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太好吧。”喬曼顯然被這厚的聘禮嚇到了，這些東西的價錢算下來，足夠買下兩個的凰娛樂了。

“媽是嫌嗎？”容熙川問道。

喬曼：“……。”

在他眼里，到底什麼算多，什麼算？

這個數字足夠普通人錦玉食好幾輩子了。

“太厚重了。”喬曼把單子遞給唐舟，讓他定奪，“只要你們兩個人過得好，過得幸福，我們就很開心了，這些東西，你們還是拿回去吧，我和你爸爸，現在并不缺錢。”

唐舟在單子上細看了一遍，也搖了搖頭，又將單子遞過來：“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這是阿四的一份心意。”唐沁把單子塞到喬曼手里：“你們要是不收下，他會認為你們嫌，之后又會讓人重新擬聘禮，倒是更麻煩了。”

“可是……。”

唐沁摟著容熙川的手臂，笑得一臉甜：“現在他的就是我的，你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喬曼無奈的說：“熙川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樣吧，這些錢，就當是投資了我們凰娛樂，每年的年底，我會把定期的分紅打到你們的帳戶。”

唐沁知道，這已經是喬曼的底線了，如果不同意，是不會接這份巨額聘禮的。

雙方商量好后，喬曼才將東西收了下來。

趁著把單子放進保險柜的工夫，喬曼把唐舟到邊。

“你還總是擔心，這回不用瞎心了吧。”喬曼笑說，“雖然我對容熙川這個人了解的不深，但是不難看出來，他對小汐是真心實意的。”

唐舟頗有一種老父親心中一暖的嘆：“不管怎樣，他們兩人走到今天，算是讓我如釋重負了，至于以后，就讓他們自己好好珍惜吧。”

喬曼打趣說：“你們公司的同事要是知道，你是容熙川的老丈人，你說，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

“會嚇一跳吧。”唐舟也笑起來。

“我覺得老板會把你供起來，每天三柱香的燒著，哈哈。”

當然，玩笑歸玩笑，唐舟為人低調，自然不會向外張揚，甚至大明星唐梓汐是他兒的事，公司知道的人也只有數幾個。

他依然本本分分的做著本職工作，不會因為這些關系就有所懈怠。

“對了，你有沒有發覺熙川有點怪怪的？”喬曼比較敏。

唐舟比較心，搖了搖頭：“哪里奇怪了？”

“說不清楚，雖然一言一行挑不出病，可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喬曼也說不上來這種覺是怎麼回事，索不去想了，“你去買菜，讓兩個孩子吃了飯再走。”

吃飯的時候，容熙川的碗里堆得滿滿的，幾乎都是喬曼和唐舟夾過來的菜。

他沒什麼胃口，不過還是強撐著全部吃了下去，唐沁有幾次都想替他吃一些，都被他用眼神阻止了。

直到出了喬曼家的大門，唐沁才心疼的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現在食量，是因為他的消化能力非常弱，稍微多食，就會胃疼。

“沒事。”容熙川說著，忽然口一陣翻涌，接著就俯撐住了一側的路燈，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唐沁一時手忙腳，只能不停拍打他的后背。

容熙川吐了好一會兒，直到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干凈了，又吐出一些苦水來，這才終于停下來，子一晃，就險些栽倒。

唐沁一把扶住他，攙扶著他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此時的容熙川，面蒼白，眼中布滿了，雖然極力的掩飾，可痛苦的緒還是遮掩不住。

唐沁看到他如此辛苦，不免心疼的要命，以前聽過一句很俗氣的話，痛在你，疼在我心，事實證明，心理上的疼痛要遠遠大于上的疼痛，因為無法緩解，貫穿靈魂。

拿起紙巾輕拭他的角，心尖泛起一陣陣疼意：“早知道不在這里吃飯了。”

容熙川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這是你嫁人后第一次回娘家，豈有不吃飯的道理？而且你媽已經有所懷疑了，我不能再出破綻。”

容熙川偽裝的很好，直到他們兩人離開，喬曼和唐舟都沒有發現他失明這件事。

如果他們知道兒嫁給了一個瞎子，還是一個命不久矣的瞎子，作為父母，一定不會無于衷，所以，又何必給他們徒增煩惱呢。

“我們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容熙川擺擺手，“吐出來就好多了。”

