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新亭出去了,后面的老師面面相覷。
“方老師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火。”
“蔣老師腦子有坑吧?難道方老師說得不對?”
“我也是數學老師,我覺方老師說得很對。現在的題就是從課本上出來的,連點創新都沒有。”
“在課堂上和學生們分析試卷,再通過試卷分析學生們的考分,這多正常?”
“我上課時,最討厭有人和我對著干。”
“明明知道說不過方老師,還抻著頭往前湊?這不是找打臉嗎?”
“就是不想讓人說人一句不好,這段時間老在我們面前炫耀人進了命題組,多厲害,多厲害。”
“命題組有多厲害?能出真題冊嗎?”
大家議論著,朝外走去,活活子,等著下一堂課。
蔣老師回到辦公室,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飛回省里,向丈夫哭訴。
以至于回到課堂講題的時候,也是帶著滿腹的怨氣,講得七八糟。
學生們也不敢問,只能是面面相覷。
下課后,學生們急忙跑到高二一班。
這里,方新亭剛剛開始講英語試卷。
他們急忙進課堂,認真聽課。
“第一道題是單詞辨音,這里就不解釋了。”
“第二題是找到一個拼錯的題,然后寫在括號。”
“sheismyarnt,這句,很明顯是arnt這個詞拼寫錯誤了。”
方新亭把正確單詞寫在黑板上,“正確拼寫應該是aunt,一般代表阿姨姑姑嬸嬸大娘……總之一切和你有親緣關系的上一代,都可以用這個單詞表達。”
“beijingisthecapitolofchina。錯誤的詞是capitol。”
“capitol,是指國會大廈。”
“capital是首都的意思,讀音的話兩個詞是完全一樣的,英式英語要讀卡特兜,式英語要讀恰克島……”
“這兩個詞是同音異義詞,聽起來幾乎相同,但兩個單詞的運用卻天差地別,大家在平時也要注意一下用法。”
其他班級的同學聽得連連點頭。
蔣老師從班級門口經過,看到班級里塞得滿滿的,甚至還有教的學生,氣得咬。
轉朝校外走去。
反正又不是班主任,不需要在這里等分數。
干脆回省城。
方新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丈夫,必須得找回這個公道。
走到校門,看到唐琮在和老牛頭聊天:“方老師到底幾時能閑下來?”
老牛頭轉頭看了看一班的方向:“估計得一個小時吧,我剛去聽了一耳朵,好像是講到了英語。”
“那算了,我還是回局里等他吧。”唐琮說著,轉走。
見唐琮走了,蔣老師有些好奇地問老牛頭:“唐公安找方新亭有什麼事?”
老牛頭本不想回答,但想到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的事,便笑了笑:
“小汪把試卷從方老師辦公室里出來,轉手賣給王老師。王老師記大過分,三中已經安排他退了。”
“小汪跑得快,只抓住了他手下,沒抓著他人。”
聽到王老師被安排退了,蔣老師吃驚的瞪大眼睛:“那他家有沒有人能接他的班?”
“接什麼班?他是記大過退的。”老牛頭哈哈一笑,不再提這事,“蔣老師是要回省城嗎?”
蔣老師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挑了挑眉:“我聽說方老師每天晚上都把辦公室收拾的很干凈,連張紙片也不剩,怎麼那一天,他突然把試卷留辦公室里了?”
“夜里十點半考完,方老師早上四點多就來到學校,沒必要把試卷拿回家再拿回學校……”
老牛頭很清楚方新亭的到校離校時間,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蔣老師每天都是早自習時間才到校,你的東西,不也是在學校放一夜嗎?”
大家的東西都在學校放著,為什麼只方新亭的不你的?
看樣子,連小都不惦記你!
一個傳達室老頭竟然敢這樣懟,蔣老師然大怒:“老牛頭,你不會說話就把閉上!”
說完,也不等老牛頭反應過來,踩著小皮鞋走了。
剛走了幾步,又想起現在到了和丈夫約好的通電話時間,轉要打省長途。
老牛頭從桌子下面把線拔掉,似笑非笑:“電話壞了!”
蔣老師不信邪的瞪了老牛頭一眼,想去撥號,拿起電話機卻沒一點聲音。
按了好幾下,依舊沒聲音,氣得低罵:“什麼破電話。”
踩著小皮鞋又走了。
老牛頭冷笑一聲,把電話線重新上。
剛上,電話就響了:“喂,找哪位?哦,英語蔣老師啊?等一下,我去喊……”
老牛頭把電話往桌子上面一放,轉悠閑地坐到搖椅上,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幾分鐘后拿起電話,電話那邊已經掛斷了。
老牛頭把電話機輕輕放好,角全是冷笑:“這輩子,你都別想用這個電話了。”
方新亭聽到試卷事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小汪怎麼沒抓住?”他跑到縣局去問唐琮。
“我們夜里去抓的人,誰想這小子警覺,從后墻逃跑了。我們人手嚴重不足,被他逃了。”唐琮搖了搖頭:
“手下全部抓住,已經招認了。他們就是你試卷賣錢的,已經謀好久。甚至還討論著去搶劫你,被小汪阻止了。”
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曲,方新亭倒是一愣:“這麼說來,小汪還不算是太壞。”
從唐琮那里出來,1月中的天氣,冷得人發抖。
方新亭裹大。
兩個人從他邊經過,說著縣里的新聞。
“你們聽說了嗎?就是那個被人搶劫的黃硯香,有人看到去醫院婦科了。”
“啊?流產的吧!”
“肯定是!”
“七八個小年輕呢……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