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千人奇襲車師,立解柳中之圍,漢軍的戰力,那真是打出來的,數萬將士便敢打匈奴主力,而這七千人的戰力可不弱于四萬匈奴騎兵!
這便是大漢軍隊!
大漢騎兵一到,圍困柳中的匈奴兵及車師叛軍驚厥而逃,紛紛后撤,恐懼不已,但可惜的是,此時柳中的戊己校尉關寵已經戰死。
而這引發一個新問題,在援軍統領王蒙的眼中,關寵尚且如此,那就更別說隔著一座天山的耿恭。
肯定是沒救了。
于是援軍統領王蒙等便準備班師回朝,不是他們不想去看,而是當時冬季,天山艱險,在他們的眼中,為了這個必定的結果顯然不值。
但耿恭派出在關寵手下的范羌卻強烈要求,要前去救援耿恭。
但三軍首領,還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七千人全去,而是給了范羌兩千士兵營救,于是范羌帶著這兩千士兵馬不停蹄,前去救援。
彼時,柳中至疏勒隔著崇山峻嶺,而天山山脈連綿不絕,有如天塹,又是大雪紛飛的季節,山中積雪數尺,但這兩千人卻毫不敢怠慢,冒雪翻山,日夜兼程。
“……”
而彼時的耿恭,也還在堅守,他在等援軍,一直在等,他期能看到大漢援軍攜著雷霆之勢,馬踏沙漠出現在這萬里沙漠之上來救他們。
他覺得有,他覺得,大漢……不會放棄他們。
所以,他還在堅守。
為了拖延時間,為了給那夢中都不知道會不會有的希,耿恭派出了敢死隊。
他要炸了匈奴的糧草,再拖延一點時間。
而這敢死隊的組,便是以之前馴服的三個綠林大盜為首,加上他的新副將組,在一片夜下,幾人出城,潛伏到匈奴的糧倉!
三名死士連夜了進去,埋下硝石,硫磺,將糧倉燒毀,伴隨著滔天的火,匈奴守軍也被驚醒,他們……走不掉了。
如水一般涌來的匈奴士兵將他們包圍,之前面對耿恭條件出言不遜的刀疤臉老大,他一臉猙獰,出了結實的,三名悍匪生生將木墻撞出一個缺口,給耿恭的副將撞出了一個逃生的機會!
而三人,也被趕過來的匈奴士兵,萬槍穿心!
投影上,凄慘的一幕讓人不忍直視,三名悍匪,心中卻也有萬般的豪!
“仗義每多屠狗輩,江湖兒卻也真正做到了家國無愧!”
“……”
在這之后,耿恭知道,他們將迎來左鹿蠡王更加殘暴的攻擊,但不管是他,還是手下的將士們,都做好了準備。
誓與疏勒城共存亡!
“大唐男兒未減,突厥圍城之時,長安百姓尚能參軍,但我大漢男兒又何弱半分?”
投影上,一個和老母親溫和告別的兒子拿起了家中的農,轉而毅然而然的參軍!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越來越多大漢男兒走了出來。
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他們走到了耿恭背后的軍隊之中,風沙濺起,沙塵漫天,但這支隊伍的規模卻越來越大。
而他們中,有承喪子之痛的慈父,也有失去雙親的孤,城破,迎接他們的也是死亡,與其被等死,或是向匈奴茍延殘活過半生,他們選擇留下,和耿恭并肩作戰,濺五步!
一悲愴的氣氛籠罩著疏勒城,也展現在整個投影之上。
婦孺老與向死而生的壯士們涕淚告別,轉而躲進地道。
“人道別離苦,再相逢恐是黃泉路。”
“天下最苦是相思,最遠是。”
人何不畏懼死亡?
耿恭他們就不怕死麼?
并不是,他們也怕死,他們也怕疼,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
但每個時代,都需要這些憤怒,心中熱可捅破生死的匹夫,而漫漫千年中,也必然需要他們,若是沒有如耿恭一般的將士,沒有這等有的匹夫,就會有更多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這一戰前,耿恭拿出空碗代酒為全將士壯行。
第一碗,敬三百將士死守疏勒城兩百余天!
“青海長云伏羅川,孤城遙玉門關!”
“但使漢將一騎在,豈教匈奴度天山!”
高慷慨激昂的聲音響起。
觀看投影的李廣喝一聲,“好!”
“技活,當賞!!!”
“第二碗,他敬老婦孺,向他們道歉!”
“這一守,料定守城之將士再也無法回中原,再攜妻弄子放馬耕田,但且用一死,卻能捍衛遠方的家園,何其壯哉!”
“縱然放眼千年,他們的墓碑會被磨平,尸骨也會隨漫漫黃沙被吹散,子孫會忘記他們,但華夏脈,漢家神將永世相傳!”
砰!
痛飲無酒的空碗,再重重摔碎,一如壯行酒,喝罷摔碗斷頭酒,自此馬革裹尸,此終將不朽!
幾十將士站在城頭,目視城下的匈奴大軍,他們拔出長劍,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這一刻,他們能到匈奴的迫力,卻也的到的中的沖天殺氣!
排山倒海的匈奴鐵騎催馬蹄,一個個匈奴戰士靠近之后,攀附城門,一場在城頭慘烈的戰開始了。
漢家將士已經殺紅眼了,他們手持長劍,力的廝殺。
手中之劍,或刺,或劈,或砍!
他們一往直前,廝殺震天,平地之上,一漢當五胡,城頭之上,又豈止一漢當五胡!
不知道廝殺了多久,他們的上皆是,有自己的,也有匈奴的,但奇跡的,他們再次守住了。
他們再次的守住了疏勒城!
壯志餐胡虜,笑談飲匈奴!!!
何談食不夠,水源不夠?!
落日夕,金黃的芒灑在城頭,活下來的戰士,疲力盡,他們倒在城頭上,顧不得滿是跡的袖,簡單理了一下傷口,便沉沉的睡去。
但忽然,一聲馬蹄踏地的聲音響起,聽那數量還不,估著有上千人!
“那群狗日的剛被打退,怎麼又發起進攻了?”
“的,老子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
“人在城在,想要破城,先從老子的上踏過!”
有將士拿起手中的弓罵罵咧咧,有將士提起手中的劍想要沖殺,但當他們站起來看城下的時候。
他們全都愣住了。
遠方盡頭,一只訓練有素的鐵騎猶如洪流一般碾而過,馬蹄踏地,聲勢震天,而在那軍隊正中間,一桿大漢軍旗隨風飄在這萬里疆域之上!
為首的范羌用盡全部力氣大聲喊道:“末將范羌,親率大漢援兵,來接耿將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