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簡思齊和方新亭還沒有睡，倚在床邊說話。

“顧大章都送來了什麼年貨？”方新亭把簡思齊摟在懷里，把玩著的手指頭。

“有豬有牛，海帶腐竹黃花菜，還有罐頭火什麼的，多的。我說不要，他非讓顧向遠給我鞠個躬，然后爺倆就跑了……”

簡思齊面上泛著淡淡的紅暈，頭倚在方新亭懷里：“還有謝大龍，也來送東西了。趙鴻運也代表青山村過來了一趟。”

“還有劉暗夜和他爸爸……”簡思齊說到這里噗的一笑，“原來劉經理就是劉暗夜爸爸。”

“你班里同學的家長，幾乎都來送東西了。”

簡思齊沒提何。

“學生家長們送的東西，還有段廠長送的東西，明天我給葛競生和唐琮還有楊大隊家送點，咱們留點平時吃的，剩下的都送爸媽家里得了，反正咱們的年在那里過。”

方新亭在簡思齊頭頂吻了吻，“我天天下廚，讓你瞧瞧我的手藝。”

簡思齊甜的笑了，“那我可有福氣了。”

“當然了，你這一生的每一天，我希都有福氣。”方新亭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方新亭說著，手又不老實了起來。

簡思齊面紅過耳，輕輕推了他一下……

江彩云帶著小意凝和何玲回了清河驛，家里冷清了下來。

小空不肯去清河驛睡。

在樹上打了個哈欠，又凍得打了個寒，努力抱自己。

想了想，實在是不了了，干脆跳下樹，跑到廚房里。

在煤爐旁邊，舒舒服服的躺下。

不一會，鼾聲漸起。

然后，小空被一陣奇怪的聲音給驚醒了。

它爬起來聽了聽，又倒頭睡下……

尾豎起，捂住一只耳朵。

呸！不要臉。

……

早上，把和年貨先送到楊大隊長家里。

楊大隊長不在家，家里只有他的小閨楊婭妮在院子里劈柴。

見到方新亭來了，忙打招呼：“新亭哥，你怎麼來了？”

“你爸媽不在家？”方新亭把年貨送廚房里，“我弄了點東西，你回頭和你爸說一聲。”

說完，也不等楊婭妮回話，轉走了。

楊婭妮追到門口，方新亭已經走遠了。

進廚房打開一看，發現是和年貨，吃了一驚：“好多。”

又給葛競生送了一份。

騎著三車跑到縣里，給唐琮和校長還有老牛頭各送了一份。

回到家后。

方新亭開始洗切，準備油炸。

很快，方家院子里就飄起了香。

簡振興兄弟幾個吃得肚兒圓，連呼好吃。

中午，就用炸的丸子，放了一些青菜和海帶，再配上豆腐條，燉了一大鍋冒菜。

冒菜里泛著紅辣辣的熱油，碗里堆得冒尖。

哪怕吃了很多的簡振興兄弟，也一人吃了小半碗。

隔壁老宅子的房子已經蓋好，現在在最后的收尾階段，只有簡洪亮父子三人在。

父子三人吃得鼻尖冒汗，“新亭做飯就是香。”

方新亭夾了一口丸子吞下，問簡洪亮：“我去給老牛頭送的時候看到學校大門已經開始整了。”

簡洪亮點了點頭：“你走第二天，教育局的黃主任就來找我，說一中要整大門。正好你老宅子也封完了頂……”

說著話，他笑了起來，“蓋房子的老爺們知道這活是你幫著找的，都說要給凝凝歲錢呢。”

“黃主任答應過我，只要你們活干得漂亮就不款。”方新亭思忖了一下，“這是你們第一次接活，把活干得漂亮些，用料瓷實，讓人挑不出病。”

簡洪亮嗯了一聲：“道理我懂！料不放足，看似能多得些錢，實際上以后就不會再有人幫著介紹活了。和我們干木匠活是一樣的道理，主家不滿意，肯定到說你壞話。”

“再說了，這是看你面子接的活，我們怎麼著也不能讓你將來被人指脊梁骨，我小心著呢。”

簡洪亮這麼說，方新亭就滿意了，又問他：“你們要干多久？”

“干到臘月二十九休息，然后初三就開工，保證你們開學的時候，把大門先整好。”

“一轉眼，今年就過完了。”方新亭吹了吹碗里的熱氣。

見到小意凝眨著眼睛一直在看他，想了想，用一個干凈的筷子蘸了點清水，遞到小意凝邊。

小意凝下意識的張接，品了品卻什麼味道沒品出來，有些疑。

簡思齊正從廚房里端出一碗蛋羹，還以為方新亭在喂小意凝吃辣椒，嚇得打了方新亭一下：“凝凝不能吃辣椒。”

方新亭連忙解釋，“喂的是清水。”

旁邊，簡洪亮臉一沉，把碗往桌子上面一頓：“反了天了！你還敢打你男人了？”

簡思齊噘起：“我就輕輕拍了他一下。”

“我看著呢！你那是輕拍？”簡洪亮抬頭瞪著簡思齊：

“我和你媽過了半輩子，我沒過你媽一手指頭，你媽也沒過我一下。拍習慣了就變了掌……”

“新亭疼你，那是你的福氣，你要是仗著他疼你想騎到新亭頭上，我這一關你就過不去！”

簡思齊低聲辯解：“都說了，我沒打他的。”

“再讓我看到，我大耳刮子扇你。”簡洪亮哼了一聲，“要開玩笑屋里隨便開，只要眼前有第三個人，你就得給足新亭面子。”

“夫妻間過日子就不是爭長短的，而是要互敬互。”

“新亭父母去得早，你欺負他，他找誰說理去？誰又替他撐腰？”

簡思齊垂著頭，不敢出聲了。

方新亭連忙圓場：“要是思齊欺負我，我就跑清河驛去，思齊不回去請我，我就不回來。”

聽到這話，簡洪亮笑了：“對，就這樣！敢欺負你，你就回家告狀。我收拾！”

江彩云從廚房里走出來，狠狠地瞪了簡思齊一下：“你爸說得對，你得聽著，再敢欺負新亭一下，我和你爸一起揍你。”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才是你們親生的。”簡思齊沖著江彩云撒起來。

“一個婿半個兒！”江彩云挨著方新亭坐下，把小意凝抱到上，給圍上小圍，“來，姥姥喂你吃蛋蛋兒……”

小意凝乖乖地張開，吃蛋羹。

看到小意凝吃得香，方新亭忍不住接過勺子送到小意凝邊：“我喂一口。”

小意凝遲疑了一下，張含著勺子，用力往外吹氣。

只聽得撲嚕嚕的聲音響起，蛋羹被吹掉。

看到蛋羹被吹掉，小意凝咯咯笑了起來。

就不吃大腦袋喂的飯！

哼！

“這孩子……”江彩云急忙接過勺子，“好好的蛋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