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夫妻二人目送著皇太后的轎攆遠去。
夜深人靜中,約聽見蟬鳴幾許。
兩個人相攜回到寢殿,月清音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寬解帶,眼看著是準備睡了。
夜北冥卻來到邊,等收拾完一切,才出手將擁懷中。
“怎麼了,夫君?”
夜北冥每次這樣抱,都是有話要說。
前世,亦是如此。
只是前世的滿心都是抗拒,敷衍兩句都是虛偽以蛇。
這一世卻無比乖順自然地出手環住他的脖頸,埋首于他的頸畔。
如此堅實可靠的懷抱,前世怎麼就棄如敝履。
見當真泛起了困,夜北冥也只是抿了抿,在發頂印下一吻,長話短說道:
“清兒,我們放心的去浙南就好。”
“這邊的事我已經代好了,我們出行的這段時間,月府絕不會出事的。”
他今日翻看案牘的時候想了很多,約猜到了幾分父皇的意圖,又不確定他心中所想是否正確。
“嗯,都聽夫君的。”
月清音顯然是困極了,語焉不詳的應了一聲。
夜北冥卻皺了皺眉,手了的小臉。
“怎麼,昨夜不是還憂心忡忡的,怎麼今日就這般放心了?”
想起昨夜鎖的愁眉,夜北冥便止不住的一陣心碎。
否則他也不至于特意去大理寺案牘庫,泡了整整一日。
孰料,月清音聞言卻只是輕笑一聲,抬起水霧迷離的眸子看向他。
“夫君都這樣說了,我當然相信夫君。”
夜北冥不像夜景煥那般口若懸河,他但凡說出來的話,都是一定會實現的諾言。
不用費盡心思的猜男人哪句真哪句假。
夜北冥的始終如一,從來不曾變過。
然而這一幕,卻令夜北冥有些意外。
兩人婚至今滿打滿算也就是半年景,加上他之前一直在邊關不曾回京,自覺虧欠月清音良多,更是錯失了與共度的幾年時。
可是自打兩人婚之后,月清音對他的信任便仿佛來的毫無據。
難道婚,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做出如此大的改變?
“清兒,你就這麼相信本王說的話?”
夜北冥挑挑眉,雖然上這麼問著,但心里都是滿滿快要溢出的甜。
誰不喜歡親近的人,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呢?
皇室之中本就涼薄,連親都是如此。
他從沒奢求過這一生能得一人,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的每一個承諾。
月清音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強打著神對他出甜甜一笑。
“夫君說的我都相信,夫君讓我跳懸崖我都能……”
“你怎麼又說胡話!”
月清音話音未落,被夜北冥連忙捂住,皺著眉看向。
“清兒,話不能說,有些會應的。”
“沒想到夫君還信這些鬼話呢。”
月清音只是癡癡地笑。
夜北冥卻撇了撇,無奈輕嘆一聲。
“以前……是不信的。”
但有你之后,哪怕是萬一,他也不愿意嘗試。
夜北冥覺得這話太矯,沒能說出口。
孰料月清音被他這般聊的來了幾分神,再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兩分清明。
“夫君,方才吃飯的時候你也看見了,我父親已經答應讓姮娥姑娘做我月家的義了。”
夜北冥聞言,挑挑眉。
他其實并不在乎商姮娥究竟要以什麼樣的份,做什麼樣的決定。
但事關皇室和,夜北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神。
“岳父同意了?”
月清音點點頭,在他懷里了個大大的懶腰,荑落下來,搭在他肩頭。
“嗯,那日陛下來過就同意了,我今日還去找聊了會……”
“怎麼,你原來把帶回來,不也是這般打算?”
夜北冥看不見的神,只是雙臂收了收,將腰肢往懷里攬了攬,生怕一個不安分摔下去。
“嗯,有是有……但沒想好以后怎麼辦。”
“只是我沒想到……”
月清音抿了抿,眼閃,夜北冥卻冷笑一聲。
“沒想到什麼?清兒,不會你也想把那個人塞進王府吧。”
月清音聞言一愣,愕然抬起頭來,對上夜北冥一雙清亮如雪的眸,見心虛的錯開了視線。
“沒、沒有。”
夜北冥:“……”
要裝也不裝像點。
其實月清音并不否認,自己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前世商姮娥幫了夜景煥太多,之所以沒有被夜景煥納府中,是因為本就看不上夜景煥。
這塊臭石頭,只有眼瞎的當個寶!
只是沒想到商姮娥要找的人竟就是?
前世兩人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面,算是肩而過了。
只是這一世,本想著若是商姮娥自己也愿意的話……
除了側妃的位置,恐怕也沒有什麼比這更牢固的關系,可以確定商姮娥的立場了。
至于……
其實商姮娥在面前,月清音沒有太多的想過自己。
當時中劇毒,自認為命不久矣。
一邊想為他鋪平后的路,一邊卻希可以找個人照顧他……
夜北冥已經為付出過命,怎麼都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世上。
見愣愣出神神暗淡,夜北冥不由得長嘆一聲,手抄起膝彎將放在榻上。
自己也寬解帶躺下,手將攏懷中。
“清兒,本王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本王不擅長說這種話,但我希你能明白我眼里只有你,沒有別的人。”
“以后不要再自己想這些七八糟的事了,如何?”
月清音聞言眨眨眼,愕然看向他。
顯然沒想到,夜北冥雖然一句話都不會說,卻句句真心實意宛如巨石砸的心湖。
心神漾間,連帶著抬頭看向他,著月都仿佛泛起了幾分清冷的輝。
但月清音怎麼會承認,自己確實是想過讓商姮娥做王府的側妃?
只見抿了抿,眼看向一邊。
“我才沒有,你別說。”
夜北冥見這樣,知道就是這般脾氣。
自小驕縱大的,未必是不辨是非,只是有時候知道錯了也不會承認,便也不再強求。
他說著只是輕嘆一聲,手刮了刮的鼻尖以示小懲。
月清音皺了皺小鼻子不說話,卻不知今夜月如水,另有人一夜無眠。
……
安王府,凄冷的書房泛起月的冷。
“你說你今日在街上見到一名子,段酷似夜王妃?”
他說著,眼中仿佛泛起來。
腳邊的酒瓶被踉蹌的腳步踢倒發出叮鈴脆響,只見他迷離的眼眸中,仿佛也浮現出了那人的段容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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