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雷說:“可是我們沒有船,要怎麼順流而下,還帶著這麼多人。”
容熙川指了下那輛被幾棵壯的樹木擋住的校車,“把這輛車上的所有墊子卸下來,我剛才看了下,這車上的墊子是皮革的,可以飄浮,而且車里還有一些繩索,我們把能利用的東西都拿出來,做一個簡單的筏子。”
聶雷點點頭:“我和聶風去弄東西,四爺,你休息一下。”
“我和你們一起。”
三個人加上幾個力充沛只輕傷的學生一起去校車里進行大拆除,還好這些墊子質量都不錯,不是那種遇水就沉的海綿。
在大家的努力下,墊子被拼了一個簡單的筏子。
聶風和聶雷先將兩個了重傷的學生抬上去,然后幾個不怕死的男生也紛紛上了船。
雖然確定了出口,但是洪水沒退,順流而下的話也許會到暗礁、樹木之類的阻礙,一旦掌握不好方向就會船毀人亡。
在上船前,聶雷詢問這幾人的意見,大家一致表示愿意冒險。
他們也許還有時間等待政府慢吞吞毫無作為的救援,但是這兩個重傷的學生卻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們失太多,需要急救治,如果不冒這個險,他們會死的更快。
容熙川留下聶雷在原地等候,他親自跳上了那艘簡易的筏子,他在國外參加過皮劃艇比賽,是幾人當中最有經驗的,而這槳也是用車里的東西拼湊的,估計只能起個掌握方向的作用,說不定半路就會斷掉。
大家用車上的安全帶將自己捆在了筏子上,幾個膽大的男生負責照顧兩名傷員,容熙川和聶風負責控筏子,幾個人在大家擔憂而又期待的目中,被湍急的河流送進了河水,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而親眼目睹了政府無能的唐沁,慶幸自己帶了人過來,相信方雅那邊也沒有放棄搜尋,雖然方雅的眼里容不下,但卻了容熙川很多年,就算再狠,也不會不顧容熙川的安危。
“這是這一帶的地圖。”章肅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張地圖,攤平在車子的座位上,“你看,這里有一條河貫穿了這片森林,如果順著這條河順流而下,會到達這一片平緩地帶,這里的水流會相對平緩,也不會很深,適合逃生。”
唐沁仔細的看過,雖然不太能看懂這麼繁瑣的地圖,但相信章肅的能力,畢竟是特種兵出,有著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如果四爺夠聰明,他會選擇順著這條河找到出口,雨下得這麼急,都躲了起來,這一片林子里的果子和蘑菇很多都有毒,無法辨識的話,他們不會輕易食用,所以,他們一會選擇繼續等待救援,二,他們會自己想辦法逃生。”
“章哥,去這個河口。”唐沁相信的男人,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想出辦法逃出去。
“你確定嗎”章肅其實也不敢肯定,這不過是他的推測,只有有著富叢林經驗,以及有著足夠勇氣的人才敢選擇這條冒險之路,畢竟河流湍急,暗礁叢生,可能等不到目的地就已經船毀人亡。
“章哥,我確定,我有一種強烈的預,阿四他還活著,他一定會走那條路,麻煩你讓人準備救援的船只。另外,再救護車,如果他們放棄等待救援,真的順流而下,必然是有人傷或者染疾病。”
“我知道了。”章肅對唐沁的印象早已改觀,對于這樣的孩,絕不能把當一個十八歲單純來看待,的睿智、果斷、勇猛,一次又一次的征服了他的認知。
章肅留下一部分人繼續進山尋找,而他和唐沁坐車去了下面的河口。
離開時,唐沁看到了方雅和杜青,兩人帶著一隊雇傭兵正往林子里進發。
論忠心,方雅無可厚非,但只對主子忠心,卻對他的邊人不斷生出異心的人,并不會為主子真正所需要。
能力突出,卻沒有用在正道,早晚會被容熙川所棄。
到了傍晚的時候,雨漸漸的小了,最后只剩下細雨如,這是好兆頭,起碼洪水不會繼續上漲。
章肅的人一直拿著遠鏡守在河口,而唐沁放心不下,穿了雨也下了車。
到了河口,那種與他心心相映的覺更加明顯,幾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會出現。
