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冬梅被帶上來,寧也沒多問,只讓說說從進梅人寢殿到離開之間的事。
冬梅張口一句,“奴婢記不好,已經不記得了。”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寧著寶妃,寶妃笑道,“讓雲妃見笑了,這丫鬟記差,本宮是知道的,平常也不敢讓幹什麼要活。”
寧也笑了,“三五年前的事不記得了還算正常,三五個月不到的事都忘的這麼幹淨,可別是有什麼疾。”
“把這樣的宮放在邊使喚,寶妃不把自己的子當回事,也得想著點皇上和太后吧?”
只這一句,冬梅就休想再繼續待在宮裡了。
冬梅跪在地上,臉白如紙。
寶妃沒想到寧會這麼說,一時間,忘了該怎麼接招了。
這招接不住了啊。
冬梅想繼續待在宮裡,就得沒病,就得承認自己記得當初的事。
可說自己記不好,寶妃也認了。
這會兒反口,那就是不把雲妃放在眼裡。
雲初適時道,“就算放冬梅出宮,只怕這記,也不記得老家在哪兒了。”
“奴婢這裡倒有張偏方,治記不好最管用。”
寧看了寶妃一眼道,“只要沒出宮就還是寶妃的宮,讓不讓醫治,寶妃說了算。”
寶妃咬著牙道,“那得辛苦安姑娘了!”
雲初笑了笑,讓宮把冬梅帶下去。
在寢殿外,雲初讓人端一盆水來,道,“摁進水,想起來了就放。”
“想不起來就繼續。”
說完,兩宮就把冬梅摁進盆裡,一會兒就拿出來。
冬梅大口的氣。
只是還沒緩過勁來,就又被摁下去了。
如此反覆。
三回後,雲初問道,“想起來沒有?”
“沒有,”冬梅咬牙道。
話音未落,又繼續了。
雲初道,“這回一直摁著,直到想起來爲止。”
冬梅力掙扎。
宮裡倒讓掙扎出來,但又繼續摁下去。
幾個來回後,冬梅嚇住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是什麼時辰去的朝華宮?”雲初問道。
“巳時三刻,”冬梅喊道。
果然是想起來了,雲初轉進殿。
寶妃正衝寧發飆呢,“到底是在治病還是在用刑?!”
雲初笑道,“已經治好了。”
啪!
一掌呼寶妃臉上,打的寶妃差點沒活活氣死。
冬梅被拖進來跪在地上,上半溼的差不多了。
寶妃以爲會反咬一口,說怕被活活淹死,不得不撒謊說想起來了。
但冬梅並沒有。
雲初就是怕耍無賴,先問了一句才放了。
雖然才一句,只要冬梅說反悔,就能再拖出去繼續。
冬梅除了招供,別無選擇。
跪在地上,雲初問一句,答一句。
問冬梅的話就是之前問小宮酒兒的。
除了進梅人寢宮的時間對的上,其他時間都不對。
這兩個人中必定有一個在撒謊。
寶妃看著寧冷道,“雲妃是打算聽梅人那小宮的斷定我的宮撒謊了?!”
寧溫和道,“要判斷們兩哪個撒謊了,只能是第三個人。”
寶妃眉頭一皺。
寧道,“再去浣局找幾個在梅人宮裡伺候過的宮來。”
很快,人就被帶來了。
幾個宮當衆回話,確定冬梅撒謊了。
看見冬梅把藥包給蘭兒的只有酒兒一人,但看見冬梅從假山後離開的卻不止酒兒一人。
冬梅否認沒有去過假山,別人是在污衊。
寧要雲初審問冬梅,如果冬梅就用刑讓開口。
寶妃直接站了起來,“雲妃是想屈打招嗎?!”
“寶妃是心虛了,所以不讓我繼續往下查嗎?”雲初著。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可勢弱的是寶妃。
這時候,太后邊的李嬤嬤來了。
李嬤嬤還真沒想到跋扈的寶妃居然被弱的雲妃了一頭。
得虧太后來看著。
不過李嬤嬤來也沒用,寧笑道,“既然李嬤嬤來了,那讓小福公公也別躲著了,也出來坐著看這案子怎麼審吧。”
這時候,寶妃才發現小福公公就在朝華宮。
寶妃氣道,“這裡是朝華宮,皇上還怕我欺負了寶妃,要派人來看著?!”
小福公公恭敬道,“寶妃誤會了,是雲妃怕寶妃在朝華宮了委屈,到時候太后怪罪,才讓奴才來看著點兒。”
小福公公面帶笑意,李嬤嬤臉極其難看。
太后若不是怕寶妃委屈,就不會派來了。
太后能關心寶妃,皇上怎麼就不能關心雲妃了?
