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幢明顯是剛剛蓋好的兩層小樓,方軍亭夫婦怔了半天。
“家里竟然這麼有錢?把樓都給蓋好了?”方軍亭遲疑了數秒,又驚又喜。
說起來他們在首都,聽起來很氣派。
可實際上,他們住在集宿舍里。
夫妻倆人帶著兩個孩子,只有兩張床。
說多艱難就有多艱難。
家里竟然不聲不響的蓋起了兩層樓。
“這房子要放在首都,那得值多錢?”在院門前站了一會,方軍亭媳婦低聲喃喃。
說到這里,突然怒了:“咱們在首都省吃儉用的,他們卻在家里福?咱們又不回來,這房子是給誰蓋的?還不是給老二蓋的?”
憤怒地轉頭看向方軍亭:“我早就說過,你爸媽偏心老二,你還不信?”
“他們給老二蓋房子,憑啥不給咱蓋?不行!你必須得告訴他們,給老二蓋房子拿了多錢,也必須給咱們多錢!”
“都是一個娘生的,憑啥厚此薄彼?”
“九月份的時候,他們還給咱去信要錢?肯定是要錢蓋房子的。幸好我攔著,沒讓你給。要不然咱就虧大了!”
方軍亭媳婦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現在就找到方覺民兩口子,撓他們滿臉花。
這時,方新亭正抱著小意凝往家里的方向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老宅子院門前站著兩個人,好奇的瞧了一下。
這一瞧,他臉微沉。
方軍亭也看到了方新亭,神有些不自然,思忖了一會,走過來:“新亭,過年好。”
方新亭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方軍亭。
他不傻,只是前世有很多事絆住了他,也暫時蒙住了他的眼睛。
事后幾年想想,什麼都明白了。
當年如果不是楊大隊長親手去取的錄取通知書,只怕自己的名字就要被方軍亭頂替。
高考前夕突然改名,名字和他只差一個字。
只要拿到通知書,就可以去上學。
那可是北大的通知書!
方軍亭若是拿走,自己后悔也來不及。
見方新亭一直站著不回他的話,方軍亭又尷尬又惱怒:“我和你說話呢?怎麼不回話?”
方軍亭媳婦也走過來,神里帶著高傲:“我家的院子啥時起的?花多錢,你知道嗎?”
在他們眼中,方新亭還是以前那個任他們圓扁的方新亭。
方軍亭卻是中專畢業后做了首都人,吃上了商品糧。
北大畢業又怎樣?不還是回到農村教書?
農村人,和首都人……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在方新亭面前,他們有足夠的理由高傲。
看到這兩口子的神態,方新亭冷冷地笑了一下,他轉,把小意凝遞到聞聲出來的簡思齊懷里,然后轉頭。
方才兒在懷里,他多還有些顧忌。
現在兒被簡思齊抱著了,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你家的院子?”方新亭一聲冷笑。
聽到這聲冷笑,方軍亭的汗突然豎起。
他抬起頭,看著方新亭的眼睛。
方新亭微瞇著眼睛,眼神冰冷。
方軍亭汗豎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突然傳遍全。
他后退半步,約覺得有些不妥:“方新亭,你要干什麼?”
回應他的,卻是一拳。
方軍亭都來不及慘,只看到了眼前不斷放大的拳頭,直直地落在鼻梁上。
砰的一聲,方軍亭被打得倒飛而出,撲倒在地。
呆滯!
方軍亭媳婦原本一臉的趾高氣揚。
這會看到方新亭一拳把男人打倒,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震撼!
呆呆地看著方新亭,不明白方新亭怎麼敢打人?
這還是那個弱的方新亭嗎?
方新亭本不理會,上前一步,直接騎到方軍亭上,一拳接一拳的往下揮:“你的房子?你的院子?”
他每問一句,就打一拳,直打得方軍亭慘連連。
“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方軍亭媳婦在一旁急得跳腳。
轉過頭,看到在院外聊天說話的村民,瘋狂大吼:“快去攔著他呀,快去拉開他們呀!我家軍亭是首都人,要是傷了,你們全村都要吃瓜落。”
聽了的話,原本有人想過去拉架的,此時也站在一邊。
“首都人這麼牛掰?”
“天王老子也不過如此吧?”
“我就看不慣那副高傲的樣子,啥首都人?方覺醒是落戶到首都了,可沒落戶到首都。”
“兄弟之間打架,外人最好別勸。”看到有年輕人走過來,幾個老年人語重心長的勸,“說不定你去勸,人家兄弟轉頭好了,你里外不是人。”
幾個年輕人停下腳步,笑著:“大爺,我不是來勸的,我是怕有人傷到新亭。畢竟新亭是老師,文弱著呢。”
勸個屁?
他們不僅不想勸,還想趁機下黑手。
方新亭和簡思齊可是能給全村創收掙錢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幫別人?
方軍亭媳婦看到方新亭一拳一拳打自己的男人,而自己的男人被打得只剩下慘,氣得跳腳:
“快去拉開!不然我就公安抓你們。”
方新亭輕笑一聲,收回拳頭,緩緩站起:“下次和我說話的時候,想清楚再說!我現在再問你一遍,老宅是誰家的?”
他盯著方軍亭,臉上帶著笑容。
只是這笑容瞧在方軍亭眼中,卻如同魔鬼,他抖了一下:“我爸我媽不會放過你的。”
“你爸你媽?”看樣子,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方新亭冷冷地,“你爸畏罪潛逃,你媽和你弟弟方覺民被槍斃……”
“你說什麼?”方軍亭倒一口涼氣,又驚又懼。
砰地一聲!
方新亭又是一拳擊打在方軍亭下上,打得方軍亭仰過去。
“你父母在十八年前將我弟弟妹妹販賣,死罪難逃!你弟弟方覺民半夜跑到我家澆煤油,想要燒死我全家,死罪難逃!”
方新亭聲音冷漠:“你們全家!都該死。”
“骨子里流淌著罪惡的基因!”
“別再招惹我,否則你弟弟方覺民,就是你的下場。”
“首都工作?”方新亭角笑意冰冷,“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