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亭，你還有妹妹的下落！振作起來，振作起來。”

葛競生的聲音傳來，一次一次相勸。

方新亭的魂魄這才一點一點的合，從地上緩緩站起，握著葛競生的手：

“我妹妹在哪？”

“不在常青縣城，也不在中南省。”葛競生反握住方新亭的手，低聲勸他，“但我們有了確切的線索，已經知道了買家的名字。”

“振作起來，等我們把你妹妹帶回來。”

“十八年了，也許你妹妹長大人了。我們先調查的況，然后找到的學校。把帶回來！”

“新亭，我是公安！”

“我說話難道你不信嗎？”

“我信！”方新亭深吸一口氣，“我等你們，把我妹妹帶回來！”

“好！”

葛競生地握著方新亭的手，用力晃了晃：“等我們。”

“我想見方艷……”方新亭輕聲提要求，“我懷疑我父母的死因還有其他原因，我懷疑知道什麼。我去問！”

父母突然死亡，說是接了個活幫人蓋房子。

結果一死一失蹤。

當年的喪事是方保國主持的，他連爸爸的最后一面都沒看到。

只知道父母摔下山崖。

父母死后，方保國突然賣孩子。

這個人的心都黑了。

方新亭現在懷疑父母的死說不定就和方保國有關。

葛競生覺得方新亭的懷疑非常合理：“我去匯報一下。”

很快，他匯報完畢：“領導已經同意。”

“嗯！”

葛競生領著方新亭前往拘留關押的地方。

方艷原本坐在板凳上，抱著雙臂渾發抖，聽到外面的門開了，抬起頭，猛撲到鐵欄桿上：

“新亭！新亭你來了？你和公安同志說一下，我也是害者，我也是害者的。”

吼著，哭著，鼻涕眼淚全都出來了：“我被那個該死的家伙強暴了，他們還要把我賣掉，賣到山里給人做媳婦……我拼死才逃出來，才逃出來……”

葛競生咳了一聲：“方新亭前來探拘人員方艷，探時間十五分鐘。雙方不得有上的接，不得靠近。”

方新亭沒有說話，只是異常冷靜地看著方艷。

所有的痛苦和無奈，都在方才發完畢了。

此時，他的心中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恨意。

方家！

必須斬草除，一個都不留！

想到這里，方新亭出聲：

“我們是堂姐弟，我一直拿你們一家人當親人看待的！我知道你的為人，當年你也是害者，我剛才已經向公安同志求過。”

“真的嗎？真的嗎？”聽到方新亭替求了，方艷面上一喜，用力晃著欄桿，“我沒事了對吧，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但是，方軍亭的證詞很完善，他說你是主謀……”方新亭臉上出為難之：

“他甚至還說，是你嫉妒我家，想貪圖我家的錢和房子，所以才慫恿你爸媽賣掉我弟弟妹妹的。”

方新亭語氣沉重，“他的供詞想必你也看過了，對你很不利。”

“你也知道現在嚴打，你這種況，三天就會被槍斃。”

方艷微微變，面上全是不可思議，用力地晃著鐵欄桿：“他在胡說，他在胡說！”

方新亭很是淡定：“你是這樣吼也沒用的，你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事都和公安說清楚。只有你洗清了嫌疑，才可以被放出去。”

說到這里，方新亭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爸跑了，你媽死了，方覺民也死了……方軍亭為了自保，肯定會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你上的。我想幫你，也幫不上。”

“他在胡說！胡說。”

方艷咬著牙，“他想讓我死，爸媽當年任由人販子把我帶走。事后我逃回來，他們又說我敗壞門風，讓我死。”

見呼吼著，卻是一點重要的事也說不出來，方新亭面上出一不耐煩：

“難道方軍亭說錯了？當年不是你把我弟弟妹妹幫著抱出去的？”

“是這樣喊，能罪嗎？”

“我是一心想幫你的，你除了喊還有其他藏的事沒代嗎？”

“代出來，我幫你說好話。”

葛競生看了旁邊一眼，立刻有人拿來了紙筆，準備記錄。

方艷怔怔地看著方新亭。

方新亭不恨？愿意幫？

有些懷疑。

但是，想起方新亭以前留給的印象。

方艷又有些搖。

方新亭父母死后，方新亭的姥爺姥姥也跟著死了。

就了無的浮萍，任由他們一家圓扁。

方家人都知道方新亭被方保國打傻了，很怕方保國。

方保國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自己也確實沒有待過方新亭。

方新亭看向的目清澈，應該是一心幫罪的吧？

要不要說呢？

說了，這些真能把自己放了嗎？

“你知道有種證人污點證人嗎？”方新亭聲音和。

“就是自己本是犯罪分子，揭發檢舉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之后，上堂作證。這種就是污點證人。”

“你檢舉揭發別人，就可以做污點證人。不僅不會槍斃，反而會保護你。”

污點證人，國本就沒有這種政策。

檢舉揭發，最多也只是減刑罷了。

說這些，也不過是導方艷。

聽到這個從來沒聽過的名詞，方艷咬著牙，思忖著。

不說，就是死！

方軍亭已經檢舉揭發了。

看樣子，方軍亭想做污點證人。

做夢！

憑啥？

憑啥苦的是？

既然總是要有人死，也不能死……是過大罪的人，憑什麼死？

方艷抬頭看著方新亭：“你爸媽，不是意外，是被殺的，和方軍亭有關。”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一震。

葛競生和記錄的公安也怔住了。

“真是被殺的？”方新亭眼中幾乎噴出怒火來，但他快速反應過來，收斂怒意，“是誰被殺的。”

“我爸！”方艷垂下頭，“方軍亭送的信。”

記錄員快速記錄著。

方艷講起當年的事。

“那是六五年，很。”

“我爸有一天和我媽說，說趴墻頭上看到你家有寶貝。”

“后來，我爸好像不知和誰提起這事，說了。就有人過來搜查，問你爸媽。他們刮地三尺也沒找到寶貝，你爸媽就說是別人誣告。”

“接著，我爸去找你爸媽，讓你爸媽把那寶貝銷毀。爭執起來……你爸媽不承認，說家里沒寶貝。”

“……后來，我爸讓方軍亭去喊你爸媽，說有個蓋房子的工要介紹給他們。”

“你爸媽去了后，我爸和我媽就把你爸媽給殺了……”

方新亭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