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懂。

既然看不懂，那就先抄下來。

為皇子，從小必備的技能就是繪畫。

李恪的丹青水平，在整個皇宮里都是排的上號的，閻立本親自教導，哪能是窩囊廢？

畫圖很快，備注也很快，李恪渾冒汗，直到所有的東西都謄寫完畢，他不停的用蠟燭炙烤著宣紙，試圖讓宣紙之上的墨跡盡快干掉。

隨后他小心翼翼等待著，在他心里，就像是有個刻度表一般。

李祐回來了，看著侍衛的眼神，就知道屋子里有人。

他也不著急，再給李恪點時間才行，萬一自己進去，李恪還沒有搞完，豈不是很尷尬。

這就像是青春期的男生宿舍，你得等別人上下求索結束之后，才能進去，倒不是說施法結束之前不能進去，只不過進去之后萬一到點什麼暴擊，你也遭不住啊。

等別人自產自銷之后，再進去，四目相對，心照不宣，很妥當。

在院子里溜達了一會兒，逗了逗大喵和狗蛋，約莫差不多了，李祐起，準備回屋。

大喵是盡興了，老虎本來就是如此，就算是家養的，一天到晚玩一會兒就夠了，剩下的力它就跟青春期的男孩兒一樣，有的是發泄的辦法。

狗蛋就不一樣了，李祐剛了兩下腦袋，耳朵剛剛耷拉下去，尾才搖了三五下，還沒有開始呢，就結束了。

更別提盡興了。

李祐轉就走，留下狗蛋在原地瘋狂的轉圈圈，里罵罵咧咧，都是一些不能聽的話。

推門而，李祐看到了李恪趴在桌子上，微微的鼾聲想起，空氣之中似乎還殘留一些墨水的味道，雖說李恪開了窗子，可時間，墨水的味道哪里是那麼容易就能消失呢？

這也是為什麼李祐前世的時候總是會幾煙等待一會兒，有些事是不能催的。

就算是結束之后，也要散散味兒。

“皇兄？”

李祐笑盈盈的拍在了李恪的肩膀上。

“你怎麼睡著了？”

李恪睜開眼，那朦朧的睡眼和惺忪的神，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角還有哈喇子流出來，面前的宣紙上，還有幾道理題以及驗算過程，墨跡還沒有完全干涸。

嗯，很細心嘛！

不錯，繼續演吧。

“李祐弟弟，你回來了。”

“為兄那會兒過來找你探討幾道題，沒想到等著等著就困了。”

李祐點點頭：“皇兄，都怪我，我出門的時候忘了跟你說了，讓你久等了。”

李祐注意到，李恪的下，有微微汗珠，這貨一定很張吧？

此時的李祐可不是張那麼簡單。

在李祐第一次出現在門外的時候，李恪心里面就沉到了谷底，墨跡還沒有干凈，他那一刻近乎絕。

可突然，李祐說了一句：狗蛋和大喵呢？得去看看了。

李恪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于是，一炷香不到，他趕將宣紙烘干，并且在另外一張紙上寫下了幾道題，隨后收拾所有的痕跡，就像是一個干了恥事的年一般，隨后長吐一口氣，在李祐再度回來之前，沉沉的趴在桌子上。

閉著眼睛，努力讓眼圈腫脹起來，他的心是焦灼不安的。

燈下黑啊……這種事，但凡有過一次，就不想干第二次。

“皇兄，正好，你來了，我跟你說啊，我給你看個寶貝。”

現在李祐說什麼就是什麼，李恪上應著，上卻疲憊無比。

仿佛之前的事，掏空了他的。

“皇兄，你看這猛虎下山圖，我畫的，跟大喵像不像。”

“我知道你從小跟著閻立本學習丹青之，快給我瞧瞧。”

李恪拿起李祐手里的那張畫，裝模作樣看著，心里面正在思索如何盡快回去。

火槍的圖紙就在自己的袖袍里，可不能餡兒了。

“李祐弟弟，我記得你小時候，畫畫很一般。”

“不過看樣子，比起那個時候，你進步了。”

“為兄拿回去，幫你潤潤，批注一番，如何？”

李祐假裝錯愕，“皇兄，在這就好啊，為啥非要回去呢？”

“呵呵，為兄有些勞累了，這理題確實有些難。”

“好吧，那皇兄記得幫我看看啊。”

李祐角揚起，在李恪轉出門即將邁過門檻的瞬間，李祐突然驚呼：“皇兄且慢！”

這一聲，直接讓李恪打了個哆嗦，險些都了。

他巍巍回頭，看著李祐。

“怎麼了？”

“皇兄，你的理題。”

李恪心里打著鼓，強行咽了口水：“不用了，我解出來了。”

一路上，李恪小跑著回到屋里，關上門，大口息。

手里的畫隨手放在桌子上，他從袖袍之中拿出圖紙，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墨跡沾染的現象，也沒有被其他東西遮蔽那些麻麻的文字。

長吐一口氣，他才發現，已經渾了。

……

李祐的書房外，駱賓王進來的時候，特意讓侍衛把守者院門，沒有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屋子里，李祐笑呵呵看著駱賓王：“怎麼樣？他拿走了？”

“王爺，應該算是拿走了吧，小的看不出來，或許是殿下的藏手段比較高明吧。”

李祐讓駱賓王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

“現在你覺得還沒有人來找我事，那都說錯覺，證明我年紀不夠。”

“大唐從來都不會是平靜的，他們要爭，咱們不爭。”

駱賓王聽到李祐的話，渾一，王爺終于提到了這個問題了。

可問題是，不爭，該如何？

馬周先生之前似乎說過，不爭，便是等死。

李祐只是將那本冊子推到了駱賓王面前：“時刻準備著，他們要武，就給他們武，他們要賺錢，就給他們賺錢的路子。”

“當然，這些路子可不能太正，得有點風險的那種。”

“正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能保證一定可以賺錢呢？”

李祐說話的時候，跟之前那個齊王完全不一樣，他眼神之中的，更像是居高臨下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