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川的話一問出來，大家便有些面面相覷，最后有人說：“自然要跟不忠于四爺同等罪名。”

“很好。”容熙川彈了彈煙灰，“方隊長，你說，暗流的人不忠心自己的主子，該當何罪”

方雅真是越聽越不對勁，只能佯裝鎮定：“忠義堂前承十八鞭刑，暗流除名。”

“這十八鞭誰來打”

“隊員犯錯，副隊執行，副隊犯錯，隊長執行。”方雅頓了一下，臉有些難看，“隊長犯錯，全員執行。”

“看來方隊長還沒有忘記暗流的規矩，那麼就從副隊開始吧。”容熙川目不斜視，已經讓杜青嚇得渾一抖，大步走來跪了下去。

“四爺。”杜青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熙川著面前這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新人，目漸寒。

當初把他從中東的雇傭軍里帶回來的時候，他還沒有現在這麼強壯，幾年之間，人長大了，翅膀也了，似乎也留不住了。

“杜青，我冤枉你了嗎”容熙川的眼底只剩下冰冷，對于他這樣的強者來說，他需要的不是稱兄道弟的，他要的只有絕對的忠誠。

“沒有。”杜青頭垂得更低，“杜青甘愿承加倍的懲罰，只求四爺不要逐我出暗流。”

“暗流已經留不住你了。”他輕輕搖了下頭。

“杜青，記得那天你跪在大雪里，我讓聶雷傳達給你的話嗎我問你，誰才是你的主子。看來，你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容熙川目清冷，“方隊長，麻煩你來執行這十八鞭。”

方雅正怪杜青口不擇言，聽到容熙川的話，張了張言又止，這是暗流的規矩，是隊長，最沒有權利提出異議的就是

“開始吧。”

隨著容熙川話音落下，有人拿來執行鞭刑的長鞭。

雖然只打十八鞭，可暗流的人都知道，這紫荊條做的鞭子，打在人上只需要一下便可以皮開綻，十八鞭下去，估計后背都可以被打爛，就算以后傷愈，也會留下永遠抹不掉的痕跡，就像一個恥辱印記。

暗流的每一個人都是挑細選，暗流時都會在忠義堂前立誓，所以，暗流的人犯了錯到罰也絕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容熙川從不曾虧待他們。

他們行在暗，卻活得十分鮮，他們食富足，前途無憂。

同樣的，他們也愿意為這個男人效力，就像月亮追逐著太，智者追隨著帝王。

不久，里面傳來杜青的一聲慘，杜青那樣的男人尚不能承這份鞭刑，可見它的威力。

其他人聽見這聲音，都如同鞭子在自己的上，疼痛似乎是從心尖上開始蔓延。

十八鞭很快，但對于刑的人卻是無限漫長，杜青承了這十八鞭后，人已經暈死了過去。

“你們一定有所疑，杜青犯了什麼罪”容熙川又點了煙，“他跟了我這麼久，是我一手栽培的，我對他委以重任。可很憾，他的心卻不再只向著我。”

后的聶雷向門口點了下頭，立刻就有人押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方雅看到來人，瞳孔猛然收，一只手下意識的握住了邊的椅子，指尖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劇烈抖。

怎麼可能。

這個被帶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學校圖書館想要殺害唐沁的，沙義盟里的那個殺手龐寬。

“這個人是我帶回暗流讓杜青嚴加審問，結果呢，杜青告訴我，這個人自己踢翻了火盆，引發了大火，被燒死了。”

眾人聽了，立刻開始頭接耳。

“當時刑房是著火了，燒死了一個人。”

“難道是這個人自己逃了”

這時，龐寬開口了：“我沒有逃，是當時審問的人跟我商量，他愿意替我制造一個自殺的假象，我信了他，就配合著他一起演了戲，他還找來一尸假扮我，試圖蒙混過關。”

“他是放了我，不過他是另有所圖，他希我在傷好之后繼續去殺那個孩。可是，我已經背叛了紀先生一次，絕不能再背叛他，所以，我選擇回到紀先生那里自首。”

沙發上的聶風玩著自己手中的巧克力，角含著冷笑。

當初四爺聽說刑房失火，便讓他去查驗那尸的dna，雖然尸第一時間被杜青理掉了，但還是被他找到了蛛馬跡，對比之后，他發現那尸本就不是龐寬的，而他派出去的眼線同時也向他匯報，龐寬找紀中庭自首去了。

