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簡思齊忙把孩子遞給方新亭。

本來正和方新亭在院里說話，怎麼也沒想到黃硯香會哭著回來。

黃硯香不說話，只是嗚嗚地哭。

方新亭發現黃硯香頭發蓬蓬的，一副剛和人打過架的樣子，想了想：“你們去書房說話吧。”

他抱著小意凝坐到簡振興邊：“振興，你今天在看什麼？”

簡振興苦著臉：“姑父，我在看這個。”

方新亭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怎麼把小學一年級的課本給你拿出來了？你看不懂這個的。”

聽到這個，簡振興如奉綸音，恨不得將方新亭引為知己：“姑父，我看不懂。你和說一下，我不學了好不好？”

“看不懂，是因為教你的人，辦法不對。”方新亭打開第一頁，“這個字念什麼，你知道嗎？”

“玲姐姐教過，我忘了。”簡振興哭喪著臉，“姑父，你和說一下我不學了好不好？”

方新亭自忽略簡振興的話：“這個字念人！人類的人！”

“這是一個象形文字，在甲骨文里，它是一個側站立的形象。”方新亭用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甲骨文的人字，“是不是很像一個人側站著。”

簡振興點頭瞅了一眼，有些興：“好像吔。”

“你要不要試著寫這個？”方新亭把樹枝遞給簡振興，“試一下。”

簡振興歪歪扭扭的用樹枝畫了一下，竟然有七八分相似，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我會寫嘍，我會寫嘍。”

“會寫這個還不夠，你再試試這個。”方新亭又寫了一個楷書人字。

簡振興也跟著畫了一下：“很像，很像！我會寫啦，我太厲害了。”

方新亭笑瞇瞇的夸簡振興：“振興真乖，才四歲就會寫字？以后說出去，小朋友會崇拜你的。我們為了讓小朋友知道你會寫字，把這個字寫一頁紙好不好？”

他拿出紙和筆：“來，姑父先給你寫個樣板。”

用鉛筆寫了一行人字：“來試一下。”

簡振興想到小朋友們那崇拜的目，興莫名：“我一定要讓小朋友們都夸我！”

低下頭，認真地寫字。

方新亭也不管他握鉛筆的姿勢正確不正確，只是笑著看他寫字。

寫了兩行字，簡振興就不了了：“姑父，我學會寫了，我不想寫了。”

“小朋友們在家也會寫字啊，你不想落后小朋友們太多吧？”方新亭敲了敲桌子，“來，咱們繼續寫，寫滿一頁。”

在旁邊坐著摘菜的何玲，看向簡振興的目里帶著憐憫。

這可憐的孩子！

落到方老師手里，還想不寫字？

方新亭笑著看向何玲：“給你布置的作業都寫了嗎？”

何玲打了一個寒：“寫了，都在書房里放著。”

“好，一會我去批改。”方新亭低下頭盯著簡振興寫字。

連哄帶騙的，簡振興終于寫滿一頁紙，晃著手指頭：“姑父，疼，我要吹吹。”

方新亭拿過他的手吹了一下：“真棒，振興是我見過最棒的小朋友了。”

“真的？”簡振興瞬間覺得指頭不疼了，甚至還能再寫兩頁紙。

“所以我們每天都堅持寫兩頁紙好不好？”方新亭笑瞇瞇的，“每天讓玲姐姐給你打個樣板，你每天寫兩頁好不好？”

簡振興舉著小手指，看了看方新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終于反應過來。

哇的一下哭開了：“我不寫！”

“再哭一聲試試？”江彩云從屋里走出來，拎著撣子，神冰冷。

簡振興張著的猛地閉上，委屈地泣著：“我不哭了。”

“把淚收回去。”江彩云哼了一聲，“你姑父讓你寫，你寫不寫？”

晃了晃手里的撣子。

“我寫！”簡振興的角向下耷拉著，眼睛眨著，淚水一滴一滴無聲的流下來。

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又恨恨地抬起頭瞪向撣子。

早晚把上面的全部拔掉。

黃硯香從書房里出來，神已經平靜了。

簡思齊跟在后面：“你真要現在回鰲頭縣？”

“現在就走！”黃硯香深吸一口氣，“趁著還有晚班車，早點走。”

“也好。”簡思齊把服給早就準備好了，用麻袋裝著放在小車上面。

黃硯香也不和方新亭說話，仿佛方新亭不存在似的，拉著小車往外走去。

簡思齊把送上公車，直到車開走了，才回來。

小意凝早就等著了，一見回來揮舞著雙臂要讓抱。

抱過小意凝，簡思齊搖了搖頭：“造謠的人，真是可惡。”

“怎麼了？”方新亭看了看院門的方向，“黃硯香被造謠了？”

“去醫院是割息去了，結果被小弟弟的人看到，小弟弟人四造謠說流產了，你說可惡不可惡？”簡思齊搖了搖頭，“這一家人，真是的。”

原來流產是假的？

但是息是什麼？

方新亭想問又不敢問。

“確實很可恨，這樣的流言，能殺死一個人。黃硯香弟弟的人，確實不是個東西。”

“算了，別人家的事，我也懶得過問。”簡思齊問起方新亭出發的事，“你們幾時走？”

“后天的火車票，已經和路總編說好了。”方新亭手握住小意凝的手指，“寶貝，你又要好幾天見不到爸爸了。”

小意凝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咯咯地笑。

方新亭便逗：“寶貝，爸爸。”

簡思齊笑話他：“你就不能換個詞？”

“不能換詞。”方新亭神嚴肅，“我希開口的第一句，就是爸爸。”

“來，爸爸。”方新亭繼續逗小意凝。

逗得小意凝把頭轉到一邊，都不看他。

簡振興悄悄溜著墻往院外走。

冷不丁的，他聽到一聲冷哼。

轉過頭，見到江彩云坐在堂屋門口打。

簡振興的子了，垂頭又走回來，捧著書看。

方新亭走到老宅子那里。

兩層小樓已經差不多蓋好，房子樣式很簡單。

就是學校的房間樣式。

有很多窗戶的大通間，外面一條走廊。

這樣的房子既省錢又涼快還亮堂。

工人看到方新亭紛紛打招呼：“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