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燈和的芒罩著他微熏的臉,但那雙眼睛卻顯得無比空,哪怕是有人進來,他依然一無所覺。
唐沁輕手輕腳的放下包,喊了聲:“小叔。”
沙發上的人毫無反應,就像沉浸在自己的空間,或者是靈魂已經去了異世界,總之,他對的到來全無知覺。
借著臺燈的亮,唐沁看到茶幾上擺著一個蛋糕,蛋糕上面著二十四蠟燭,蠟燭已經全部燒完了,只剩下部的彩蠟殘留。
如果算起來,今天是唐沁二十七歲的生日。
唐沁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無論工作到有多晚,只要回到住的地方,無論是劇組的酒店還是紫之巔,都會有一個男人,擺好了蛋糕,好了蠟燭在等。
當時嫌棄他總是把蠟燭的數量弄得那麼準確,說,只想越活越年輕,不想每個生日都在預示著自己又老了一歲。
所以,再過生日的時候,他總會在蛋糕上減掉一蠟燭的數量,就像現在,他只了二十四蠟燭。
蛋糕一口沒,旁邊倒著幾瓶烈酒,他穿著的白襯衫,前的襟也被酒浸染,邋遢的不樣子。
而他那樣干凈的一個人,無知無覺,只是靜靜的坐著,靜靜的守著這個永遠不會有人來吃的蛋糕,守著他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承諾
唐沁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的淚水,任由它們決堤、翻涌、濺落,落在他有些枯瘦的手背上,落在那個已經被彩蠟破壞的蛋糕上。
蹲下,出雙手抱住了他。
阿四,我是唐沁啊,你準備的蛋糕我都看到了,謝謝你,阿四,我很高興,可是你啊,為什麼喝這麼多酒,你知道我會心疼的啊。
阿四,不要悲傷,不要難過,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的。
阿四,我你,一直一直都你,還會更加更加你,阿四,我你,真的很很
被突然抱住的容熙川終于是有點清醒了,他并沒有急著推開,而是緩緩抬起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的原因,還是沒有睡醒,他看到了唐沁。
可他并沒有多驚訝,只是沖笑笑:“小沁。”
“嗯,是我。”唐沁低頭凝視著他的眼睛,臉上的淚水肆意流淌,“阿四。”
“你這次要呆多久,會馬上走,還是要多陪我一會兒。”他出手,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小沁,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樂。”
“謝謝。”握住他的手,“阿四,答應我,要快樂,好不好”
他說:“我每次都想答應你,可是,我做不到。”
他的目帶著幾分委屈,“我真的做不到。”
的心疼得就快要滴了,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勉強。”
的淚落在他的手指上,帶著燙人的溫度,“但是,不能再這樣傷害自己的了,煙要,酒要喝,工作也不可以那麼拼命,知道嗎”
“好,我都聽你的。”他笑起來,眼中漾著璀璨的波紋,“小沁,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唐沁出一手指輕輕按在他的上,“阿四,等我,我會回來的。”
他驚訝的看向。
“天大地大,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挪開手指,在他的上印上自己的印,“阿四,我你,我們再也不會走散了。”
的的如同棉絮,帶著淡淡的香氣,那樣的覺真是無比的好。
他曾無數次在夢中夢見,有時候是匆匆一瞥,有時候又隔著重重迷霧,甚至來不及留下只言片語,有時候,會跟他一起說說笑笑,平淡的如同還活著,有時候,會告訴他,很冷很孤獨
但是沒有哪一次這樣的真實,他從靈魂深覺到了落在上的似海深。
他不自的摟住的腰,反客為主,纏綿的火苗伴著這個吻,瞬間將彼此點燃。
那份抑了太久的,在這個激烈到幾乎不太真實的吻中不斷的升華又破滅,仿佛被海藻纏住的兩個人,用力的掙扎,用力的呼吸,卻被越纏越。
索取有時也意味著分離,分離卻是下一次的相遇。
不知過了多久,容熙川徹底被酒勁扯進了夢里,這一次,他是真的開始做夢了。
唐沁目微的注視著沉睡的男人,手指輕輕落在他刀削般的臉龐上,昏黃的燈下,他的臉看起來更加的立,但那皺在一起的眉宇卻泄了他的真實緒。
他經常做這樣的夢吧,夢到回來的場景,所以,他才會說,你這次要呆多久。
他想,迫切的想要夢到,可是夢中歡
愉不過須臾,夢醒后一室孤寂,反倒讓相思更重,讓孤獨更沉,只是在飲鴆止罷了。
也是借著他醉酒,才敢這樣大膽的表份,不過知道,等他酒醒之后,只會認為昨夜只是一個好的夢,或者,他可能本不記得昨夜的事了。
