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員走后，簡思齊已經可以練掌握編織技了。

楊大隊長的兒楊婭妮也跟著一起學習編織技。

簡思齊答應楊婭妮，將來就由單獨作一臺編織機。

簡思齊和楊婭妮算賬，“一天不管你能產出多件，我按照每件一塊錢的價格給你。”

聽到這句話，楊婭妮小微張，有些吃驚：“思齊嫂子，你這樣會不會賠錢？”

“不會的！”簡思齊微笑。

從省里進蝙蝠衫，一件賣到29，賺四塊。

后來在杏花嶺收蝙蝠衫，雖然付兩塊錢的加工費，但因為線進得便宜，可以賺六塊。

現在有了機編織，只要線跟得上。

錢就跟流水似的賺回來了。

自己有機，花樣和樣式，可以據市場需求快速進行調節。

樣式變化的多，可供顧客挑選的范圍就多。

也能吸引更多的顧客。

現在，培訓班的事多，簡思齊已經不去百貨大樓外面擺攤了。

每天大嫂和二嫂回來的時候，都能把服賣。

可以稱得上供不應求。

杏花嶺的蝙蝠衫，甚至比雪衫還要搶手。

現在只等著段廠長幫他們進的棉到貨，到那時，紉機全部開做雪衫。

雪衫和蝙蝠衫一起賣，才是最賺錢的時候。

大嫂二嫂態度很好，未語先笑。

再加上服熨燙整齊，針線走工又極好，服賣得非常快。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百貨大樓外面的服樣式新穎，來買服的人越來越多。

搞得最近小組的生意暴跌，柜臺小組長特地跑去觀察。

回來后，柜臺小組長帶著滿腹愁思，去找百貨大樓的劉經理。

聽完小組長的話，百貨大樓的劉經理不僅沒怒，反而滿臉喜：“把咱們的生意給頂了？”

柜臺小組長不明白劉經理為什麼會高興，愣了一下：“經理，這件事得管管了！”

“確實得管管了。”劉經理蹭的一下站起來，“我去管管。”

聽到劉經理這樣說，柜臺小組長終于放了心，回了柜臺。

劉經理走到百貨大樓外面，看到三車旁圍了很多人。

有買雪衫的，也有買蝙蝠衫的，還有買子和枕套的……

看起來熱鬧非凡。

看了一會后，劉經理慢悠悠地朝著一中走去。

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去見見方新亭，借由三車的事，把話題談開。

然后問問劉暗夜明年到底能不能去參加全國高中數學聯賽。

如果去參加的話，能拿到什麼名次。

他任由三車在百貨大樓外面搶柜臺小組的生意，就是在等這一天。

到了一中門口，樂呵呵和老牛頭打招呼：“同志，我找方新亭老師。”

“方老師不見客！”老牛頭雖然客氣卻是極為疏離。

“我不是客人！”劉經理給老牛頭遞了盒煙，“我是百貨大樓的總經理，來找方老師說一下事。”

老牛頭本不接煙，面上沒有半點表：“方老師不見客。”

劉經理思忖了一會：“我是劉暗夜爸爸。”

聽到劉經理是劉暗夜爸爸，老牛頭臉上的表終于松了一下：“哦，是暗夜同學的爸爸啊！你有事？”

“是的是的，有事！”劉經理繼續往里塞煙，“是有關暗夜的學習。”

老牛頭這才接過煙，打開學校的小門：“請進吧。”

進了學校，劉經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

劉經理推門進去。

自從接了高二一班后，方新亭還從來沒請過家長。

看到劉經理，愣了一下：“你是哪位？”

劉經理連忙上前遞煙：“方老師你好，我是劉暗夜爸爸。”

方新亭不接煙，抬手讓他坐：“原來是暗夜爸爸！是有事要找暗夜同學嗎？”

“是這樣的……”劉經理把三車的事講了一下。

聽到劉經理是為三車而來，方新亭沉了一下：“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他忘了這時代個經營對于國營的沖擊。

國營商店里服務員眼高于頂，善用鼻孔看人。

只要個經營者服務好點，再加上貨便宜，就能搶走國營商店一大半的生意。

搶別人生意，就是斷別人財路，會引來很大的麻煩的。

當初簡思齊賣服，他就極力避免這一點。

讓簡思齊賣的服價格，和百貨大樓一直保持同步。

方新亭思忖了一下，問劉經理，“你們的柜臺對外承包嗎？”

“承包柜臺？”劉經理愣了一下。

“就是租你們的柜臺，每月給你們百貨大樓租金，這樣的形式，有嗎？”方新亭笑著把租賃柜臺的事說了一下。

劉經理還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先是一愣，然后覺腦海中似乎有一道亮閃過：

“我們倒是沒搞過租賃，不過我聽說上海那邊，很多商場都把柜臺租給個人或者小組……”

劉經理立刻頭腦風暴。

縣書記去上海考察回來后就讓他搞柜臺租賃，說是為避免百貨大樓倒閉。

劉經理覺得沒必要。

百貨大樓生意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有倒閉的風險？

如果簡思齊租柜臺，那他不就是等于完了領導任務嗎？

想到這里，劉經理已經拿定了主意：“這件事，我回去后就去做。”

方新亭笑了，“我讓思齊過去租個柜臺，這樣的話，就不存在和你們百貨大樓搶生意的事了。”

劉經理又沉了一下：“那個……暗夜……”

方新亭微微一笑：“暗夜同學的學習績還是不錯的，你是想問他明年能不能參加全國高中數學聯賽嗎？”

“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只要暗夜同學一直保持著今年的學習績，明年是可以參加。”

聽到這句準話，劉經理臉上每孔都舒展開了：“那，能拿到保送嗎？”說到這里，他連忙改口，“不是不是，能拿個地區第一名就可以了。”

拿個地區第一名也是保送，雖然不是清北的保送，但也很香了。

中南省的工大，難進的。

能去工大上學，劉經理做夢都能笑醒。

從方新亭辦公室里走出來，劉經理一路哼著小曲。

經過一班的時候，他探頭往里看看。

一眼就看到劉暗夜正在認真聽課。

劉經理悄悄后退，踮著腳尖走了。

一邊走，一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