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茂英和明月清兩個人在聽見陸霄凌的這句話之後都是一怔，顯然，他們是沒有想這麼多的，可是，現在聽陸霄凌這麼一說，兩個人心裡全都不是滋味了，有些東西，真的是不能比。

陸霄凌擡頭看著兩個人怔住的表，角勾起，就連他自己的眼底都帶著嘲諷，也不知道是嘲諷蘭茂英和明月清兩個人，還是嘲諷他自己，亦或者是他們之間的。

陸霄凌淡淡的開口說道：“原來，友是這樣的啊。”

蘭茂英和明月清兩個人在聽見陸霄凌這句嘆的話的時候，全都沉默了。

事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他們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觀念這種東西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習慣，亦是如此。

偏偏，這兩樣在京城的衆多友誼之中，佔據了大部分。

蘭茂英張了張，到底還是說了出來，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蘭茂英也確實是顧不上秦翡這邊的事了，他是真心拿陸霄凌當做朋友的，他不想失去陸霄凌這個朋友，也不想讓他們之間有了隔閡，所以，還是開口了。

“凌子，這件事一開始是我沒有多想，也自覺是沒有錯的，畢竟，大家都是這樣的，我們之間也都習慣了，現在秦翡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我想，這件事我們是做錯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和你道個歉的。”

“其實，仔細一想，秦翡說的是很有道理的，我們在這件事上可以說，是利用了你，我們應該在做之前和你說一聲的，這樣最起碼沒有欺騙在其中，不過，我想，我說出來之後你也不會同意的，我既然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但是，還是不顧你的意願做了這件事，你心裡一定是不好，從這一點上來講，我們這個朋友確實是有問題的。”

蘭茂英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你道歉，真心的，以後也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有什麼涉及到你的事我也會提前和你說的，但是，凌子，我們之間的友誼或許和秦翡他們之間的不同，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是把你看做我最好的朋友的，這一點，是絕對的，所以，我希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

“當然，如果你咽不下去這口氣，我也可以和孤獨隻一樣，一天一篇小作文式的道歉信，不過，數億的資產我是真的拿不出來，前段時間你不是喜歡李博源的那副畫嗎？我給你拍回來？”

蘭茂英是真心地不想讓他和陸霄凌之間有矛盾的，在他看重的朋友裡，蘭茂英還是願意低頭的，看著陸霄凌的樣子，蘭茂英覺得現在最好的道歉方式恐怕就是效仿孤獨隻了，畢竟，秦翡這麼難搞，都原諒了孤獨隻，想必這個方法還是有效的。

聽著蘭茂英的話，一旁的明月清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是生，臉皮還是比較薄的，而且，從來沒有說過道歉的話，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只能沉默的站在旁邊。

陸霄凌看著蘭茂英認真的樣子，他知道蘭茂英的想法，也理解，畢竟，他一開始對齊衍也都是這樣想的，這樣做的，當時，他也覺得理所當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人人都是這樣。

可是，這一次，陸霄凌真正會到了這種覺，他才明白齊衍在面對他的覺，原來，這麼難啊。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一時間陸霄凌並沒有回答蘭茂英的話，而是放空了目，滿腦子想的都是他之前對齊衍做的事，一切的一切，令他愧難掩。

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同，只有自己經歷過了，才明白其中的滋味，陸霄凌第一次如此悔恨。

秦翡這段時間就這麼一直躲著，齊衍也是極面，就連秦都沒有再去學校了，整天忙碌著齊家的事，從齊氏開始，不過，秦不去學校自然不是因爲任務重，忙不過來，也是因爲秦翡他們擔心秦的安全，畢竟，在學校裡很多安全措施都是做得不到位的，意外太多，在這個時期，秦翡他們不想做這些沒把握的事，所以，只能委屈了秦了。

也不是委屈，畢竟，秦對於這件事是樂見其的，秦在小學裡多待一天都覺得是一種折磨，每天一加一等於二這種問題讓秦的世界觀都快要崩塌了。

可以說，在繼承齊家這件事上讓秦唯一值得舒心的就是不用去學校這件事了。

秦看著自己滿桌子的文件，在擡頭看看坐在對面正在整理資料的齊衍，這段時間，他們父子倆天天在辦公室裡這麼坐著，各幹各的事，等到他有什麼疑問的時候，齊衍會給他解答，並且教給他各種東西。

