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
蘇晚晴無語至極的看著韓熙兒,“你就這個態度,還怎麼談啊?”
“蘇總,您別生氣,韓熙兒昨天喝酒喝多了,所以現在頭腦還不是很清醒,您千萬別氣。”葉倩忙道歉,按著韓熙兒的頭,一起鞠躬。
蘇晚晴不理這一套。
“現在公司跟你還在合約期,這個廣告,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要不然,你就是違約,賠償金可就不止兩千萬了。”
蘇晚晴敲著桌面,“你好好想清楚,是按我說的做,還是法庭見。”
以為韓熙兒是個法盲。
哪知道,韓熙兒手指轉過那份合約,翻開第五頁,指著第三款第二項,“蘇總,你該找律師補補課了,我的解約流程是按流程走的,星輝無權迫我簽約。”
可不是純純的腦。
事關的演藝生涯,簽約那天,比誰看得都認真。
這一點,把葉倩也給驚著了。
仔細看了下,確實如此,“星輝和經紀人只有權力替維權,沒資格違背的意愿……”
氣氛瞬間安靜。
蘇晚晴恨不能把韓熙兒瞪穿。
“所以,你為了跟星輝解約,連slin的廣告都不要了?”蘇晚晴往椅子上一靠,打量著韓熙兒那張漂亮的臉蛋,同為人,一看到就會嫉妒。
要麼,韓熙兒攀上了高枝。
要麼,就是瘋了,冒著被全網封殺的風險,不撞南墻不回頭。
“雖然星輝在國演藝公司的排名不算靠前,但背后可是傅氏集團,得罪了星輝,你在這一行,真的沒法過了。”
蘇晚晴敲了敲桌面。
“我不管這份垃圾合約里面都寫了什麼,你回去仔細想清楚,明天之前給我答復。”
臺階給到這兒,傻子也知道要踩著往下走了。
葉倩見韓熙兒居然還站在那兒沒反應。
立馬替答應下來,“是是是,蘇總說得對,我覺得昨晚宿醉還沒醒,我現在就帶回去,好好清醒一下。”
先踹了傅晏行,又跟星輝鬧僵。
韓熙兒這哪是要解約,這是要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葉倩連拉帶拽,陪著笑臉把韓熙兒帶走了。
“你真的再好好想想,接完slin的廣告,再解約也不遲啊。”這在圈都是難得的好機會。
韓熙兒心里也清楚。
可是,更加明白,一旦簽了這份合約,就等同于向傅晏行妥協,表示還愿意做他的地下人。
簽了,食無憂。
但韓熙兒,在他心里也就真的卑微到塵埃里了。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分手的時候,得酷一點。”說著走出了星輝大廈,掀眸看向路邊一個沖招手的人影,腳步頓住了。
“那麼好的車,你不會……”
“先走了。”韓熙兒實在不想聽葉倩嘮叨,快步上了周焱的車。
他激得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周焱踩下油門。
紅跑車十分扎眼,在馬路上飛馳著。
他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在整個云市打聽韓熙兒的喜好。
凡是貴的,張揚獨特的,都喜歡。
“這輛車,送你了。”周焱把車停在江邊,直接把車鑰匙拿了出來。
韓熙兒努了下,“該不會我現在收了,明天你媽媽就會約我出去,然后潑我一杯水,讓我離開兒子吧。”
“當然不會!”
周焱張了張口,可理由到了邊,說不出來。
“像你們這樣的家庭,不會允許獨生子和一個明星來往的,玩玩也就算了,鬧出緋聞,大家都難收場。”韓熙兒很理,聲線既隨意又坦誠。
“你跟我之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好。”周焱鼓足勇氣,說出了心里話,“我想認識你,想追你。”
韓熙兒偏側過頭,神淡淡的,“那你沒先調查一下我的過去嗎?”
車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大學沒念完,坐了三年牢,出獄之后就進了演藝圈,直到現在,家里的債還沒還完。”韓熙兒說起自己的往事,聲音里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人生。
周焱當然聽說了一些,可他掙扎了一番之后,還是愿意相信韓熙兒。
“你不是那樣的人。”
“我在星輝三年半,只拍了幾條廣告,你說,我靠什麼養活我自己?”
“……”周焱被問得沒話說。
“靠男人。”韓熙兒笑著看向窗外的景,“你養不起我的。”
就算周家再有錢,還能比傅晏行更有錢嗎?
倒不是跟傅晏行在一起之后,韓熙兒的眼變高了,而是傅晏行讓明白了一個道理,這種長相雖然勾人,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真正平等的。
“你別這麼說。”周焱有點急了。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自怨自艾,揭開自己的傷疤拒絕你,而是想告訴你,你跟我不是一路人,別浪費我的時間。”
周焱很被人拒絕。
更沒有人這麼直接地拒絕過他。
那瞬間說不難是假的,但他畢竟是個男人了,故作灑,“那行,我送你回去。”
如果留個好印象,大家以后還能做朋友。
他們開車沿江道往市區開。
開著開著,下起雨來。
很快,周焱察覺到不對勁,“后面那輛車,怎麼一直跟著我們?”
韓熙兒看向后視鏡。
接著一陣刺耳的撞擊聲。
天旋地轉。
韓熙兒被人從汽車底下拽出來的時候,只有一點微弱的意識。
耳邊是救護人員的聲音,“司機的傷更重,已經昏迷了……”
韓熙兒被抬上救護車,燈刺眼。
隨著車滾,漸漸暈了過去,再醒來,被人從醫院的病床上拽了下去,甩了兩個響亮的耳。
“你還我兒子!”
一個富家太太哭得淚眼滂沱,“我就這一個兒子啊,三代單傳,居然在這個時候……我可怎麼活啊?老天爺,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一般況下,副駕駛的傷勢會更重一些。
但周焱在發生車禍的那一剎那,選擇保護韓熙兒。
韓熙兒瓣干,喃喃說了一句話。
“km8473。”
嚨啞得厲害,沒說一個字,都撕裂似的疼,“那輛車的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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