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拿著遠鏡的人突然喊到:
“有船不對,好像不是船,是個筏子。”
唐沁聽了,急忙從那人的手里搶過了遠鏡。
渾濁的水面上飄浮著一條筏子,筏子上有幾個人影,河水很急,單薄的筏子上下浮,在暗礁深藏的水面上簡直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罐,每向前飄流一點都讓人暗提一口氣。
“是他。”唐沁一眼就認出那人影中的容熙川,哪怕只是一個模糊的,抖的廓,“章哥,快,是他,真的是他。”
章肅急忙派出了兩艘救援艇,指揮著它們進了淺灘區,這里的地勢最適合救援,可以順利的將對方的筏子截下來。
“四爺,有救援船。”聶風驚喜的指向前方,“我靠,政府這次這麼靠譜嗎”
“那是私人船只,你看船上的標志。”
“難道是方雅料到了我們會走這條水路嗎”
“也不是暗流的人。”
聶風神經一,“那是敵是友。”
在卡達市,各勢力的分布十分不均勻,有的彼此好,有的勢同水火,就像兩天前襲擊皮特陳的勢力,就是想要鏟除皮特陳,然后扶持新的頭目上任,這樣,他們就可以搶走容熙川與皮特陳之間的生意。
如果對方是那伙勢力的話,他們靠過去豈不是羊虎口
“四爺,怎麼辦,我們靠過去嗎”
聶風所想也正是容熙川的顧慮,如果對方真是襲擊他們的那一伙人在此守株待兔,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容熙川猶豫之時,河岸上忽然出現了一條纖細的影,只見揚著手中的一條紅紗巾,正在又蹦又跳的揮舞著。
“那是誰”聶風瞇了瞇眼睛,“有點眼。”
“靠岸。”
“啊”聶風還沒反應過來,容熙川已經下達了命令。
“是唐唐。”容熙川略顯憔悴的臉上綻開了一個溫暖而寵溺的笑容,著岸上那團火紅,如同期待著他的生命之火,再一次燃燒。
章肅的人順利的截住筏子,章肅認識容熙川,恭敬的說了句:“四爺。”
“謝謝。”容熙川向他一頷首,轉邁著大步朝著唐沁走去,而唐沁已經像只小松鼠般撲進了他的懷里。
他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不過臉上都是縱容的笑意,“傻丫頭,你來干什麼”
“等你啊。”唐沁用力抱住了他,他的上全是爛泥,味道一點都不好聞,干凈的服很快就被弄臟了,但無知無覺似的,只想將他進自己的里再也不分開。
天知道有多擔心他,所有的鎮定不過是勉強提著的一口氣,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他出事了要怎麼辦,怕這樣一想就無扼制自己的緒,很快就會崩潰。
知道,就算自己不來,他也能逃離困境,畢竟他是無所不能的容熙川,可是沒有什麼比親眼看到他平安歸來更人歡喜,那樣的幸福就像鼓鼓的氣球,膨脹的快要開了。
“我很臟。”
“一點都不。”仰起臉,干凈的臉蛋上什麼時候已經淚一片,“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如果我找不到你,我也會跟你一起去死,阿四,沒有你,我不會獨活,所以,為了我,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好。”容熙川的眼底涌上暖意,俯下,帶著咸味道的吻落在的上,此刻,他只想用盡全力氣去讓,他被困在森林里時有多怕死。
以前,從不知道怕死是什麼滋味,現在,一點小事故也能讓他如坐針氈,原來死是如此可怕,因為他死了,就會承跟他之前一樣的痛苦,那樣的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無助、絕、恍惚,哪怕是活著,也和死了無異。
這樣強烈的念頭一次次撞擊著心臟,唯有繼續加深這個吻才能讓它平息。
“咳咳。”章肅輕咳了兩聲,“二位,下著雨呢,先避個雨。”
唐沁急忙將腦袋到容熙川前,沖著章肅做了一個鬼臉。
章肅笑笑,轉走了。
“對了,你怎麼會來卡達市”坐進車里,容熙川接過唐沁遞來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