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並沒有在意自己說出來的這句話對於這些人有多麼的震驚，秦翡只想要確定自己心裡的想法，證實心裡的猜測。

秦翡看著韓斯徹瞪大的眼睛，開口說道：“韓，所以，我想知道，一年裡都沒有意識的我是怎麼完的那場S級的任務。”

韓斯徹聽著秦翡的話，也回過神來了，他真的是太過震驚了，他真的是沒有想到秦翡當年居然已經懷孕了，而且，還差點流了產，是啊，以秦翡的素質本來就很難懷孕，當年那件事對秦翡的刺激有多大，知道的人應該都很清楚，而且，秦翡還在齊家老宅外面大雪天的站了兩個多小時，如今秦能夠好好的活下來，當年秦翡應該也是吃了不的苦。

韓斯徹一下子就安靜了，剛剛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沒有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眼底立刻出了愧疚和自責。

秦翡看著韓斯徹的樣子，繼續問道：“韓，事關我自己的事，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告知一聲，不然，對大家應該都不太好。”

韓斯徹這個時候哪裡還想瞞著，如果說一開始他想瞞著是因爲他是真的害怕秦翡，但是，現在秦翡還能站在他面前這麼質問他，也是一種奇蹟。

韓斯徹怎麼可能還瞞著秦翡。

韓斯徹沉默了一下，眼眶微紅的看著秦翡，看著秦翡現在羸弱的，看著秦翡那張蒼白的臉，看著秦翡只是坐在椅子上氣息都還不穩的樣子，韓斯徹握著雙拳，他並沒有回答秦翡的問題，而是聲音暗啞的問道：“秦翡，如果當年你平安無事，沒有任何不好的事發生，你的孩子順利生下來的機率是多。”

“百分之五十。”當初，劉澍堂是不同意生下這個孩子的，因爲當時的是真的不好，關鍵是，不能用任何藥，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就是一場鬼門關，但是，一直堅持，劉澍堂也沒有辦法，只能同意，儘量配合。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後面居然發生了那樣的事，而秦翡，是真的在鬼門關外遊了兩年才徹底回到這個人間。

韓斯徹雙手忍不住的抖起來，聲音嘶啞，開口說道：“五年前，你的退令我私自給你申請下來了，你的是真的不適合在出任務了，我也怕哪天你死在外面我都不知道，但是，你也知道，退令這種東西想要拿到手都要用S級的任務來換的。”

韓斯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以爲是普通的S級，可是，當我拿到手的時候，那本就是三S的，你當時的是什麼樣子的我是很清楚的，出這個任務，你別說要拿到退令了，你恐怕都不可能活著回來，但是，退令已經申請下來了，我也沒有辦法退回去，這種三S的任務，了就會升上去，誰也不會讓的，畢竟，大家都是拿命在拼，我也沒有辦法和大家開這個口，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人。”

聽到這裡，秦翡袖子下的雙手地握。

外面的人也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的事，一個個都面面相覷，也都好奇。

然後，就聽見韓斯徹吐出了兩個字——齊衍。

頓時，衆人全都朝著齊衍看了過去，一個個都是震驚的瞪著眼睛，怎麼可能？

而秦翡在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原本握抖的雙手也鬆了下來。

竟然真的是他。

竟然是這樣。

竟然真的是這樣。

秦翡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了，鼻酸，也心酸。

看著秦翡的樣子，韓斯徹並不好，繼續說道：“當時任務的時間是退後一週的，而那個時候齊衍知道了這個時間之後，也開始抓時間準備你們的訂婚禮，他想要在去之前和你認真的在一起，昭告天下的那種。”

“可是，就在那一天，我也接到了消息，要立刻出發，我給齊衍打了好幾個電話，他沒有都接，我只能趕過去，而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就看見林慕戍帶著你離開了，而齊衍也追了出來，當然，他沒有追上你，因爲，我攔住了他。”

“當天，他就去了戰場。”

“我們都沒有想到後面發生的事，等他回來，等我知道，你已經沒了蹤影，誰也找不到你，我幾次想要公開當時的事，但是，你知道的，我們有多特殊，在特殊的同時，也會揹負著特殊的責任，我本不可能對外公佈，也聯繫不上你，只能任其發展了。”

“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我害怕的，我害怕你知道了這件事，你會怪我自作主張，你會怪我讓你和齊衍誤會，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差點要了你的命。”

說到這裡，韓斯徹也是紅了眼睛。

沉默，一片寂靜的沉默，這個時候如果有針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夠聽見聲響了，整個九，偌大的九，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所有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看著韓斯徹，看著秦翡，看著……齊衍。

五年前，關於齊衍和秦翡的訂婚禮的事，可以說是京城裡人盡皆知了，畢竟，齊衍辦的這麼熱鬧，弄得這麼興師衆，一副要昭告天下的模樣，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也正是因爲這般的盛大，這般的隆重，所以，在最後，纔會顯得如此的悲涼，佳話了笑話。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齊衍沒有辦法接秦翡，最起碼是當下沒有辦法接秦翡，所以纔會躲了出去自己傷，後來應該也是想通了什麼纔會對秦翡這麼執著。

他們都很理解，畢竟，當時的那種況，齊衍能夠心平氣和的接秦翡纔會顯得奇怪吧。

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齊衍是追出的，沒有半點猶豫的追出去的，在當時的那種認知和‘真相’裡，毫無芥的追了出去，他的選擇一直都很堅定，尤其是在秦翡的這件事上。

