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諫見徐愿景的神態,就知聽進去了。
點到即止,不再說什麼。
幾分鐘后,沈薄言接完電話回來,看了眼床上的榮聿深,將手機上早已編輯好的文字,拿給榮諫看:“榮叔,華國軍部派的人過來了,待會兒您和大嫂二嫂便跟他們走。”
榮諫擰擰眉,沉片刻,點頭。
大局為重。
他不認為自己已老到托人后的程度,但小輩們不放心,他執意留下來,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負累。
倒不如在后方做好應對措施,等著。
徐愿景疑問地看著他們。
沈薄言在手機上編輯,隨即將屏幕對向徐愿景說:“三哥他們稍后會來這里跟我們會合,聿深你不用擔心。”
三哥,霍允。
什麼意思?
現在就要送走們嗎?
徐愿景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榮聿深,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黎淺端著做好的早餐上來,得知馬上要跟華國軍部的人離開,眼里閃過執拗。
沈薄言道:“你們兩個,誰都不能有一點閃失。”
們倆要是有事,那兩個男人會發瘋!
黎淺:“……”
徐愿景:“……”
徐愿景磨蹭著,私心里想挨到榮聿深清醒,兩人見一面,哪怕說上一兩句也好。
可一頓早餐,是被吃了半小時,都沒把榮聿深“吃”醒。
總不好讓軍部的人一直等著,徐愿景抿,最后看了眼昏睡中的榮聿深,心事重重地跟著黎淺,佯裝出去買菜,離開了酒店。
徐愿景和黎淺走出酒店十分鐘,榮諫也溜溜達達地離開了酒店。
酒店老板坐在吧臺后看著,小眼睛里閃著明的,拿起手邊的座機,用d國語對著話筒說了一通,掛了電話。
約一個半小時。
離y鎮四十公里的小鎮。
相隔不算遙遠,卻仿似已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小鎮遠比y鎮先進整潔許多,秩序分明,走在街道上也沒了那種隨時被人盯著的繃。
徐愿景三人乘坐的卡車停在一棟三座小樓的小別墅前。
徐愿景人還坐在車里,車門卻被急吼吼地從外拉開,林菀紅著眼睛的臉出現在自
己眼前。
“菀菀……”
徐愿景輕怔。
林菀直接拉下徐愿景,抱住的脖子:“嚇死我,你嚇死我了!”
徐愿景:“……”
別墅客廳,聽完林菀泣地敘述完事的始末,徐愿景眉頭皺了起來:“榮靖西就是個瘋子,唯恐天下不,他的話你也信?”
“他說的不是真的嗎?”
林菀盯著徐愿景,“你沒有想沖上去給榮二爺擋刀?”
徐愿景:“……”
“況急,我是想提醒他……”
“需要沖上去提醒?”
徐愿景:“……”
低嘆,“總之,我什麼事都沒有,榮靖西他嚇唬你的。”
真不知道榮靖西那腦子是什麼長的,明知道林菀膽小,老是嚇。
難道看林菀擔驚怕,他那變態的心理能得到滿足?
“幸好你沒事。”
林菀松口氣道。
“你先坐會兒。”
徐愿景拍拍林菀的手,說著就要起。
“你要做什麼?”
好不容易見到親人,林菀暫時不想跟分開。
徐愿景好笑地看著:“你幾歲林大小姐?”
林菀噘了噘:“你試著跟榮靖西那種變態共這麼久,你就知道遇到個正常人有多麼幸福。”
“我知道委屈你了。”
徐愿景的頭。
林菀看向門外:“……剛跟你一起的孩兒是?”
“黎淺,榮聿深的大嫂。”
徐愿景道。
林菀:“……”
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榮聿深的大嫂!
“待會兒跟你說。我出去找一下。”
徐愿景說。
林菀猶豫了下,到底松開了的手:“那你快點回來。”
徐愿景笑:“好。“
徐愿景出去,就見黎淺抱著手臂站在草坪上,背影蕭索,孤零零的。
“黎淺姐。”
徐愿景了聲。
原諒,正常況下大嫂,有點難以啟齒。
黎淺朝后看來,看到徐愿景,立刻出溫的笑意:“愿愿。”
徐愿景走過去,與并肩站著。
“你朋友沒事了吧?”
黎淺關心地問。
徐愿景搖頭:“榮靖西老是嚇,他故意跟菀菀說,我替二哥擋了一刀。說話說
半截,害菀菀以為我真的中了一刀。”
“你說……靖西?”
黎淺意外。
“是啊。”徐愿景道。
“你菀菀,不會就是穆穆的媽媽吧?”
黎淺忽然反應過來。
徐愿景:“……”
“我聽靖西說,對方是個心機深沉,無所不用其極……不好意思愿愿……”
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林菀是徐愿景的朋友,黎淺有些尷尬地止住話鋒。
“菀菀不是。這里面有很大的誤會。”
徐愿景聲音沉。
誤會?
黎淺朝屋看了眼:“你朋友看上去很單純,也許真的是有什麼誤會。不過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靖西特立獨行,看似張狂紈绔,但跟其他那些真正的紈绔子弟比,靖西還是好很多的。”
黎淺這句“好很多”,聽著就有點勉強。
畢竟是當人大嫂的,總不好說小叔子的壞話。
徐愿景表示理解,頓了頓,說:“你,心好些了嗎?”
黎淺:“……”
緩緩看向徐愿景,“什麼?”
徐愿景搖頭。
黎淺眸輕閃,笑了:“謝謝。有人陪著說話,就沒那麼擔心了。”
“……煞神,是榮大哥嗎?”
徐愿景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昨天,榮聿深說他們和軍部的人合作,清剿毒窩,以及營救煞神。
開始并沒有將煞神跟榮廷淵聯系在一起,煞神這兩個,太像反派了……
不過后來自己一個人瞎琢磨,軍部,煞神,黎淺三者一結合,結論便明顯了。
不然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榮聿深,榮諫以及黎淺同時出現在y鎮。
煞神這兩個字倒也不是什麼機。
黎淺努力勾,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徐愿景不止對榮廷淵肅然起敬,對黎淺也不由生出幾分敬佩之。
換作是,自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置危險里,每一次都生死未卜,這種日復一日的害怕和恐懼,不見得能承得住。
“不會有事的。”
黎淺看著徐愿景,忽然輕輕地道。
徐愿景:“……”
“阿深和他,他們所有人,都不會有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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