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蕭睿對赤南侯府這盞茶的熱衷。
蕭睿大鬧金鑾殿的事,免不了天下百姓非議,有些遊俠甚至查出了南安王一行人就住在靜安胡同,將消息放出去,立刻就引得京都百姓怨恨滔天。
若行宮之事,最遭殃的,就是京都百姓了,出門不小心就會被街上打鬥的將士給削了腦袋。
所以,對於南安王府的人,京都百姓一個個恨不能替天行道除之後快。
不過,大家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人家既然造反,一定實力非凡,就算實力不非凡,也斷然不是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能夠除去的,所以,大家泄憤的手段,便是每日不間斷的朝靜安胡同南安王的宅院扔各種東西。
從臭蛋到爛菜葉,從剩菜剩飯到茅房穢,各各樣。
南安王端著的是賢明君王的名聲,是想要在南越和遼東戰之際,而出,樹立一個救世主的輝形象。
既然是救世主,怎麼能對百姓出手呢!
這可是京都百姓啊!
一旦他出手,就意味著徹底得罪了這些人,那他將來上位登基,還如何保持正面形象。
他要讓大家知道,他不是謀朝篡位的臣賊子,而是迫於無奈接手爛攤子的賢明王爺。
所以,面對憤怒的京都百姓,南安王就攜著蕭睿,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解釋給大家,“你們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謀朝篡位之心啊。”
不過,對於他們的解釋,得到的反應,往往都是嗖嗖幾隻飛來的臭蛋。
這場持續數天的攻擊,在顧澤慕的暗中推波助瀾下,越演越烈。
時流轉,南安王派到遼東和南越的使者,終於踩著一路的爛菜葉回到府邸。
南安王和蕭睿齊聚書房。
“他們預備何時發兵?”南安王迫不及待道。
“王爺,世子爺,遼東和南越,不肯發兵。”使者行禮過後,道。
“什麼?”一驚,南安王蹭的從椅子上彈起,“你說什麼?”
蕭睿也是滿目驚詫,當初是他親自和遼東南越談的,怎麼說變就變,“他們又提了條件?”
使者搖頭,“並未提條件,遼東和南越都說,國力吃,經不住戰事折騰,王爺的忙,他們有心無力,也唯有在神上支持王爺,說,王爺手那日,他們會舉國祈禱的。”
舉國祈禱……
南安王霎時間臉都綠了。
用這種虛無縹緲的話來敷衍他……
蕭睿也因著震驚,躍然起,“不對,一定事出有因,什麼國力吃難以應付戰事,這場戰事,他們本就不需出多人力力財力,這是一場穩勝券的戰事,他們心裡一清二楚,有這樣吃的機會,本就是千載難逢,他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一定有原因!”
南安王看向蕭睿的目,驟然凌厲。
他早就懷疑並且篤定,蕭睿和顧玉青他們是一夥的。
當時蕭睿提出讓南越和遼東立刻出兵一事,他因爲擔心蕭睿之言有詐,還特意讓人提前出發。
結果,蕭睿知道之後,卻並未質問他爲何如此,反倒一言不發,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那時候,他心中只覺此事有問題,卻是想不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現在……
南越和遼東拒絕發兵,他手中的底牌便算徹底沒有。
這一招,可謂釜底薪。
他原本十足的把握,現在卻只剩下五。
怒氣橫生,南安王擡手直指蕭睿,“事出有因,當然是事出有因了,這因便是你爲了討好顧玉青,暗自聯絡南越和遼東,取消合作!”
面對南安王憤怒衝頭的指責,蕭睿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父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父王覺得,是我暗中搗鬼,讓南越和遼東取消合作?”
南安王義憤填膺,“難道不是嗎?”
蕭睿只覺南安王可笑,“我爲何這樣做!”
南安王怒火滔天,“爲何,當然是爲了釜底薪去討好顧玉青!”
蕭睿只覺怒火中燒下,生出濃濃的無力,“我拿這個去討好顧玉青,然後眼睜睜看著和蕭煜雙宿雙飛?父王是覺得我不認識什麼綠還是覺得我蠢笨如豬。”
“我承認,我是喜歡顧玉青,可就是因爲喜歡,我才更比父王都希這奪宮一事順利進行,只有我登上那九五之位,顧玉青才能真正是我的!”
“我爲何要阻止南越和遼東,父王,你說話用點腦子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對我一萬個不滿意,可也不能因爲你心裡對我有火氣,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甚至連是非曲直也不分,難道不覺自己可笑?”
蕭睿的話,刻薄而不留面。
南安王瞬間臉鐵青,卻是不得不承認,蕭睿說的,的確有理。
可……若非蕭睿做鬼,南越和遼東怎麼可能改變主意。
出兵進攻,對南越和遼東,百利而無一害,他們怎麼會!
南安王的隨從立在一側,心急如焚。
這種時候,王爺不說和世子爺儘快商討對策,倒是說出這樣怨懟的話,難怪世子爺要如此了,換作是他,也早就心灰意冷了。
一室的劍拔弩張正僵持著,忽的一個小廝跌跌撞撞急奔進來,滿面蒼白,著乾裂的皮道:“王爺,王爺,遼北府邸那邊來人了,剛下馬車,正趕過來。”
府邸來人?南安王頓時大驚。
小廝剛剛回稟完,就聽得外面一陣腳步聲疊疊傳來,蕭睿和南安王不由屏氣。
一眼看到來人,南安王心頭咯噔一聲,“出什麼事了?”
來人是遼北府邸的管事,若非有重大事,他是絕不會離開遼北前往京都的。
來人一路風塵,來不及歇息,行過一禮,急急道:“王爺,祁北姑蘇小將軍率祁北大軍,駐紮遼北,奴才離開祁北之時,那小將軍已經住進王爺府邸。”
南安王只覺天雷滾滾從耳邊震響。
蕭睿也好不到那裡去,維持不住平日半分沉穩冷靜。
“你說什麼?”異口同聲,南安王和蕭睿急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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