可惜，世事無常。

可惜，差錯。

偏偏就這麼巧，偏偏就在那個時候，偏偏齊衍追不上，而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秦翡回了頭，偏偏在那種天氣裡，偏偏在那樣的況下，偏偏沒有等到齊衍。

是了，那個時候齊衍回來的時候直接去了北醫，北醫那邊說是沒有什麼事，可是，誰也不能忽略齊衍當時在北醫待了多長時間，如果沒有事，怎麼可能會在重癥監護室裡待這麼長時間呢？

那種任務，齊衍怎麼可能沒事。

畢竟，齊衍的也和秦翡沒有什麼差別，不是嗎？

不然，一的位置，早就是齊衍的了。

只是，誰也想不到，齊衍頂著這樣的一副，給秦翡完了三S任務。

秦翡痛苦嗎？

痛苦，的這二十多年，有幸福，這一點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反駁的，這一點是在秦翡的事在這麼多年裡一點點的被出來之後所有人都承認的。

很多人都說過，即便秦翡家財萬貫，即便秦翡地位斐然，即便秦翡人脈逆天，即便秦翡……有諸般的好，可是，他們也不願意和秦翡互換人生，因爲，秦翡的人生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經歷的。

在秦翡的視角里，秦翡是痛苦的，十一年前被齊衍拋棄，五年前只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跟在齊衍的邊，結果，落得了一個在雪地裡站了兩個多小時，差點流產，沒有意識的躺在重癥監護室裡面一年的時間，生下了秦，曾經進九的，如今連站的時間長了都承不了。

齊衍痛苦嗎？

在齊衍的視角里，他也痛苦，十一年前被秦翡出賣，五年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待在秦翡的邊，盛大的訂婚禮，秦翡被林慕戍帶走，而他直接替秦翡出了三S的任務，回來之後直接進了重癥監護室，傷不明，結果，落得秦翡直接消失五年，落得他這五年裡酒醉褪，落得一傷疤，瘋了一樣的四尋找秦翡，曾經的矜貴公子，在京城裡人人敬畏的齊家齊，從此不再踏齊家老宅半步，瘋子一樣的了京城裡的笑柄和談資。

在所有人的眼裡，秦翡消失了，齊衍瘋了，他們會不了，也無法同，但是，當每一件事逐漸出來的時候，當故事裡的黑暗一點點被揭開的時候，依舊令人震驚，震得他們久久緩不過來。

秦翡靠在椅子上，白皙小巧的雙手地握著扶手，青筋暴出，向來蒼白的臉上，幾道淚從臉頰上過，落在襟上，從眼睛到襟的距離，不長，從眼睛到襟的時間，更短，可是，秦翡卻用了正正的五年。

齊衍在拐角，扶著旁邊的桌子，整個直接靠在了牆上，眼眶紅了起來，扶著桌角的手佈滿青筋，渾抖。

整個九誰也沒有想到會聽見這樣的事，他們站在走廊裡，側可以看見齊衍，轉可以看見秦翡，可是，偏偏兩個人相隔一個轉角。

偏偏，世事無常。

偏偏，差錯。

許久，秦翡拿起了手機，打開了自己的通訊錄，裡面只有一個人，依舊是那個備註——阿衍。

秦翡直接撥了出去。

而此時，齊衍口袋裡的手機震著，齊衍看著來電顯示上的阿翡兩個字，直接接聽了。

秦翡的聲音暗啞低沉，似乎是從不遠的房間裡傳來的，也似乎是從手機的聽筒裡傳來的，或許都有。

“齊衍，我想你了。”

秦翡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是控制不住的哽咽了，這幾個字，這句話，秦翡在心裡憋了整整五年的時間，這一刻，終於是迫不及待的說了出來。

齊衍聽見秦翡的這句話之後，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齊衍第一次覺得委屈，不知道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秦翡，或許是爲了他們兩個人，也或許是爲了這平白而痛苦的五年。

太委屈了。

平生，齊衍第一次覺到委屈是什麼滋味的，忍不住的想哭，忍不住的心酸，忍不住的難。

齊衍很明白，秦翡到的委屈要比他多得多，可是，齊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五年啊，整整五年啊，這五年來的每一天對於他來說都是絕的，沒有人能夠會到他這五年來是怎麼過的。

如今，只是秦翡的一句‘我想你了’，就讓一直堅持到現在的齊衍，一直到現在的齊衍潰不軍了。

齊衍咬著自己的拳頭，狠狠地抑著自己的聲音，在衆目睽睽之下，齊衍已經顧不得什麼臉面，顧不得什麼矜持，顧不得什麼份地位，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接從牆上落坐在地上，手裡地握著手機，齊衍第一次知道，原來哭的厲害了是上不來氣的，原來哭的厲害了心臟也會跟著疼，原來哭的厲害會說不出話的，因爲，即便是說出來的聲音都是抖的。

周圍的人看著齊衍的樣子，滿目震驚和錯愕。

齊衍啊，這個人是齊衍啊，齊家掌權人，京城齊，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啊，誰見過齊衍這個樣子，即便是這五年他們知道齊衍有多瘋狂，但是，就這樣的痛苦，跟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坐在地上哭的樣子，讓他們都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個嚨都覺得被堵上了一樣，即便是他們沒有同，但是，這個時候也是看著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這個人是齊衍，向來強大，被人敬畏的齊衍，這個時候滿的破碎坐在地上，連哭都不敢出聲，裡的拳頭被咬出了，最後，竟然直接將頭埋進了膝蓋之間，嗚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