可以說，這段時間秦的收穫是很大的。

這段時間，秦和齊衍相下來，才真正到了他爸的強大，齊衍在各種問題上的解決都是十分有效率的，在很多事都能夠給他一個最好的答案，那些齊衍教給他的東西都是秦在以前沒有學過的東西，很多理事的方式和手段也是給了秦一個極大的轉變和思路。

就這麼短短幾天的時間，秦覺得自己比之前了很多。

齊衍一擡頭就看見了秦小眼睛發直的看著他，齊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怎麼了？又有不懂的地方了？”

這幾天相下來，齊衍也是認識到了秦的可塑有多強，這一點倒是很隨阿翡了。

這般想著，齊衍對秦也是更加的屋及烏了。

秦回過神來，開口對齊衍說道：“爸，都已經半個月了，我媽馬上也就在家裡憋不住了，這件事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解決啊。”

齊衍沒想到秦會問這些事，齊衍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過完年，什麼都好了。”

秦看著齊衍的表，很聰明的說道：“爸，有一件事我前幾天就一直想要問你，但是，又覺得不太好問，就一直憋著，現在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齊衍還真是見秦沉不住氣的時候，輕笑一聲，說道：“你說。”

秦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爸，你是不是知道了京城最後一個勢力是誰了？”

齊衍一怔，顯然沒有想到秦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齊衍看著秦，那張酷似秦翡的小臉上帶著極其認真的表，齊衍明白，秦現在能這麼問出來，那麼多半也是有了十分肯定的答案了，隨即，齊衍直接開口問道：“爲什麼會這麼說？”

“每次我問你這件事什麼時候結束的時候，你都會說過完年之後，其實，這件事只要把最後一個勢力找出來，我媽也算是功退了，到時候，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事兒了，以你們的勢力和你對事的態度來看，如果你有把握，那麼，不會這麼晚，如果你沒有把我的話，那麼，你也不會把這個期限說的這麼肯定，這不是你的風格。”

一開始，秦剛剛接齊氏這邊，並沒有覺得齊衍每次和他說的答案有什麼不對，但是，經過這段時間他和齊衍的相，秦自己對齊衍也有了一些認知，所以，立刻就明白了齊衍給他的回答是有問題的。

而秦的腦子也是聰明的，反應又快，立刻就明白了齊衍這一直以來的回答是什麼原因造的。

秦看著齊衍那張淡漠的臉，繼續說道：“如果過了年，那麼這個時間已經到了所有人都能夠接最後一個勢力找得到找不到的問題了，到時候所有人在這方面都不會有太多的期了，那個時候，我媽雖然說退下來有些麻煩，但是，用些手段，給點利益，也是能夠退下來的，同時，那個最後一個勢力恐怕也就不了了之了，這個結果，你從一開始就想到了，所以，才能給我一個這麼準確的時間吧。”

秦瞇起眼睛，認真的問道：“所以說，爸，你其實是知道這最後一個勢力是誰了吧，既然如此，那麼爲什麼不說出來？”

齊衍看著秦，第一次，齊衍對秦到了這麼自豪的緒，其中也夾雜著很多無奈，因爲，孩子太聰明瞭，就不好騙了。

齊衍笑了笑，看著秦，開口問道：“既然你能夠分析到這裡，那麼，阿，你說說，我爲什麼不說出來呢？”

秦一開始也只是猜測，雖然，他覺得自己猜測的應該是沒有錯了，可是，當齊衍真的承認的時候，秦的心裡也是一驚，下意識的想到了他媽的脾氣，如果讓他媽知道了，估計著他爸到過年都要睡客房了。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秦在聽見齊衍這個問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思考了，只是一會兒的時間，秦便開口說道：“是因爲我媽？”

一有了這個念頭，秦的小臉整個都皺了起來，心下一沉，他現在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因爲，秦也是很瞭解齊衍對秦翡的的，秦更瞭解秦翡是一個多麼耐不住寂寞的子，讓秦翡在家裡這麼待著，哪裡也去不了，是真的能把秦翡給憋瘋的，要知道，他還很小的時候，那時秦翡的都還只能坐在椅上，秦翡就都還要坐著遊艇去海上逛一圈呢。