唐沁的猜想沒錯,容熙川從宿醉中醒來,頭還有些昏沉沉的。
家里沒人敢驚他,廚房里做早餐的傭人都是輕手輕腳,恨不得徹底形。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了有些疼痛的太,等眼睛完全適應了亮,這才看清茶幾上的一片狼藉。
傭人不敢私自,只能由著這些東西從昨夜一直放到現在。
容熙川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想不到,他昨天竟然喝了那麼多,怪不得直接醉到人事不醒了。
就在他要喊來劉媽收拾一下狼藉的時候,目突然落在了那個蛋糕上。
蠟燭已經完全燒盡了,蛋糕也被彩蠟污染了,但本來完整的蛋糕卻整齊的缺了一塊,旁邊還放著吃蛋糕用的,粘了油的叉子和小盤子。
有人過他的蛋糕。
聽到聲音的劉媽快步走了過來,“先生。”
“昨天晚上,誰來過”容熙川臉沉的盯著那個了一塊的蛋糕,那是他為唐沁準備的,現在被吃了一塊。
其實劉媽在那個時候也睡著了,不過知道唐沁沒回來,所以一直聽著門響。
“小小姐昨天和同學出去吃飯,大概十二點多才回來。”
“出去吃飯”容熙川皺著眉頭,“大半夜出去吃飯知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學生。”
劉媽趕替唐沁解釋:“我昨天看到小小姐的同學來接,還掛了汽球在車上,上面寫著生日快樂,昨天,應該是小小姐的生日。”
生日昨天竟然也是的生日。
容熙川心頭那火,突然就晃了幾下,最后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竟然和唐沁同一天生日。
“我知道了。”容熙川覺頭更疼了,擺了擺手,“你去忙吧。”
劉媽在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容熙川好幾眼,最后還是忍不住說:“先生,您快洗個澡吧。”
并沒有把劉媽這句話放在心上的容熙川,在回到浴室后看到鏡中的自己,才理解了劉媽當時的表。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將臉近了鏡子,在他的臉上、上、額頭上,甚至是白襯衫的領子上,到都是紅的印跡,這應該是口紅。
雖然腦子還不是很清醒,記憶還是很模糊,但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卻十分的清晰。
那是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就好像真的回到了他的邊,說“天大地大,我們再也不會走散了”,說,“阿四,等我回來”。
還主吻了他,那麼悉而又久違的溫度,而他,回應的是更激烈更投的吻。
這一切是夢又不是夢,因為夢中的唐沁就是唐梓汐,他在喝醉的時候把唐梓汐當了唐沁。
那麼說過的那些話呢,一定是他的夢吧,半真半假,半醒半夢,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容熙川煩燥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再看臉上服上那些印,就像是被人狠狠了一掌。
三下兩下扯掉了上那件襯衫,赤著上半的男人直接將它丟進了一邊的垃圾筒。
他到底干了什麼,對方還只是個孩子。
對比容熙川此時的懊悔暴躁,唐沁哼著小曲,正往書包里塞書本。
古人說飽暖思,十幾天的假放下來,雖然每日都在堅持學習,卻不如學校那種大環境可以讓人徹底的靜下心,特別,家里還擺著一個秀可餐,讓隨時都想撲倒的男子。
想到昨天晚上趁著某人喝醉親他的場面,唐沁的角爬上了大灰狼般猥瑣的笑容。
知道,他一定發現了昨天那個人是,因為,故意在他的服上留下了口紅印,說起這個口紅,還要謝黃送的人禮。
從不打算遮掩對他的喜,想追他就得明正大,而且看家寶貝難得的囧態,真是件無比愉悅的事。
唐沁背著書包剛下樓,就看到餐桌邊坐著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嗨。”完全把這里當自家的顧晏司拋了一個眼,“早啊,小汐同學。”
唐沁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目落在正在用餐的容熙川上,他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只是態度有幾分疏離。
ps:本章貢獻了本文二十幾萬字以來的第一個吻戲,也賺了哥幾滴鱷魚的眼淚,哥真的是純潔的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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