早在那個時候，四爺對他們暗流就已經充滿懷疑，暗流，早已不是那個可以讓四爺信任，把命付的組織了，只因方雅對四爺那種占有已經讓它偏離了原定的軌道，在執迷不悟的路上越走越遠。

“真是杜青。”有人一臉不可思議，“杜青為副隊，竟然不聽四爺的命令，還把人放了出去。”

“是誰給了杜青這麼大的膽子”

從見到龐寬開始，方雅就像丟了魂一樣，雖然沒有一句話提到，可如同坐在一個火盆上，下面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卻是一不敢，這樣的煎熬，簡直比殺了還要難。

“你們一定想知道，杜青為什麼要放了龐寬放了龐寬對他有什麼好”

“是啊，杜青為什麼要這麼做”眾人表示不解。

“那就要問問方隊長了。”容熙川話鋒一轉，“你說呢，方隊長。”

方雅此時還在慌當中，以至于沒有聽到容熙川的話，直到覺所有人都在看，才強做鎮定的說：“什麼”

“方隊長，你能解釋一下嗎，杜青為什麼要放了龐寬”有長老問。

“因為。”方雅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因為無論怎樣解釋都是錯的，這是容熙川親自過來要審問的人，他們不但把人放了，還故意制造自殺的假象想要蒙騙容熙川，可是，真的要說出理由嗎

容熙川冷笑：“方隊長恐怕難以啟齒，那麼我來替方隊長解釋吧。”

他輕彈了一下煙灰，“因為方隊長嫉妒，嫉妒那個和我在一起的孩，所以，想放了龐寬，然后借著龐寬的手除掉那個孩。”

眾人聽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不過沒想到的是，龐寬會找紀中庭自首。但是很快，又有一個機會擺在了面前，我在卡達市被困森林，與外界徹底失聯。方隊長一邊讓杜青找我，一邊趁著這個機會聯系到了我的孩，并且以我重傷的理由把騙到了卡達市，然后打著帶去看我的旗號將騙到了偏僻的路段加以殺害。”容熙川吸了口煙，森冷的表仿佛被煙霧魔化，讓人心生寒意，想到當時的形，他就有種想要毀天滅地的沖，如果不是的小沁夠聰明夠勇敢，現在他看到的只是一冰冷的尸。

日積月累的傷痛早就潰爛傷，本經不起再次失去的疼痛。

“這。”眾人聞言，一時無語，各種復雜的目紛紛投向了方雅。

方雅渾一凜，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四爺，我不知道你說的事，我一直在卡達市全力找尋你的下落，怎麼會有時間來做這種無聊的事。”

“你有沒有時間，問問這個人不就知道了。”容熙川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就被帶了進來，正是方雅在卡達市花了重金雇傭的那個退役大兵。

方雅沒想到，容熙川連這個人都能找出來，實際上，在這個大兵去找章肅拿解藥的時候，唐沁就讓章蕭把人扣下了，因為知道，容熙川必然會用到他。

大兵將當日事的經過以及方雅是如何雇傭他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并且提供了文雅支付給他的所有現金，以及一段現場錄音。

這段錄音是在大兵完暗殺任務后與方雅的對話，也是唐沁讓大兵錄下以便取證。

人證證俱在，方雅已經無從抵賴了。

“方隊長，你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我們當初不是一起在忠義堂發過誓的嗎，忠于四爺，忠于四爺的一切，那個孩是四爺的心頭寶，你怎麼能殘忍的對下手。”

“方隊長，我有點看不明白，現在暗流是你在做主，還是四爺在做主你可以為了一已私屢次違反四爺的命令，置四爺的利益于不顧。”一個早就看不慣方雅作風的長老義憤填膺，“還有你們這些人，這些年都在對的命令唯命是從，你們想過自己當初發過的誓嗎暗流已經不是從前的暗流了。”

面對眾人指責的聲音，方雅的臉上青紅錯，剛才被炙烤的仿佛又被冰水從頭澆到腳，冰火加讓如同上了大刑一般，有火在里越燒越旺，最后終于火山般發了出來。

方雅大笑，“四爺，你現在在審問我，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我喜歡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可你為什麼一點回應都不給我我有哪里比不上外面那些野人，我為你赴湯蹈火，為你忠心耿耿，對你似海深，你怎麼就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對，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不過，我不后悔，因為那個人，那個狐貍，，該死現在，死了，就像當年的唐沁一樣，四爺，你注定得不到的，因為，只有我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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