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趙麟帶兵回楚,經歷過浴戰的洗禮,一萬奔狼營,也似乎完了鐵蛻變。
“陳相,末將幸不辱命!”
“好!”兩三日的霾,難得讓陳九州出笑容。
“自今日起,你便是奔狼營大統領,務必記住,衛我東楚,不能掉以輕心。”
“多謝陳相!”
這一的征伐賊黨,至始至終,趙麟都是頭功,有功即賞,也向來是陳九州的口碑。
“對了,陳相。”待宣布完,趙麟悄悄拉著陳九州走到一邊。
“怎麼了?”
“先前在蠻林郡里,荊北郡那邊的抱柱軍,突然就渡了江。”
“渡江了?”陳九州怔了怔。
“末將也覺得奇怪,這乞活山,應當算是友軍吧?”
陳九州沉默了會,“不算友軍,只是暫時合作。趙麟,發生了什麼事?”
“那兩千抱柱軍,突然沖殺我奔狼大營,別無他法,末將只能摔兵來擋。”
陳九州出冷笑,無疑,這是白慶龍給他的下馬威。
“趙麟,戰果如何?”
“末將率領奔狼營,擋了近半日時間,最終還是不及,被破了寨,但那些抱柱軍沒有殺人,又往后退去了。我那會氣不過,便派使者質問,他們只說是認錯了敵軍。”
“并非是認錯。”陳九州嘆了口氣,“趙麟,你也無需自責,抱柱軍乃天下銳,能帶一萬新軍擋了半日,也算不錯了。”
“請陳相責罰!”趙麟依舊愧疚不安。
“責罰……那本相便責罰你,早日把奔狼營練強軍吧。”
趙麟抬起頭,目閃,“多謝陳相!”
回過,陳九州重新皺起眉頭,實則不用白慶龍提醒,他已經在思考,怎麼把龍璽發揮作用。
“賈和,黑組那邊安排的人手,都潛南梁了吧?”
“回陳相,已經潛了,不過最好,先擱置一段時間,太倉促行的話,容易暴。”
陳九州點點頭,賈和并沒有說錯,太急功近利的話,反而會事倍功半。
“陳相!我天吶,陳相!”這時候,武程突然嚎啕著跑來。
“老武,你好歹是個大了,別老驚驚乍乍的。”賈和一臉不滿。
“不是啊軍師,還有陳相,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李堂馬渡江了,來東楚國都了!”
“什麼!”陳九州頓時怔住。
好家伙,這麼一個讓東楚咬牙切齒的人,居然敢來東楚國都!
“人在哪?”
“在青松書院。”
陳九州皺了皺眉,讓人迅速備了馬車,帶上賈和便往青松書院趕去。
他是知道,李堂馬乃李青松的知,甚至有穿越,兩人還可能是本族,但即便如此,在這種大勢之下,李青松估計也保不住他。
怎麼敢的。
……
東楚國都,新修葺的青松書院。
李青松沉默地斟好一杯茶,緩緩往前推去。
在他的面前,同樣是一位老態龍鐘的文士,拄著金拐杖,似是一個人千里迢迢而來,口難耐,迫不及待地拿起茶盞,慢慢送到里。
“多日未見,青松先生的茶,越來越好飲了。但老夫總覺得,這茶水里,似是缺了一種味道。”
“何種味道。”李青松淡淡一笑。
“故鄉的味道。”
李青松斟茶的手,愕然頓在半空。
“堂馬先生,是想說我李青松,背棄故鄉南梁吧?”
“不是麼。”李堂馬嘆著氣,“老夫不知,陳九州與你說了什麼,但你歸歸底,都是梁人。”
“我之故鄉,百年前便是楚地,如今亦是楚地。”
“國破山河在,這山河是誰家的,三言兩語,說不清道不明。”
“飲茶吧。”李青松斟滿,又推了一杯過去。
李堂馬接過,抬頭看了看天,“不知那位陳相,還有多久才到。”
“青松先生可知?”
“老夫不參與國事,留在東楚,也只為修訂史籍。”
“你我都老了,你只想修訂史籍,而我,卻想為南梁做最后一件事。”
李青松閉上了眼,不再答話。
不多久,書院外,一個年輕文士,匆忙領了三道人影走,為首的,赫然是陳九州。
正在看太的李堂馬,微笑著轉過了頭,目灼灼地看向陳九州。
“東楚陳相。”聲音嘶啞而疲憊。
“這位是南梁李相了吧。”陳九州笑著行了一禮,穩穩坐下,旁邊的李青松,沉默地推了一杯茶盞過來。
“李相來我東楚,莫非是刺探敵?”
“陳相說錯了,我李堂馬已經被免職,如今乃一介白,來東楚,自然是為了能刺探一些敵,若是做得不錯,或許回到南梁后,還能復原職。”
陳九州后,左龍聽得大怒,冷冷地要出匕首,卻被賈和一把按住。
不僅陳九州明白,他也明白。
李堂馬敢堂而皇之地楚,那就代表,本不會怕死,說不定手殺了,更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