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德什麼高啊？什麼重啊？”木秀嘆了一口氣，說道，“或者說，他平時都德高重，可是到我家老頭子，他就完蛋了！”說到這里，他忍不住攤攤手。

“我不相信林東閣能夠讓沈老先生給他作偽。”許愿搖頭道，“木秀先生，請你不要抹黑沈老先生，他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古玩一行，一向注重傳承！”木秀冷笑道，“沒有名師領進門，就算你刻苦好學，勤努力，考得那麼一張證書，所學也畢竟有限，我們家世代都學這個——那個沈老先生，是我爺爺的一個記名弟子，也就是老頭子的師弟。當然，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否則，我絕對不會同意由他鑒定。”

“爸！”林楓寒都要哭了，原來如此，當年木秀帶去的畫，都是稀世名作，理論上來說，怎麼也不會淪落到這種下場。

木秀手林楓寒的臉，說道:“就這樣我百口莫辯，老頭子不斷的要挾我，讓我認下所有的罪名，他甚至還說，只要我認下罪名，他會在外面給我打點，頂多判個無期，老子沒做過的事，我寧愿死也不能夠認。”

后來的事，林楓寒和許愿、馬胖子都知道。

“老板被放出來之后，就命我立刻來揚州接小寒，但是，我來了揚州沒有接到小寒。”黃靖口說道，“而烏家兄弟卻是死了，我無奈，只能夠再次回京，可是——姑父一直不依不饒。”

“為著小寒，我只能夠死！”木秀閉上眼睛，有滾燙的從眼中落。

“爸！”林楓寒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木秀搖搖頭，說道，“我雖然被放了出來，但是東西沒有找到，警方就會一直盯著我們家，早晚會發現一些端倪，老頭子也遮掩不住，唯一的法子，就是我死。知道黃靖沒有接到小寒，我就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沒有再回揚州的可能了。”

“所以，您殺了古君清，自己跑了？”許愿微微皺眉，遭此重創的木秀，對于古君清已經是恨之骨。

“不不不！”木秀抓過面紙，去臉上的淚痕，說道，“許先生，你錯了，我雖然對他恨之骨，但是，我那個時候真不敢殺他，我怕他一死，老頭子真的把小寒雙腳打斷，賣給人家做乞丐。

所以，我讓黃靖去北京各家大醫院找找，找個量和我差不過患絕癥的年輕人，多給他們家屬錢，做一下子我的替。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沒多久，黃靖就找到了合適的人，那人也愿意，那人做穆高峰，不如此，那人容貌也和我有幾分相似，如果偽裝一下，不是人絕對看不出破綻。

穆高峰病痛折磨，家里還窮，沒錢醫治，加上他還是一個孝子，為著家里老人，他同意了，我讓黃靖準備好，寫了書給老頭子，還托付金烏，寫好了產繼承等等，看著當真如同自盡一般。

我開車出去，到了半路，換穆高峰上車——他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讓我放心。

可我也沒有想到，車禍過后的第二天，他這個理應已經死了的人，竟然約我在八寶山相見。

見面之后，穆高峰告訴我，發生了意外，車禍死的人不是他，讓我帶著他的份證，用他的份立刻離開，再遲恐怕就走不了了。

我當時留在國，還準備事過之后，回揚州把小寒走，我真的不相信老頭子。

但是，當穆高峰告訴我，車禍里面死的人不是他，我瞬間就明白了，那個傻子來了北京，被人算計了，想要他死的可不是只有我——就他那個腦殘的智商，玩的過誰啊？

所以我當機立斷，立刻買了一張飛機票去了廣州。然后我就去了英國，投奔我一個遠方姑媽。”

“爸，真是苦了你了！”林楓寒握著木秀的手，他真的很害怕，唯恐一松手，木秀就離他而去。

“倒也沒什麼苦，就是想著你，心里難！”木秀抓過面紙，替他拭去臉上的淚痕，安道，“小寒，爸爸喜歡看著你笑，你笑的樣子很好看。”

“是！”林楓寒輕輕的點頭。

“木秀先生，最后可能殺古君清的人，是誰？”許愿略略一沉，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難道說——也沒死？

“娉娉！”提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木秀角浮起一淡然的笑意，說道，“老頭子糊涂啊！”

“怎麼說？”馬胖子口道，雖然他曾經推斷出來，最后可能殺掉古君清的人就是周惠娉，但是，如今從木秀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有些接不了。

“我跟結婚那天，就了殺機了，誰把當溫婉大家閨秀——誰就是傻子。”木秀冷笑道，“老頭子以為死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就算我真死了，古君清和古鶯兒都活不了。

我活著的時候，還可以牽制一二，做個中間人調解作用，我一死，娉娉了無顧忌，頂多就是放不下小寒而已。我和同床共枕六年，我都看不，何況別人？”

許愿忍不住看了看馬胖子，果然，一切都如他們所料，這個案子，事實上就是林家自己玩的，但問題就是，那些珍稀古董呢？如今到底落在何方？

他的任務已經不是追究這個案子的責任人了，林東閣已經作古，周惠娉在名義上，也是一個死人。

木秀——他就是林君臨，但是，人家是海外華僑，人家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

林楓寒，案發的時候，他才五歲，懵懂年華，什麼都不懂。

“木秀先生，你給一句準話，東西到底在誰手中？”許愿都要哭了，這個案子沉了二十年，可那些珍稀古玩文，必須要找到啊。

“許先生，你是聰明人，這個案子是誰做的，東西就是誰手上。”木秀說道，“除了那個元青花龍紋鼎，流了市場我買下給了小寒，別的東西我真不知道，我對于這些破舊之，真沒太大的興趣。”

“木秀先生，林老先生已經作古。”許愿搖頭道，“我查過小寒，他沒有做古玩生意的時候真的一貧如洗，他手上現有的珍稀古董玩，也不是那批東西——你把那批東西給我，讓我去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