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鐘家兄妹，方新亭搖了搖頭。

算了。

反正段廠長馬上要買火車票過來接，就把他們留下來吧。

只不過，他們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竟然敢跑？

但是，他還是有點疑，鐘佑平說鐘曼華是他妹妹，怎麼鐘曼華已經上大學了？

“我是跳級進的大學。”鐘曼華抿一笑。

原來是個學霸。

鐘丹青笑嘻嘻地，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大哥鐘佑平的機會：“我們家，我大哥是學歷最低的，他才上高二，我已經上高三了。”

鐘丹青轉頭看了看段家兄弟，“天宇和天杰和我大哥并列學歷最低。”

段天宇先是瞪了一眼鐘丹青，接著翻了個白眼。

方新亭這才弄清楚了鐘家兄妹的排行。

鐘佑平是老大，鐘曼華是老二，鐘丹青是老三。

鐘家真會培養孩子，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聰明。

鐘佑平也是高中聯賽一等獎獲得者。

就是有些膽大包天。

方新亭笑了起來：“你們先在賓館住下，我已經和段廠長聯系過了，他們會過來接你們。”

眼見鐘佑平的臉垮了下來，方新亭的語氣加重：“從卻月跑進京，你們難道就不害怕父母擔心嗎？”

“他們才不擔心我們呢。”鐘佑平低聲嘀咕，“他們眼里，只有工作，不就消失幾個月。”

他嘀咕的聲音很小，方新亭并沒有聽到。

給學生們安排好房間，和張誠一起去見路總編。

鐘佑平興致的提建議，“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小吃特別好吃，你們早飯吃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去吃？”

幾個學生正在長的時候，也確實有點了。

劉暗夜好奇地問：“好吃的東西在什麼地方？”

“走著！”鐘佑平打了個響指，“我這一路上，已經把公車給清楚了。咱們去吃小吃，正好可以坐公車，對了，你們都有零錢吧？”

學生們都是年心，再加上鐘佑平又極善談，不過是從賓館走到公車站牌這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和每個人都為了好朋友。

“向遠同學，”鐘佑平摟著顧向遠的肩膀，“聽說你們這次大考，三科滿分？太牛了，一定要向你請教一下才可以。”

顧向遠轉頭，眼睛落到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上，把他手拍落：“以后有機會再說。”

“太好了，等吃完早飯，咱們較量較量。”鐘佑平又順手把胳膊搭了上去。

公車來到，段天宇上去問了問，竟然還真是去吃飯地方的車次。

幾個學生上了公車，歡聲笑語的向前走。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很古舊的胡同里，斑駁的古墻承載著舊日王都的回憶。

一株葡萄藤沿著民居的墻向上爬，幾個放了寒假的小學生滾著鐵圈在胡同里跑來跑去。

進了小胡同，一群男好奇的張。

“和常青縣覺一點都不一樣。”顧向遠打量著兩旁的民居。

“你看那里。”謝雨走在顧向遠后，指著一幢特別氣派的宅院，“宅院的門真高，而且門口還有石獅子。”

“那是恭王府。”鐘佑平笑了起來，“知道和珅嗎？”

“和珅，清朝第一大貪嘛，曾修過四庫全書。”謝雨思忖了一番，了一首詩：

“五十年來幻夢真，今朝撒手謝紅塵。他時水泛含龍日，認取香煙是后。”

鐘佑平詫異地看了謝雨一眼，頗有些意外：“你竟然還知道和珅的詩？”

“是方老師告訴我們的。”謝雨站在王府門口駐足數秒，“人世滄桑。”

其他的學生都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又轉離開。

小吃館藏在胡同里面，是很地道的首都小吃。

也不知道鐘佑平是怎麼找到的。

大家吃得很是開心。

吃完后，鐘佑平提議：“王府附近就是后海，要不要去轉轉？”

“后海有什麼好轉的？”劉暗夜了個懶腰，“還不如去睡回籠覺。”

“后海很漂亮的，你去了就知道，一派帝王景象。放在以前，那是皇帝的家，老百姓可不能去玩。而且……”

鐘佑平神神的，“免費，不要錢。”

何問鐘曼華：“他怎麼知道這麼多？”

鐘曼華笑了笑：“舅舅出差，經常會帶我們玩。”

說的舅舅，就是段廠長。

何點了點頭。

雖然是冬天，后海卻有很多人在玩。

還有人在樹下練功夫。

幾個大媽手舉著板凳，正在試圖把板凳練開花練出香味。

還有打太極拳的大爺，形如鶴。

這可是常青縣從來沒見過的，幾個土包子學生真是大開了眼界。

“首都就是和咱們不一樣……那個大爺穿的是什麼服？”謝雨低聲和何說話。

“穿的是馬褂。”鐘佑平急忙解釋，“首都很流行這樣的穿著，以前八旗子弟都這麼穿。”

許是因為謝雨了一首詩的緣故，鐘佑平對待謝雨特別熱。

噗噗的響聲傳來，幾個穿著喇叭燙著大背頭的年輕人在打水漂。

鐘佑平想到今年顧向遠三個人竟然拿到了三科滿分，忍不住起了勝負的心思：

“顧向遠同學，你說說，他們最多能打多水漂？”

聽到他這樣問，顧向遠抿著，認真地看著。

幾個小年輕甩著胳膊，石子噗噗湖，偶爾有幾個能飛起來，卻只是飛起兩三次就此消失于湖面。

看了一會，顧向遠斷言：“最好的那個是穿酒紅子的人，但他也不超過五個。”

“你是怎麼斷定的？”鐘佑平其實已經看到這個酒紅喇叭的年輕人，也斷定他不超過五個。

顧向遠抿一笑：“平移速度，石子水時的夾角度，石子的運方向。”

他撿起一顆石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又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彎下腰，手一拋。

石子水，激起一層浪花，接著彈出水面……就這樣蹦蹦跳跳的在水面越行越遠，竟然打了五個。

鐘佑平挑了挑眉，也找了一塊石子，盯著湖面看了幾眼，同樣彎腰，手一拋。

石子水……蹦蹦跳跳……竟然打了六個。

那幾個比賽打石子的小年輕頓時驚呆了，轉頭朝這里看。

“流速越大，越小。打水漂時，需要石子高速旋轉，水面的彈給了石子向上的沖擊力。”

看著石子水，鐘佑平忍不住想起父母回家時偶爾會談論的一些案。

遂雙臂抱，眉峰微挑：

“在犯罪現場，往往需要查看濺痕跡。滴落地面飛濺出去，其實和打水漂是差不多的道理。這些東西，都可以用數學的公式計算出來。”

“比如說，我現在一刀捅進你的……可以通過你傷口的位置和深度、的噴濺，來推算我的高，以及我用何種武行兇……”

在后海巡邏的兩個公安人員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后，都察覺到一不對勁，悄悄靠近。

“明的犯罪分子，往往可以通過偽造現場……啊——”

兩個公安猛地撲上去，一把將鐘佑平摁倒在地。

“你個狡猾的犯罪分子，原來那件案子是你做的！”

“你竟然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炫耀？”

正在聽鐘佑平說話的男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