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瘋,徐紹亭你就這點出息嗎?”
男人酒醉,大大咧咧地倒在床上,低聲喃喃,“宋清歌,我對你不好嗎?你懷孕我把你當祖宗一樣的供起來,你還有哪里不滿意。”
聲音雖小,可宋清歌都聽清楚了。
從床上爬下來,沒理會徐紹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把上擺起來,看看剛才被著的肚子,沒什麼事。
扯了個毯子胡蓋在徐紹亭上,沒再理會,一的酒氣熏死人了,宋清歌去了三樓,昔日母親住過的房間,一團,像是被人翻過,一團,落了一層灰,墻角里都是蜘蛛網。
徐紹亭先前讓收拾房子,只整理了的房間書房和客房,母親的房間被翻這樣,應該是梁韻樺做的。
實則宋清歌對父親一直是敬重的,父親母親只是水緣,相識到結婚并沒有幾個月,父親能在母親死后還保留了這個房間將近二十年,宋清歌是知足的。
宋清歌淺淺地整理了一下,把桌面上的東西往屜里收拾時,注意到了一個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或許是本子并不貴重,沒有遭了梁星若的毒手。
宋清歌手,猶豫著去打開了那個本子。
【五月十二日,天氣晴,昨天藍黛姐和哥哥騙我去了一個地方,從那里出來后,我被錄了好多視頻,我知道,爸爸如果為了我去得罪那個人,可能會毀了仕途,我恨哥哥,也恨迎藍黛,我決定要離開這個家。】
【六月三日,暴雨,我第二次遇見了宋義嶸,他把傘借給了我,他是個和善正直的男人,在他上,我仿佛看到了楊新瑞的影子。】
【六月二十日,暴雨,我懷孕了,哥哥威脅我說,如果讓爸爸知道這件事,他要對楊新瑞手,爸爸和楊新瑞都以為我逃婚了,爸爸說沒我這個兒,我恨哥哥。】
【六月二十七日,天氣,我又遇到了宋義嶸,我帶出來的錢都花沒了,他借給了我一筆錢,我想去醫院打胎,我在猶豫,或許接下來的幾十年時間里,我都要孤一人了。】
【七月二日,江城的烏云還是很厚,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太,哥哥來找我了,他說,我這輩子都不能回到云北了,他給了我錢,給我買了套房子定居,他說他的事辦了,謝我,也愧對我,還有藍黛,跟我跪下了,我沒有原諒他們,也不想再見到他們了,只是希爸爸媽媽可以永遠健康。】
宋清歌看到這里時,已經合上了日記本,潸然淚下。
母親曾經也過那麼多的委屈。
宋清歌決定把那本日記本放回原,母親舊日的事,母親藏在心底的,不想再窺探,覺得應該尊重母親的私,為人子該有的分寸。
宋清歌在客房歇下了,夢之前,想起自己從上次開始,再也沒夢見過那個質問的小男孩了,說不上哪里好像缺失了一塊,宋清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可這夜睡得也不安穩,宋清歌在午夜醒了好多次。
許是太久沒人住,這屋子里沒有人氣,宋清歌又有些認床,睡得不太舒服,定了八點半的鬧鐘,想著等徐紹亭去上班了,回臥室里接著補個覺。
八點半的鬧鐘響起,宋清歌從床上爬起來,頭有些疼,往常這個時間,徐紹亭應該上班去了,宋清歌才打開客房的門,和徐紹亭迎面撞上。
宋清歌沒說話,繞開他要走,徐紹亭往左邁了一步,擋住了的去路。
“今天我去襄黎市出個差,要五天才能回來。”
許是因為份證辦不了,宋清歌抬頭幾分不可思議地看著徐紹亭,但見他冷漠的表后,最終也是沒說什麼,點了點頭,繞開他,想要繼續走,又被徐紹亭拽住了手腕。
“份證的事,等我回來再說,那天,是我太過分了,沒弄疼你吧。”
換做往常,宋清歌肯定是要伶牙俐齒地懟他幾句的,可今日確實頭疼不舒服,只想往床上躺著,不想再多費口舌,搖了搖頭,想要繼續走,可徐紹亭還是沒有打算松開手腕的意思。
“手機有輻,你手機呢,給我吧,生產之前不要再玩手機了,平板和電腦我也都收起來了,書房里新增了許多書,你無聊時就看看書,或者去樓下看看電視,以后我在你面前,也不會玩電子設備。”
宋清歌的臉上浮出來一層驚愕,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終究還是問了,“為什麼?是那天晚上岳棋維來和你說了什麼嗎?”
徐紹亭已然手去拿口袋里的手機,“我是為了你好,沒這東西,你更安全。”
宋清歌不知是委屈還是無可奈何的憤怒,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又很沒出息地浸滿了眼淚,強迫著控制眼淚不落出來,低著頭,又不想讓徐紹亭看見自己沒出息的樣子,穩住有些抖的聲線,“徐紹亭,你是又想我嗎?”
得到的答案,依舊是男人的那句,“我是在為你好。”
宋清歌被他打橫抱起來,送回了臥室,給蓋好被子,“安心等我回來,清歌,你要知道,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你的人。”
他離開時的關門聲,好像是對宋清歌的宣判。
宋清歌歪頭看向櫥柜上方,藏匿舊手機的位置,徐紹亭已經有所察覺,得加快行了。
孩子在肚子里還是安全的,一旦生出來,孩子的命運就不是能決定的了。
宋清歌的頭實在是太疼了,閉上眼睛后,眼角的眼淚落下來沒多久,宋清歌便睡著了。
這日下午,傭人見宋清歌遲遲沒下樓吃飯,怕懷著孕壞了,遲疑著上樓來看看,發覺宋清歌躺在床上燒糊涂了,喃喃地說著胡話。
傭人趕忙給徐紹亭打去了電話,派車把宋清歌送去了醫院。
宋清歌在醫院醒來時,見到的人是何英。
其實,也沒有覺得很詫異,何英都了殺死的心思,可徐紹亭還是很信任這個人。
宋清歌嗓子疼,了胳膊,何英看到醒了,趕給倒了杯水,“太太,您醒了,您覺得好點了沒?”
宋清歌抿了口水,了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還在嗎?”
何英點頭,“太太您見紅了,要住院保胎一段時間,孩子沒什麼事,醫生說能保住。”
宋清歌明顯地松了口氣。
何英的事,就算徐紹亭留著何英殺,也沒什麼反抗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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