雲初就說了一句,“皇上邊離不得小福公公伺候,還是早點審完,早點讓小福公公回去伺候皇上。”
這話捧的小福公公渾舒泰。
雖然是伺候人,但皇上可不是誰想伺候都能有機會的。
李嬤嬤站在寶妃邊,一言不吭。
在佔理的況下,小福公公鎮還綽綽有餘。
現在人多了,這案子反而好審問了。
冬梅,那就拖下去打,打到肯說實話爲止。
三十板子一挨,冬梅皮開綻,怕被活活打死,招了。
是把藥給蘭兒,讓蘭兒下在皇上喝的茶裡。
寶妃氣站起來,“我給皇上下藥做什麼?!”
“我和皇上還未圓房,我會有這麼好心全梅人嗎?!”
丟下這一句,寶妃含淚離開。
寧著雲初,雖然這是冬梅招供的,但確實說不過去啊。
雲初搖頭,“我相信冬梅說的,雖然我也不明白寶妃爲什麼這麼做。”
冬梅捱了板子,雲初讓人把送回長信宮。
冬梅一回去,寶妃給補了二十大板,冬梅沒扛過去,當場斃命。
就這樣還消不了寶妃的氣,寶妃哭著去了永寧宮,找太后哭訴,要出宮,不做皇上的妃子了,省的被人誣陷。
太后怒極,把皇上去一通訓斥。
“雲妃到底是何居心,獨得你寵還不夠,還要兌寶妃,你都還沒有和寶妃圓房,也沒有去你跟前獻過殷勤,是哀家看不過眼,催了你幾回,”太后怒火滔滔。
“哀家讓你雨均沾這過分嗎,雲妃一定要的寶妃離宮才滿意嗎?!”
朝華宮的事,小福公公從頭到尾都在。
寶妃含淚走後,小福公公如實稟告皇上知道。
皇上比誰都清楚是誰給下的藥,他還沒怒呢,結果寶妃惡人先告狀了。
皇上實在不敢相信崇國公居然有寶妃這樣的兒。
若不是這是先皇賜婚,是崇國公的兒,皇上肯定會答應放出宮。
至於一輩子嫁不了人,那也是咎由自取。
皇上和太后四目相對,眸底寒芒一個比一個冷。
幸好這時候有小公公跑進來道,“皇上,邊關八百里傳來急報。”
皇上二話沒說,轉離開。
後宮的事再大再急也沒有國事重要。
太后有氣也只能憋著。
等皇上一走,太后不耐煩的看著寶妃道,“好了,別哭了,皇上走了。”
寶妃掉眼淚著太后,“那這事……。”
“你都鬧著要離宮了,皇上還能說什麼,雖然崇國公世子不是你嫡親的兄長,卻也是你大哥,皇上不給哀家面子,也得給他面子,”太后道。
太后煩心的很。
飛虎軍到了邊關,這纔多久,就打了不知道多勝仗了,得了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威名。
從永寧宮出去,皇上臉上的怒氣也不住了。
小福公公跟在後,都替皇上覺得窩囊。
明明是寶妃所爲,還倒打一耙,說雲妃居心不良。
再想想在邊關殺敵的崇國公世子,再想想寶妃,明明都是崇國公生的,怎麼差別就這麼的大呢。
“這事不要告訴雲妃,”皇上叮囑道。
小福公公點頭。
他哪敢告訴雲妃啊,皇上一個生氣就夠了。
不過這些事即便皇上不說,寧也知道,這麼大的事,本瞞不住。
寧著雲初,“往後宮裡再出現這樣的事,我是不是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心裡有數就夠了,”雲初道。
們也沒指這件事能扳倒寶妃和太后。
雲初覺得這事到這裡就差不多了,然而並沒有。
寶妃一鬧,太后爲了給寶妃洗刷“冤屈”,要繼續查這個案子。
這一查,梅人自首了。
是給皇上下藥的,與寶妃無關。
雲初知道後宮可怕,但沒想過會可怕到這種程度。
變黑爲白,變白爲黑。
雲初去冷宮質問梅人,梅人哭淚人兒,跪在地上給雲初磕頭,“你和雲妃的恩,我永世不敢忘,可我還有爹孃兄弟……。”
“你能爲了文遠伯府豁出命,你該能理解我。”
太后拿他們的命。
除了認下罪名,別無選擇。
雲初苦笑一聲,轉離開。
這案子鬧到這份上,梅人主認罪其實是最好的結果了。
寶妃洗刷了“冤屈”,不再鬧著要出宮,太后就不會給皇上施。
只是寧接不了這樣的結果,因爲皇上明知道梅人的可憐無辜還要死。
寧到底於心不忍,道,“就算皇上要死梅人,腹中胎兒也無辜。”
“皇上給他一條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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