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一天兩針，到生產前兩天可以停止用藥。”

 棉簽沾著冰涼的碘伏消毒，在肚皮上，宋清歌瑟地往后躲了一下，醫生輕笑著寬，“您不用怕，這個不是很疼的，孕婦在家也是可以自己注的，等一下我教您。”

 醫生住宋清歌的肚皮，形褶皺，垂直扎進去，有一些皮的刺痛，宋清歌沒敢。

 十秒鐘后，醫生把的擺放下來，“肝素一天兩針，您需要長期用藥，我教一下您怎麼打，這樣回家打會方便些。”

 教程很容易，醫生又囑咐:“有瘀斑很正常，溫敷可以改善，注意早晚注要有兩指間隔，每天注部位左右換。”

 “謝謝。”

 醫生又笑，“徐太太說話真溫。”

 宋清歌稍稍咧笑了一下，“謝謝。”

 何英在一邊看著干著急，“醫生，要不您再教我一遍，太太不方便的時候我幫。”

 “好的，很簡單的。”

 宋清歌看著桌子上醫生留下來的一盒肝素注，直犯愁，“每天兩針，還四個多月呢，怎麼熬啊？”

 “先生晚上過來，太太適當地給先生服個，讓先生給您打這個針，您懷著孕，也得讓他知道您懷孕的不容易啊。”

 宋清歌沉默了一會兒，說:“昨天他還要掐死我呢。”

 “先生就是氣急了嚇唬嚇唬您，我昨天抓先生胳膊時能覺出來，先生沒用力，他那個力氣，要真真格的，我可拽不他。”

 宋清歌低著頭，半晌，拿了床頭的書來看，需要靜靜。

 如今博得徐紹亭的信任已經是不可能了，兩個人鬧得撕破了臉，現在能指的，只有柜子上的那個舊手機，月份越大越不方便，得要把行快些提上日程了。

 重要的是，辦這些事都需要份證，作假的份證呈堂肯定要出破綻，得趁這幾天哄著徐紹亭去把的份證辦了。

 晚間徐紹亭過來，宋清歌照例坐在床上看書不理人。

 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徐紹亭也沒那麼瘋了，看到戒指還在的無名指上戴著，徐紹亭照例喜歡的頭發，“吃飯了沒，我聽說昨天的晚飯不太喜歡？”

 宋清歌把頭頂上的手拍開，“徐先生別手腳的，我一個懷著孕的弱子，怕被徐紹亭掐死。”

 宋清歌真應了徐紹亭說的那句話，渾上下只有最。

 “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你不好，我不該跟你較勁，去換個子，我帶你下樓走走。”

 宋清歌在床上坐著不彈，徐紹亭去柜子里給拿了件青綠的孕婦遮肚長，“下樓轉轉，你運運，生產時也方便。”

 “能不能要還不一定呢。”宋清歌下床，拿著子當著他的面換，也沒什麼好臊的。

 徐紹亭給拉上背后的拉鏈，“之前唐氏兒篩查一切正常，四個月的胎心也一切正常，你也到過孩子的胎，我看孩子倒是很健康，他很幸運，我們也是。”

 宋清歌不贊同他的說法，只是默默翻了個白眼，孩子是幸運，宋清歌也慶幸這種幸運，可徐紹亭的幸運是建立在的痛苦上的。

 徐紹亭牽著的手下樓，給腦袋上蓋了個大大的漁夫帽，太已經下山，天在黑白的邊緣過渡，徐紹亭拉著的手在魚池邊轉悠，暖風吹在上，平了燥熱。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疑是強行割舍也要廢掉自己的半條命，宋清歌，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你那天說的是實話，我說的也是實話，我不能放你離開。”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怎麼辦。”這個話題永遠都無解，換做往日，宋清歌或許會去爭辯幾句，可今日實在是心力瘁，不想繼續再談婚姻和這兩個沉重的話題，扯了扯徐紹亭的袖子，“去幫我買個面包，我喂一下魚，今天沒人接應，我不跑。”

 徐紹亭去醫院門外的超市買面包，宋清歌看著他的背影，今天的徐紹亭有些不一樣，他從前不管去哪去干什麼都是一板正的西裝，不然也是白襯衫和西裝，今天確實穿了件休閑白襯衫和黑運，三十多的老男人了，看背影倒是出來一子不該有的年。

 宋清歌在魚池邊的長椅上坐下，微風擺，宋清歌覺得徐紹亭收購一所私人醫院是對的，現在平均幾個月進一趟醫院，要是普通人家養這麼個弱的媳婦怕是還養不起呢。

 徐紹亭買了一大袋吐司面包來，宋清歌就站在那一點點的撕著喂魚，看著那些魚破了頭顱地搶一塊面包，又覺得沒意思，撕了一大塊面包塞進徐紹亭里，“好不好吃？”

 “太甜。”

 “你總是著個臉，甜食能讓人開心，你知道不知道。”

 男人點了點頭。

 這天下午倒是夫妻和睦，徐紹亭又給買了冰糖草莓，帶著回病房。

 冰糖草莓太好吃，甜得人心都要化了，宋清歌心想，自己要活不下去的那天，死前一定吃一冰糖草莓。

 何英看著他倆夫妻和睦倒是很興，殷勤地一會兒送茶一會兒送水果的，到八點多，何英拿醫用托盤端著東西過來，“太太，該打肝素了。”

 徐紹亭手接過來，今日來時早就跟醫生請教過，沒有多難，他給宋清歌的肚皮消毒，起小腹上的肚皮，麻利地下針，十秒鐘之后，拔出針頭，收拾好醫療垃圾，給何英。

 “疼嗎？”

 “不疼。”宋清歌把擺放下來，“你扎針的作倒是很練啊。”

 宋清歌意有所指，徐紹亭嘆了口氣，“懷孕沒打肝素，我是上來找你之前，跟醫生請教了肝素針怎麼打，你可真能聯想。”

 “懷孕打沒打肝素你都知道，看來關照得很面面俱到啊。”

 徐紹亭是真無奈，了宋清歌腰上的，“是不是懷孕的人都是喜歡無理取鬧啊，還是你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子。”

 他沒生氣，宋清歌順竿往上爬，“徐紹亭，你聞聞醫院全是消毒水的味，我原本孕吐都好了的，現在吐得更厲害了，我想回家去住，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