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里，一群黑人大晚上站在朱雀大街上，他們手里拿著一些詭異的東西，那東西在夜之中，發出綠油油的芒。

“神明庇佑，鬼市長眠，神明庇佑，鬼市長眠……”

他們的聲音不斷響起，又不斷落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賦予了某種神的儀式一般。

皇城之中，不知道多人已經聚集了過來。

夜空之下，火沖天。

陳亭帶著黑甲軍趕到的時候，本能的有些畏懼了。

好日子過久了，很多危機，他似乎已經有些忘記了。

牛進達和尉遲恭著甲胄，寒照鐵，手中的馬槊尖銳無比，散發著不可阻擋的氣勢。

“裝模作樣！”

“裝神弄鬼！”

兩人竟然一人一句語。

“鬼市又如何，鬼蜮伎倆，找死！”

“來人，隨我沖殺！”

馬蹄聲響起的瞬間，火似乎因為什麼緣故驟然炸裂開來，就像是滿天煙火一般。

這一刻，牛進達和尉遲恭生生勒馬懸停，看著那火之中的人影。

那些人每一個都戴著斗篷，穿著黑，他們將自己的斗篷摘下，每個人披頭散發，如同鬼魅一般。

“生死有命，善惡有報！生死有命，善惡有報……”

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讓人頭皮發麻。

那些人猛然間，將手里那些綠油油的東西塞進了里。

每一個人咀嚼的聲音在漆黑的夜之下，在長安寂寥的朱雀大街上顯得尤為恐怖。

華燈初上，今夜不宵。

但整個長安，尤其是朱雀大街邊上，人煙稀，軍隊出現的地方莊嚴無無比，軍旗高懸，沒有人敢挑釁大唐軍隊威嚴。

朱雀大街四個鮮紅的大字在火種之中映襯的格外醒目。

“他們在做什麼?老牛！”

尉遲恭突然想到了某種儀式，他見過那種儀式，在皇宮里。

牛進達臉上鐵青：“他們……難道要用巫蠱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手段呢？”

牛進達和尉遲恭哪里見過這樣的手段。

鬼市的人因為懷恨在心，他們的手段里，仿佛帶著咬碎骨頭的毒。

“兄弟們，不要怕！”

“我們在戰場上殺了那麼多人依舊活得好好的，說明正義在我們這邊！”

“來人啊，沖啊！”

牛進達高呼，馬蹄聲再度響起。

沖天的火焰之中，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那些人本來頭上披散的頭發，此時被風一吹，簌簌落下，就像是某種……

“嘶……鬼剃頭！”

……

長安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震撼了朝堂。

朱雀大街的滲了青磚，在清晨已經被拭干凈。

但昨夜留下的恐懼還在，無法抹除。

牛進達和尉遲恭病了，就像是突然之間被什麼東西詛咒了一般。

宮中的名醫盡數出，李世民親自到兩人家中探，看到氣若游的兩人的時候，李世民痛苦至極。

“查，朕一定要找到罪魁禍首！”

“什麼鬼市，就算是十八層地獄，朕也要滅掉！”

“朕寧愿這病痛在朕上啊！”

李世民眼圈紅了。

宮中醫并沒有解決問題，相反，第三天的時候，面對上吐下瀉的兩位國公，醫給出了意見：要去齊州請孫神醫，或者，送兩位國公去齊州！

長路漫漫，路途顛簸。

李世民親自在灞橋之上送別。

柳枝還沒有出芽，灞橋之上的春風料峭寒意，帶著凄冷。

不忍離別，李世民心頭難。

萬萬沒想到，鬼市這件事，竟然是這麼收場的，錢沒有撈到，自己的兩個大將也到了影響。

李世民悔不當初。

“罷了罷了，讓他們去齊州，正好替朕看看齊州如何了，李祐那小子不愿意離開齊州，朕管不了了。”

……

牛進達和尉遲恭坐在馬車上，隨著新鮮的空氣吹進來，兩人的心頭那一塊兒巨石似乎消失了一些。

“老牛，你有沒有覺得上似乎輕松了不？”

“尉遲黑子，老子沒覺得好，但吸氣更舒坦了。”

兩人對視一眼，掀起簾子，距離京城，已經過去三十多里了，一天的路程已經結束，夜之中，他們二人需要找個地方休息。

“何人在此！”

“快快出來！不然格殺勿論！”

隨行的士兵猛然聲音響起，一瞬間，牛進達和尉遲恭蹭的一下竄了起來。

“為何大聲喧嘩？”

“回將軍，有人鬼鬼祟祟……”

“看清楚是何人了嗎？”

牛進達話音落下，就聽到了兩個聲音。

“牛伯伯，是我們兩個！”

牛進達探出頭，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夜晚的營帳之中，牛進達和尉遲恭面面相覷。

“太子殿下，四殿下，你們要不回去吧？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們回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承乾斬釘截鐵。

牛進達和尉遲恭對視一眼，這事由不得他們。

李承乾說不可能的時候，那個倔強的勁兒，跟陛下如出一轍。

不愧是行李的。

“我們兩個此去齊州，那是為了大唐百姓，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讓父皇開心，給父皇一個驚喜。”

尉遲恭反應了過來，這兩個家伙，去齊州是有目的的。

只不過，你們這給陛下的一定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上次那個“驚喜”，如果不是我跟老牛反應快，怕是了笑話了。

就這外邦人還一個勁兒問來問去，生怕來到長安就回不去了。

陛下花了好大一筆錢，才用禮堵住了那些人的，安了他們在朝堂之上，宴席之中遇到驚嚇的心。

“太子殿下，老朽決定不了啊。”

李承乾背著手：“牛伯伯，尉遲伯伯，你們都是父皇的老部下了，我和青雀跟著你們，一定能安全到達齊州，我們保證，三個月，就回去。”

牛進達和尉遲恭對視一眼，突然，尉遲恭小聲說道：“反正他們回去也沒有啥事，不如一路上打麻將解悶兒吧？”

李承乾意會到了兩人的意思，咧開笑了。

李泰也笑了，兩人來的時候不自己來了，還帶著兩只老虎。

小老虎年紀不大，這會兒睡的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