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很多事其實要的就是一個占理。
只要占了理,占了大義。
就很好解決。
方新亭當然也可以通過關系去找莫書記。
但是,國家現在有個不允許農民從事零售業和批發業的規定。
簡思齊讓黃硯香四跑著賣服,把服送到各個百貨大樓和供銷社里。
就是相當于批發。
準確來講,是犯了規定。
這也是李再發,敢追著黃硯香的腳步去賣服的最大倚仗。
他篤定簡思齊不敢反抗。
只要簡思齊敢反抗,一道法規下去,簡思齊承不住。
然而,領著同村的農民貧致富,這就占據了絕對的大義。.七
李再發圍追堵截簡思齊的服,就是和大義作對。
孔景鸞只是幾句話就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回到辦公室后,他接到了方新亭的電話。
“經過我和沈校長的討論,兩個學生隨時可以來上課。不過我們這里要住校,采用封閉式管理,你送學生來的時候,日常用品要多準備一些。”
聽到這話,孔景鸞異常高興:“謝謝方老師。”
孔景鸞沒提簡思齊服的事,方新亭也沒有問。
一切盡在不言中。
電話掛掉,方新亭拿起老牛頭剛剛送過來的東西。
北京來了兩封信。
一封是路總編,一張是電報,上面有車次,落款是簡蘇晗。
“小丫頭要回來了。”把電報收起來,準備一會給簡正飛。
路總編的信主要是催稿,接著是報喜:“你托靳社長送來的模擬試卷,我找高考命題組的專家們看過,專家們很興趣!希能夠盡快出版。”
從包頭來了一個很大的包裹,應該是陸嘉曦原來的那個中學轉寄的霍爾金教授包裹。
打開包裹,首先映眼簾的是一封信。
信是陸嘉曦妻子所寫,表達謝之。
包裹里放了很多書,都是英文原版。
霍爾金教授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信里對米國現行的教育進行探討。
對于神州的教育也頗為好奇,同時希方新亭能夠寫信和他流,又勸方新亭多投稿。
在信的末尾,附上了霍爾金教授的各種聯系方式。
旁邊,亨利先生看到方新亭已經看完了霍爾金教授的信,急得不得了。
“方先生,我們現在可以簽訂委托協議了嗎?”
方新亭晃了晃手里的信:“霍爾金教授并沒有在信里提起你。”
亨利先生臉一僵:“也許是因為這封信寄出來的時間太早,霍爾金教授還沒來得及知道我。”
說不定霍爾金教授本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
方新亭笑了一笑,并不準備在這個事上多做糾纏:“我需要消化一下信件里的容,這件事暫時先不談了,好吧?”
協議是肯定要簽的。
至于協議的容是什麼,當然必須要由方新亭做主。
亨利先生越著急,效果越好。
眼見方新亭接了信,卻還是不肯和他簽協議。
亨利先生是真的著急了。
在這里待的越久,離他房子被拍賣的時間就越近。
想到他欠稅務局的大筆賬單,亨利先生就有些害怕。
方新亭越不急,他越急。
該如何打方新亭呢?
亨利先生拿出他在米國就打印好的委托協議。
在委托協議上的關于委托價格那一行是空白的。
原本他覺得,他可以拿到方新亭百分之四十的稿費收。
但現在一想,方新亭本不可能簽訂這樣的協議。
“百分之三十?這已經是非常低的委托價格了。”
“總不能百分之二十吧?”
方新亭能夠接的價格實際上是百分之十。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需要找一個律師簽委托協議才可以提出來稿費。
但既然報社有這樣的規定,也只能遵從。
想必是稿費比較多,報社為了避免麻煩,只肯和律師簽訂協議。
就像霍爾金教授,他去參加演講或者辯論,在報社上發表文章。
都不是自己去談的,而是通過辦公室。
辦公室里有經紀人,有律師。
經紀人替霍爾金教授理各項事務,律師替霍爾金教授稅,簽訂各項協議。
其實在后世的神州,很多演員也都采用了這種方式。
看到簡蘇晗的電報,簡正飛滿臉笑容:“小妹要回來了?我們馬上把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然后我們提前去車站接。”
雖然簡蘇晗是為了方新亭去學的打字,方新亭卻不合適去接。
畢竟只是姐夫份。
簡正飛的小面館里看起來客流量很不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現在不到飯時,卻有很多老頭在小面館里坐著下棋。
方新亭有些好奇:“怎麼這麼多人在下棋?”
簡正飛的朋友連忙回答:“做飲食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客流量,小面館里經常滿座,別人從外面經過就會覺得我們家的店,肯定生意好,肯定飯好吃。”
“所以,我們就買了一些象棋,免費讓附近的人過來下象棋。”
原來是提高占座率!
方新亭瞬間明白了。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笨人!只要想好好做生意,總是會有很多辦法的。
“這個方法很不錯。”方新亭和簡正飛聊了一會天就又回去了。
見方新亭走了,簡正飛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新亭哥會罵我不務正業呢!”
好好的小面館,在非飯食時免費提供給附近老頭們下象棋。
簡洪義知道后,罵了他一頓。
沒想到方新亭竟然夸他。
“咱們也得多打點小桌子,小板凳什麼的,馬上天熱了,可以讓大爺們去飯館外面下象棋。”簡正飛朋友提議。
簡正飛嗯了一聲:“好!”
第二天,孔景鸞就把兩個孩子送了過來。
見到方新亭,孔淵渟和孔墨妙齊齊的鞠躬:“方老師好。”
“好!以后你們就在高二一班上課了,回頭我領你們和班里的同學悉一下。”方新亭笑著和兩個學生問好。
“方老師,我就把這兩個孩子托付給你了!”兩個孩子能到常青縣一中上學,孔景鸞也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將兩個孩子的學籍遞給方新亭看。
“你們不是中南省的人?”方新亭看到兩個孩子的籍貫,愣了下,“怎麼不在本地上學?中南省高考很殘酷的。”
“我和孩子的母親都調到中南省,家里老人不太好,只能讓兩個孩子跟著我們到跑。”
原來如此。
方新亭也就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