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一個星期過去了。

左晴把蝙蝠衫打好，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大娘走過來把在左晴上比劃了一下：“真好看。”

“別比劃，又不是我的服。”左晴不樂意的側了側，出手指，“手指頭都磨腫了，指尖疼的要命。”

“放我年輕那會，冬天就是閑著貓冬，吃了睡睡了吃，上哪掙錢去？現在有錢賺就很不錯了。”李大娘找個干凈的袋子，把蝙蝠衫包好，遞給左晴。

左晴并沒有接：“我不去！”

“你這孩子……”李大娘嘆了口氣，卻并沒有迫左晴。

和張雙蘭是完全相反的人，一句責備的話也沒有，只是慢慢的教左晴。

“今天不去，明天不去，難道一輩子都不去？”

“吃了人家的飯，多給個好臉，也有人夸你。”

“我不稀罕。”左晴沉著臉。

李大娘笑了：“我可稀罕別人夸你了，聽到別人夸你，我半夜樂得睡不著，一直嘿嘿笑。”

聽到這句稀罕別人夸你，左晴噗的一下笑了：“滿杏花嶺，也就你把我看寶。”

李大娘哈哈大笑：“我把送過去。”

剛起，左晴走過來，按住，“腳不方便，你跑啥跑？”

從李大娘手里把袋子接過來：“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就不信簡思齊能把我吃了？”

“我和你一起。”李大娘扶著左晴的手站起來，慢悠悠的往方新亭家走去。

已經有不人把打好，來江彩云這里領收到條。

江彩云一一檢查了，檢查完畢后發一張收到條，讓的人去大隊部里領錢。

到左晴的時候，江彩云笑著和李大娘打招呼：“咋你親自來了？快坐下。”

李大娘樂呵呵地：“小晴怕的活不好，我過來給壯個膽。”

江彩云抬眸看了看左晴，低頭檢查，過了片刻，“好，手藝不錯。”

在收到條上寫了簡思齊的名字：“去領錢吧。”

左晴沒想到格潑辣曾罵過的江彩云，竟然一點病也沒挑，愣住了。

見不接收到條，李大娘連忙站起來，笑著把收到條接到手：“他彩云大嬸，謝謝你了。”

江彩云笑了笑，繼續檢查下一個人的。

從方家院子走出去，李大娘把收到條塞左晴手里：“我老胳膊老的跑不了，你去大隊部領錢，我回家歇著去。”

溫的叮囑左晴：“去了和人好好說話，見人先笑。”

左晴轉頭看著李大娘的背影，又看了看方家的院門。

心頭，是說不出來的覺。

深吸一口氣，攥收到條，往大隊部里走去。

……

周六晚上，大嫂二嫂在家里睡覺。

等著夜里去省城進貨。

方新亭晚自習后，開著汽車回來，也不睡覺，歪在床邊看書，只等著出發的時候。

夜里十二點，一家人起床，上了汽車。

早上四點不到，他們就到了滎州。

到了服裝批發市場時，市場剛剛開門。

方新亭找個地方停好，靠背放平，把車門一關，準備在車里補覺。

服裝批發市場的人流量很高，方新亭剛剛躺下，就看到車旁過去好幾撥人。

他將汽車開了一條，外面的嘈雜聲傳耳中。

“……聽說了嗎？的確良又漲價了。”

“從一號免收布票后，這的確良是一天一個價。”

方新亭若有所思，一時間連睡覺都忘了。

的確良漲價這麼快嗎？

免收布票，是因為棉布滯銷。

布制服裝銷售額度連續兩年下降超過30%。

滯銷原因也很簡單，糙又不親，被市場淘汰。

現在的棉布和后世的棉布可是兩個種。

后世的棉布布料很，親又吸汗，是經過技改良的。

現在的白棉布價格很便宜，每尺三一分錢。

質量稍好一點的，每尺三三分。

其實現在可以進點白棉布，在家自己漿一下，可以做門后的收納袋……還可以做……做……

方新亭思緒漸漸混，睡著了。

直到簡思齊姑嫂三人進完貨回來，敲玻璃窗把他敲醒。

“今天貨進得太多了。”簡思齊三人興的把貨往車里塞，先把后備箱塞滿，然后又往后排座里塞。

“有個車就是好。”雖然后排座里得滿滿，大嫂二嫂要著才能坐下，們眼里也全是笑意。

賣服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進貨的次數越來越多。

今天去進貨，又把雪衫每件下去一錢。

別小瞧這一錢。

進得件數多了，就是大錢。

省下來，都是自己的。

簡思齊拿出杯子喝水：“我向老板打聽過了，他們是從福民街進的貨。”

“怎麼，你想去上海進貨？”方新亭剛睡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簡思齊搖了搖頭：“太遠了，我離開凝凝一會，就想得不得了。下周，我們繼續來進貨。這有個車，確實方便。”

說著話，車子漸漸駛出。

現在這個時代，很有人開著汽車來進貨，引得很多人側目。

方新亭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開到滎州花卉市場轉了一圈。

滎州花卉市場的君子蘭標價是三萬一，看得大嫂和二嫂瞠目結舌。

們以前只知道家里的君子蘭值錢，今天算是徹底看到了君子蘭的賣價。

倆人對視了一眼，對方新亭萬分激。

如果不是方新亭讓簡洪亮買君子蘭，上哪去掙這個錢？

“這價是虛的！”方新亭知道現在長春市場的價格，“也就是一萬三四。”

85年君子蘭最瘋狂的那幾個月，君子蘭能標到六十萬的高價。

“那也不了。”大嫂心里火熱，“要我說，干脆就賣了得了。”

二嫂也是重重點頭：“總是不安心。”

方新亭笑了起來，“沒關系，我心里有數。”

這個時候賣，最多賣八千塊。

等了幾個月，就賺這麼多，實在是劃不來。

又到新華書店。

剛進新華書店，就見到書店里站了很多人，大家攘攘的和柜臺里的服務員說話：

“請問常青真題冊什麼時候到貨？別人都快做完了，我孩子還沒做上呢。”

“對啊，馬上就要期末考試，再不做要等到什麼時候？”

“大家不要急，已經催過了，真題冊很快就有了。”服務員已經見多了這樣的事，氣定神閑的安大家。

有人就大喊吆喝：“你們再不加印刷，外面賣盜版的就快把你們的生意給頂了。”

服務員冷冷一笑：“你以為這是武俠小說？能隨便看看？這可是孩子的題！只要錯一個字母和數字，對孩子的影響那可是不可衡量的！為了省幾錢買盜版？你是孩子還是在害孩子？”

這麼快就有盜版了嗎？

方新亭不怎麼出校門，竟然不知道真題冊的盜版已經出來了。

不過，他的真題冊加強題型已經寄出。

就是有盜版也不怕。

只要他出題的速度快，盜版就追不上。

等他回去后，要去找一下唐琮，把這件事說一下。

打擊盜版，刻不容緩！

付錢買了書，方新亭轉，和要進新華書店的兩個人撞在一起。

和他相撞的人正準備道歉，臉上的表變得又驚又喜：

“方老師？是你？”

“你？是？”方新亭愣了一下。

“我是孔墨妙……”笑盈盈的，“方老師，你也來省城買書？”

方新亭轉過頭，看到了和長相很相似的孔淵渟。

“你們好！”笑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