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清隨后和傅景疏去探了那位財務經理。
他已經醒了,正在床上躺著,一不,目著天花板,看起來眼神里沒有任何神采。
仿佛靈魂已經丟失了。
沈傾清走到床邊,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后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
經理沒有靜。
沈傾清也不著急,就在傅景疏遞過來的椅子上坐下,還很有心的將自己左手的石膏整理了一下,“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猜到了,你弟弟,被傅庭易給帶走了,對吧。”
經理睫微微了一下。
沈傾清角微揚,徐徐說道:“我派人調查了一下,你弟弟已經失蹤很久了,而你一直都沒有報警甚至找他,可見,你知道他的去……”
“我和我弟弟關系并不好。”
經理忽然開口,他嗓子有些嘶啞,因為很久沒說過話了。
這次醒過來,他也拒絕進食,像是要將自己活活死,一直都靠吊葡萄糖補充營養,勉強吊著一條命。
沈傾清唔了一聲:“你是想告訴我,你跟你弟弟關系不好,所以你不關心他,對嗎?”
經理不語。
“可是我不信呢。”沈傾清單手托腮,“阿旭的有一句話說的對,你們是兄弟啊,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但只要你們還是兄弟,就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更何況誰知道你所謂的矛盾,是不是故意為之?”
此言一出,經理的眼底忽然就出現了神采,眼眶微紅,轉頭瞪著。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知道真相。”沈傾清微微坐直子,“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已經知道是誰帶走你弟弟了,只要你愿意幫我,我就可以幫你把他救出來。”
經理扯了扯臉皮,他似乎很久不做表了,臉部都有點僵:“你騙人了,傅庭易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包括你。”
“你給他的評價倒是蠻高的。”
沈傾清不慌不忙,“可惜啊,他真的沒有這麼厲害,不過就是一個喪家之犬,你還真以為他可以一手遮天了?”
經理冷笑一聲,轉過頭去,很明顯,不愿在和流。
“你要怎麼樣,才肯說出真相。”
“我要見到我弟弟。”經理終究是沒沉住氣,他做這一切,一開始是為了錢,給自己和弟弟更好的生活,但初衷始終沒變過。
他已經陷囹圄,傅庭易不可能意放過他,既然無法,那就要保證弟弟是安全的。
“可以。”
經理一愣,重復了一遍:“我說,我要見到弟弟,你是不是沒聽清楚?現在我弟弟在傅庭易手中,你不可能輕易將他救出來。”
“我說可以。”沈傾清也淡定的重復道,“你只管相信就行了,現在,你需要保證自己活下去,等到我找到你弟弟,你才能見到他。”
說完轉就準備離開,但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轉頭看向經理。
“不過有一句話你必須記住,我不是做慈善的,我救他,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如果你讓我看不到價值……”
不必說完,剩下的話,經理自己也能明白。
等兩人離開,病房里就陷一片寂靜,經理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心中高興之余也有些忐忑。
真的能把阿崎救出來嗎?
……
回去路上,傅景疏開車,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妻子,單手握住的手,輕輕的了一下就松開了。
“何必把自己說的那麼狠?”
“我說實話而已。”沈傾清淡淡道。
“可我知道,即便是經理真的出了事,你也會愿意救安崎的。”傅景疏著的目里帶著了然。
仿佛能看一切。
沈傾清撇撇,“你怎麼總是揭穿我?太討厭了。”
沒有否認,傅景疏角微揚,眼中含笑:“因為你是我妻子,所以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容易心的人。”
沈傾清哼了一聲:“那也要分什麼事。”
“哦?”
傅景疏表示洗耳恭聽。
沈傾清斜著眼睛睨:“像這種事,我可以心,但要是你出軌了,我可就不會有這麼好的脾氣了。”
“那你打算如何?”
居然不是否認自己不會出軌!
沈傾清生氣了,惡狠狠道:“那就先把你第三條打斷,然后跟你離婚,帶著孩子離開,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我們!”
傅景疏想想那個畫面,都有點無法忍,“不許說離婚。”
“……這是重點嗎?”
第三條不要了?
傅景疏卻執拗道:“把這兩個字收回去,從今以后不許你再說,這輩子我都是不可能跟你離婚的。”
沈傾清沒想到的關注點這麼清奇,不由說道:“人家都說,男人的第三條就是他的命,怎麼到了你這里,你反而不在意了?”
傅景疏角搐了一下:“是說我不在意了?”
“那你還……”
沈傾清看著他深的目,忽然就明白了。
也許對于他而言,離婚這兩個字代表的意義,遠比其他東西都要重要,想通了這一點,忍不住笑了起來。
恰好前面遇到紅燈,傅景疏停下車子,轉頭要說什麼,卻忽然覺得上落下一個的。
他微微一怔。
點火的人已經坐了回去,正襟危坐,仿佛剛才干了壞事的人不是一般。
傅景疏微,剛要說話,就聽到沈傾清的手機響了,是西西打來的,“媽咪,那邊有消息了,通話容我實時傳送到你手機上了!”
“好,辛苦西西了。”
得到媽咪的夸獎,西西笑的無比燦爛。
沈傾清這邊點開西西發送過來的一串網址,一個聲音從電話中彈出來:“你是怎麼看著人的?怎麼還能讓人跑了?”
“傅總,我也沒想到,這人太狡猾了,騙我們去上廁所,結果從廁所的窗戶跳出去了。”
“行了行了,廢話,趕去給我找,人跑到哪里去了?”
“窗外就是鬧市區,恐怕不好找了……”
“一群廢!”
然后響起嘟嘟聲,電話被掛斷了。
沈傾清看向傅景疏,他立刻調轉方向盤,朝市中心的鬧市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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