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校長的笑容，其他人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如果放在以前，沈校長這麼說，是會被人鄙視的。

但今天學生們的績擺在這里。

誰敢瞧不起沈校長？

誰敢說沈校長在胡說？

天黑了。

在忙碌了兩個小時后，下午考試的所有卷子，全部批改完畢。

下午考了四門。

理數學化學生。

“理滿分是一百分。”外省老師跳上桌子開始公布分數。

“理第一名，滎州七中張海同學，89分。”

外省老師念了分數，滎州七中的校長松了口氣：終于有個第一了，要不然今天這臉都丟盡了。

就在這時，外省老師繼續往下念：“理并列第一名，常青縣一中何偉軍同學，89分。”

“什麼？”常青縣一中竟然有個并列第一？

聽到這個并列第一，大家比聽到第一名還要驚訝。

“化學和生滿分50分。”外省老師繼續向下公布。

“第一名，常青縣一中……”

校門外，雀無聲。

好幾個重點高中的校長和老師，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是大家的耳朵集幻聽了嗎？

這可是高三年級呀？

不是方新亭的高二一班？

怎麼學習績這麼好？

聽著分數，蔡老師的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

他抿著，面容無比嚴肅。

告訴自己：“不要著急！還有數學。”

只要他的學生在數學上能得過常青縣一中，就能板過來一局。

上面，響起外省老師宣讀數學分數的聲音：“各位老師，我現在宣布數學分數。”

聽到宣布數學分數，蔡老師的心提了上去，目瞬也不瞬地看著上面。

“數學第一名，常青縣一中吳靖月同學！”

這聲音，如同驚雷響徹在蔡老師耳邊。

后面的分數，他聽不到了。

他滿腦子都是常青縣一中這個名詞！

滿腦子都是。

為什麼？

為什麼他如此努力？

卻連常青縣一中的高三都比不過？

為什麼？

敗在方新亭手下，他還能承。

可現在，他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三年級手中。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幾名學生的數學老師是誰。

“怎麼可能？”蔡老師的子搖搖墜。

看到績已經張了，很多老師打著手電筒過去看分數。

“常青縣一中的分數很靠前。”

“這五個學生的名字以前都沒聽過，今天，真是一下子名傳全省。”

“我記得常青縣以前的績……怎麼突然間提高這麼多？簡直都有點不敢相信。”

“就是呀，這也不是方老師的班級。”

“常青縣一中，真是全校提高了績。”

聽著這一聲一聲的贊嘆，蔡老師的腦瓜子嗡嗡的。

邁著沉重的雙走過去，借著其他老師的手電筒，他從第一名往下看，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班級的分數。

看到排名，蔡老師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排名，怎麼跌這麼多？

黑暗中，其他老師看不清蔡老師的臉。

低聲問他：“你們學校的績怎麼樣？”

這句問話如此刺耳，刺得蔡老師想要吼想要喊想要罵。

這個老師其實不過是隨便問了一句，說完這句話后就開始記錄分數。

一邊記錄一邊低嘆：“同樣是重點高中，怎麼常青縣的學習績就突然間提高這麼多呢。”

“好想看看常青縣的卷子呀！”

“哎呀，我學生的分數這麼低？”

“這次出得到底是什麼題？”

這個老師嘆來嘆去，就跟得了嘆息綜合癥一樣。

蔡老師聽得耳朵都要炸了：“你別嘆了行不行？”

這個老師瞧了蔡老師一眼，翻了個白眼：“你學生的學習績不好，別拿我撒氣。同樣是重點高中的！同樣是班主任，誰的級別也不比誰的低。”

這個老師又嘀咕：“我老婆可沒舉報過別人！也沒被發配到山區教書。”

蔡老師氣得臉通紅，轉就走。

“神經病！”這個老師不屑的笑了笑，“你老婆舉報別人強迫學生買書，結果你的書一出來，你不僅強迫學生買，還強迫本校的老師買。”

“還有臉舉報別人？”

天黑了，噪音減。

聲音傳播時沒有阻礙，老師剛剛說完就傳到了蔡老師的耳中。

蔡老師趔趄了一下。

攥拳頭想要回去和這個老師吵，可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正和石主任說話的方新亭。

生生地忍住了。

重重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連他的學生都不管了。

蔡老師甩袖而去的景，落到石主任的眼中。

石主任的眉頭皺了皺，繼續和方新亭說話：“……幾個外省的老師對你們學校的學生贊不絕口。”

“在這麼高強度的考試下，學生很難保持一貫的水平。但你們常青縣一中的五位同學，都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這也證明了一件事，你們常青縣一中現在搞得這個教學新思路，確實能夠提高學生的學習績。”

石主任說到這里意有所指，話里暗藏著其他：“希你們常青縣一中能夠長期保持這樣的水平！”

沈校長趁機介紹一中現在的況：“學生五點開始跑，然后早自習。上課的間隙，學生們很自覺的拿出題來做。已經養了良好的學習氛圍……”

石主任聽得連連點頭，看向方新亭的目中全部是贊賞。

他低聲音，問方新亭：“你那三份模擬試卷，有送達全國命題組嗎？”

方新亭挑眉看了一眼石主任。

怪不得石主任要突然舉辦高考預演，原來真是聽到了風聲。

但有保協議在，他不能和任何人談論全國命題組的事。

所以，方新亭只是簡單回答：“經過了命題組的審閱。”

石主任卻從方新亭這句簡單的回話里，聽出了藏的意思。

也越發肯定。

今年的高考中，數學應該全部是活題，而不是以前的死題！

也不知道他舉辦的這次高考預演，能有幾人懂他的深意。

石主任便笑了笑，不再談論這件事了：“通過審閱就好。”

聽過這句話，方新亭更能確定，石主任舉辦這次高考預演的原因和今年的高考有關。

用外省的老師出題，是在暗示所有人，今年的高考和以往不同。

高強度的集考試，是在暗示，這次高考極有可能會出一些超出學生理解的題目。

也不知道有幾個人能領會石主任的這份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