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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奸相》 239 誰動誰死

小舅子束發之歲,陳九州原本不想再掌,卻不曾想,這一回,夏琥真到了他的逆鱗。

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再揭開夏驪的傷口。

捂著臉龐,夏琥目沉,卻終歸不敢再多說一句。

“瑩妃,好好把事說清楚。”

言罷,陳九州冷冷踏出書房。

“老閹人,滾出去!”待陳九州走遠,夏琥才破口大罵,把劉總管趕出書房。

妃,是朕沒用,任憑你相欺凌,也不能替你出氣。”跪在地上,夏琥抱住魯瀟的頭,痛哭涕流。

妃,陳九州那個相,沒對你做什麼吧?”

魯瀟垂著頭,在夏琥看不見的角度,出冷笑,但盡管如此,表面上的聲音,依舊是幽怨無比。

“陳相是個好人,并沒有對臣妾做惡事,即使他摟住了臣妾,臣妾也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所以!朕要是來晚一步!這陳九州,豈不是得逞了!”

哐!

夏琥憤怒地踢翻椅子,心底憋屈到了極點。

“這江山,乃是我夏家的江山,立了再大的戰功又如何,說到底,他陳九州也不過是個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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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冒犯皇妃,便是死罪!”

“朕,真恨不得立刻斬了他!!”

“陛下小心說話,陳相在東楚權勢滔天。”魯瀟看似苦勸,但實則不得火上澆油。

“日后陛下長大,還要親政的,要討好陳相,說不定會還政于你。”

“算了吧,他那種相,哪里會還政于朕,他可不得謀朝篡位呢。還說什麼時機未到,要等什麼時機?等他陳九州徹底掌握東楚江山嗎!”

“那陛下想怎麼辦。”

“朕、朕要奪權。”

說出這句話,夏琥忍不住渾抖。

“陛下還需從長計議啊。”

重新低下頭,魯瀟咧出笑容。

……

和賈和喝了一場酒,直到夜上柳梢,陳九州才回到了丞相府。

他知道,以那位小舅子的脾氣,免不得又是一場告狀。

府門開著,陳九州噴著酒氣,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

兩個護院走來,小心地沖著陳九州使眼

連綠羅也于心不忍,指著側邊的鵝卵石道,讓陳九州先避開,回房休息。

但,陳九州終歸是往前走了,于心無愧地往前走。

之下,夏驪憔悴的影,孤單單坐在涼亭里,似是哭泣過,眼睛還有些紅腫。

陳九州沉默地嘆了口氣,在旁邊的空位上,徑直坐了下來。

“陳九州,皇弟說的都是真的?你皇妃,又打了皇弟。”

陳九州出愁苦的笑容,“夫人是不是也覺得,我陳九州依然是個相。”

夏驪猶豫了許久,一時答不出來。

“你覺得本相留在東楚是為了什麼?謀朝篡位?還是學國賊魯長風,另立一國。”

“但你今日對皇室不敬,確是事實。”

“本相無愧于心。”

“那你又為何手,打了皇弟,陳九州你當初說過,皇弟到了束發之歲,該給他留著皇室威儀的。”

“他說錯了話。”

“說錯了話?說了什麼,讓你一個臣子,如此大的怒火!當著皇妃的面,扇他耳!”

陳九州嘆了口氣,“你只需知道,這一次,他該打。”

“即便皇弟辱罵了你,你也不該如此!”

“他若只是辱罵于我,本相只當個笑話,都懶得搭理了。”

“陳九州,那皇弟到底說了什麼!”

陳九州靜默片刻,“他差點要毀了,我想保護的東西。”

“什麼東西?”

“很珍貴的東西,比本相的生命還珍貴。”

“都是托詞!”夏驪冷冷開口。

陳九州自顧自一笑,將子斜靠在涼亭上。

“每個人,都有要保護的東西,即便是一只青蟲,都想要護住葉片,畢竟葉片下,是它孩子的卵。”

“本相一定沒和你說,我父親的故事。”

“陳九州,你到底怎麼了。”

“無事。”陳九州眼睛,“我的父親,是個極普通的農人,當年為了供我讀書……為了供我上私塾,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干活,肩膀垮了,便把米糧抱在懷里,一次抱一包,來回十里路。”

“后來,我終于考上了……我終于做了文士,省吃儉用,存了一筆銀子,無以為報,便買了一有些廉價的腰帶,托人送回去給我父親。”

夏驪靜靜聽著,突然發現,陳九州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那種覺,似是子一般,有了些許多愁善

“得了那腰帶,我父親逢人便笑著炫耀,即便在知道只是廉價之時,依舊樂此不彼。”

“自此以后,他總喜歡把銀子吊在腰帶上。有一日不慎遇到兩個匪徒,搶了他的銀子,還搶了他的腰帶,連著他自個,也被人砸得頭破流。”

“醒來之后,他搶了車,頂著滿頭是的腦袋,一路往前追去,追到匪窩里,和人打得滿頭是,連子都站不起來,還揪著大幫的匪徒,不要命地打過去。”

陳九州頓了頓,抹去眼角的淚

“別人也怕他這個瘋子,也不和他打了,便把銀子還給了他。”

“他不要銀子,只要回了腰帶,當著十幾個匪徒的面,哆嗦著手,把腰帶重新系上。”

“陳九州,你父親都追過去了,為何不要銀子,只要腰帶?”

“我父親說,那是我兒送的腰帶,誰誰死。”

講完,陳九州起了,趔趄地往房門走去。

“我陳九州,亦有要保護的東西,誰誰死。”

夏驪聽完,沉默地坐在涼亭里,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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