他自己的，他最清楚，就算去了醫院，也不過是開些毫無用的藥。

“小沁。”容熙川握著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涼，“有些事，是要提前安排的。”

“不會的。”唐沁一瞬間眼淚決堤：“不會的，不會有這一天

的。”

他笑笑，“別難過，這一天早晚都會來臨，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安排，免得到時候慌。”

他所謂的安排，指的就是后事。

“我不要。”唐沁用力搖頭，仿佛這樣就可以否認一切，就可以把現實當是一場夢。

他沒有勉強，而是握了的手，“我累了，我們回家。”

“回紫之巔嗎？”

“回沁園9號。”

那是他們的新房，他怕現在不去，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回到沁園后，容熙川就躺下了，唐沁放心不下，打電話把莫北了過來。

“四爺的是越來越差了。”莫北給容熙川掛了吊針，而扎針的時候，他都沒有醒，“梓汐同學，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唐沁咬著，盯著容熙川蒼白的面龐，放在側的拳頭也堅了。

沒有辦法了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無數次這樣的問自己，可最后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是的，就連容熙川都做不到的事，又怎麼可能扭轉乾坤。

“莫教授，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唐沁面容堅毅，似下定了什麼決心，“麻煩你出來一下。”

兩人走出房間，唐沁輕輕帶上門。

“我想給阿四生個孩子。”唐沁直言不諱，“你有什麼辦法嗎？”

莫北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坦然了：“辦法是有的，可以冷凍米青子，但是不敢保證后期的功率。”

“那麻煩莫教授了，不管最后會不會功，我都想試一下。”

“好，我也同意你這樣的做法，能為四爺在這世上留下一個后人，也算是全了他這一生了。”莫北對于唐沁的想法很是欣，先不說對容熙川的深厚，既然肯這樣想，那就說明已經放棄了輕生的想法，四爺唯一擔心的，大概就是這件事了。

當容熙川再次醒來的時候，莫北把唐沁拜托的事告訴了他。

“四爺，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梓汐同學現在的心態已經趨于穩定了，看來，已經慢慢學著接了。”

容熙川笑笑：“人呢？”

“去給你做飯了，說你今天把胃都吐空了，要是醒了該了。”莫北朝著樓下努了努。

容熙川輕輕嘆了口氣：“既然這是的想法，那你就照著做吧，如果真能有一個孩子陪著，我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有了屬于他的羈絆，就能平靜而充滿希的活下去吧。

“功率不是百分之百，但是我會盡力。”任何醫生都不會承諾萬無一失，若是莫北的話，容熙川相信唐沁一定會得償所愿。

說話間，唐沁就端著涼到溫熱的粥走進來。

莫北急忙說，“那我撤了，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莫北走后，唐沁先是將容熙川扶起來，在他的后塞了兩個枕頭讓他靠著，“喝一點，我還燉了湯。”

“嗯。”容熙川笑了笑，“我剛才做夢了。”

“什麼夢？”唐沁把勺子遞到他的邊。

他吃了一口才說：“很奇怪的夢，夢里，我穿著一白袍，駕著云頭在天上飛。”

唐沁撲哧一聲笑了：“羽化仙了？”

容熙川也覺得有趣，“更奇怪的是，我的袍子里還有一條小蛇。”

“小蛇？”

“這條小蛇是紅的，沒有攻擊，很聽話的樣子。”容熙川想起書上看到的一些傳說，忍不住嘆，“夢到蛇是不吉利嗎？”

“才不會。”唐沁又喂著他吃了一口粥飯，“你還相信這個？”

說完之后，突然想起什麼，“你說的那條小蛇，是不是鉆在你的袖里？”

“是的。”

“真巧，我也做過這樣的夢，夢見自己化了一條小蛇，鉆在一個白的袖袍當中。”唐沁覺得驚訝極了，“夢還會互相串連嗎？”

“可能我們看了一樣的電視劇。”容熙川不在意的笑笑，“我不吃了。”

“你才吃了三口。”

“有點難。”

唐沁急忙把碗放下來，“那就不吃了，喝點水行嗎？”

“好。”

唐沁把碗端下樓，順便去倒水了，剛下樓梯，放在二樓的電話就響了。

容熙川才躺下，聽到的電話在響就想手去夠，結果子一沉，重重的從床頭摔了下去。

唐沁走到樓下就聽到上面傳來砰的一聲，把手中的東西一扔，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