這樣一個人把圈在家裡，秦翡能有多好？

而偏偏，齊衍是最看不得秦翡難一點的人，要知道，齊衍這個人，即便是把齊家賠進去，都是捨不得秦翡委屈的，在這種況下，齊衍依舊選擇了瞞這件事，那麼，只能說，這最後的一個勢力恐怕是和秦翡有關。

而且，很有可能這個勢力被出來之後，對秦翡是殘忍的。

這般想著，秦也是握了拳頭，小臉沉。

齊衍看著秦的小臉皺的模樣，聽著秦這句話，心中又複雜又欣，想了想，齊衍開口說道：“很聰明。”

在秦做的好的時候，或者做的對的時候，齊衍從來都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就秦那張和秦翡這麼像的小臉，齊衍也是捨不得讓秦的這張小臉上出不好的緒的。

秦聽見齊衍的這句話並沒有開心，反而心更加沉重了，直接對著齊衍開口說道：“是誰？”

齊衍聽見秦的問話，站了起來，走到了秦的邊，了秦的頭，開口說道：“阿，這件事我暫時不打算告訴你和你媽。”

秦擡頭看著齊衍，蹙眉，說道：“爸，你覺得我都能夠看出來的問題，我媽會看不出來嗎？”

齊衍聽見秦這句話，一點過多的表都沒有。

看著齊衍的表，秦就明白了，齊衍應該早就想到了。

果然，齊衍開口說道：“可是，阿，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你媽明白，爲什麼到現在沒有問過我？”

“而且……”齊衍表裡帶著些許的心疼，淡淡的開口說道：“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能掌握了一些我的做事風格，那麼你從小都待在你媽邊，你應該也很瞭解你媽的，一翡翠華庭而已，你覺得，如果你媽不樂意的話，真的能夠困住嗎？”

秦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一雙黑亮的眼睛裡面滿是錯愕和恍然，喃喃的道：“我媽……”

看著秦的模樣，齊衍點了點頭，像是驗證了秦的猜測，繼續說道：“你媽心裡應該已經有了人選了，以你媽的聰明，應該已經猜出來是誰了，可是，到現在你媽都沒有靜，只是當做不知道一樣，就這麼靜靜的待在家裡，安分的要命，這不就已經是決定了嗎？”

說到這裡，齊衍也是無奈和心疼，但是，又無能爲力，齊衍在秦翡面前不敢提及這件事，現在秦翡看似好好的，可是，很多事憋久了，發的時候是很可怕的。

齊衍知道，秦翡能夠發出來是最好的，就像傷口一樣，化膿了之後，就要狠狠的把整塊爛挖下來，那樣才能好的快，不然，這樣一直等著，雖然只是作痛，但是，傷口永遠都不會好，反而，拖得時間越長，越嚴重。

這個道理齊衍很明白，但是，齊衍捨不得，捨不得在秦翡裝作糊塗的時候醒，捨不得讓這麼疼。

齊衍向來是個心狠手辣的，可是，在秦翡的事上，齊衍總是優寡斷，瞻前顧後。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齊衍連問都不敢問一句，生怕一個不小心到秦翡的痛楚，讓秦翡承不了。

看著齊衍的模樣，秦沉默了，如果這件事是換做別人的話，秦或許不懂這種做法，但是，當這件事放在秦翡的上，秦自己也是不忍心的。

“所以，就這麼僵持著。”秦即便是在不忍心，還是有些理智的，尤其是在單獨面對齊衍的時候。

齊衍沉默了一下，說實話，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早就把秦翡的傷口給治好了，哪裡用得著讓他家的阿翡天天躲在家裡這麼難。

其實，在這一方面，齊衍也是因爲秦翡有這本能逃避。

不過，他和秦翡的逃避不同，秦翡是逃避是不去想，而他的逃避是真的想了無數種方法，就目前看來，最有效的辦法，只有一個。

齊衍看著秦，開口說道：“等著吧，等到過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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