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一餐飯就相對安靜地用完。

婧了角，平視著江祁，再抬手看時間，“多謝款待。”

“……”江祁抿了抿薄，眸復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婧，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的相太過于客氣了？”

“一點都不像是朋友。”

婧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麼。

自從當了領主之后，婧就沒有知心的朋友，部下始終是下屬。就像是有一條界限在中間，兩者之間無論如何都無法越。

見婧不說話，江祁繼續說道:“其實你可以嘗試敞開心懷，試著去接邊人的接。”

“嗯……”婧抬起眼簾，眸瀲滟明亮，“其實，我覺得一個人也很好。”

“而且，我現在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婧的瞳孔閃爍像是夜空的星星，“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嗎？”

一番話讓江祁無法反駁。

這個話題也到此結束了。

晚餐結束之后，兩人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秋以后，京市漸漸地有夜風，徐徐而過，驅散白日的悶熱，帶來的清涼。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婧想起了末世時代的夜晚。那會兒，大城市是喪尸異盤踞的地方，人類只能在荒郊野外生活。

街道 上行走的都是沒有思考的喪尸。

沒有朝氣，住宅區、商業區空一片，寂寥荒涼。

與眼前的繁華熱鬧截然不同。婧慨著，又想起了末世剛來臨的時候，還是有朋友。只是，逃命的時候分散了，從此就天各一方，不再相見。

“江祁，”婧輕呼出一口濁氣，“朋友二字分量太重了，我不想輕易許。”

一顆心出去太簡單了，可要收回就很困難。

婧不想傷痕累累地回來，再獨自療傷。

頃刻間，江祁想起了末世時代的婧，一次又一次被傷害。此時此刻的自己卻自私以為這是替著想。

“抱歉，是我越界了。”

婧搖頭否認，“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對待對方都非常客氣。”

江祁回頭認真地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這樣。繼而失笑出聲，“你說得對，我們都太客氣了。”

“來，”婧停下腳步，手出來，角噙著一抹笑意:“江祁，我們現在重新認識一下，如何？”

“你好，我是江祁。”江祁握住了生無骨的手，有一瞬間想要牽著一輩子，不想放開。然而，下一秒理智還是戰勝了，很快就松開了。

“請多多指教。”婧在江祁的手松開之前稍微回握了一下。

“好。”江祁不知為何放松下來了，慢慢地走在婧邊，與肩并著肩，走過落葉滿地的人行道，再到中心商場的影廳。

還沒有到開映時間，可影廳門口已經開始排隊了。

江祁注意到柜臺上有零食售賣，低眸問婧:“買點米花嗎？”頓了頓，又接著解釋:“我看其他人都買了。”

“可以。”婧也看了一下周圍，三三兩兩結伴而來，幾乎每個小團都有一桶米花，或大或小。

再回頭，江祁已經不見人。

放眼看去，才看到他站在柜臺前面不知道跟服務員說些什麼，神意外地嚴肅。而且西裝革履跟周圍的環境一點都不搭。

婧淡淡地笑了一聲，抬眸之間恰好對上了江祁的雙眼。

驀地，心底好似有什麼東西緩緩地流過，暖暖的。

一眨眼就消失了。

婧眨了眨眼，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神之后，江祁已經捧著中杯的米花回來，另一只手還拎著兩杯飲料，“我買了橙和可樂，你喜歡什麼口味？”

“橙。”婧不喜歡碳酸飲料，不解，還容易脹氣。

江祁記下來了。

廣播在提醒著觀影的觀眾們準備場。江祁拿出電影票，給一張婧，“買的是《末世》，可別介意。”

“不會。”婧無所謂看什麼電影，而且每看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悟，“《末世》很好，看多次都不會膩。”

“以后有時間，我們再重溫一遍。”江祁順口而出。

引得婧奇怪地看著他，委婉地提出:“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更愿意看新電影。”

“哈哈。”江祁起先是淡淡一笑，繼而不知道為什麼笑出了聲音，往后竟然笑得雙肩都抖起來。

婧一臉莫名其妙地皺起眉心，不明白江祁的笑點何來。

只有江祁知道，方才婧的表著實是可，與往常高冷淡漠完全不一樣。笑夠之后，江祁平復下心，“沒什麼，就是覺得有意思的。”

“意思是我很……喜？”婧琢磨了一會兒，猶疑著開口。

“？？？”江祁先是一愣，而后爽朗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