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你肯定很好奇，我回來后為什麼會變這樣是嗎？”陌笙簫此時的注意力都落到何姨上，“我和聿尊在你回家的那晚，原本是離了婚的，我只是沒想到他沒辦手續，我離開這個地方后，陶宸是我唯一的倚靠，可是，現在他死了，他死了……”

笙簫雙手捂住臉，舒恬抱住的肩膀輕拍，“只是可能，笙簫……”

何姨也聽出個大概，怪不得陌笙簫回來后態度驟變，原來……

“我當初就應該看著陶宸安然無恙后才離開，我怎麼傻到還會去相信聿尊？舒恬，他居然又騙我，他說過，我再提及陶宸的名字，他就讓他生不如死。”陌笙簫全然失控，在這段當中，從始至終，最無辜的就是陶宸，剛開始搭進去了彈琴的手，現在，又尸骨無存，漂游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不得瞑目。

本來就對他有所愧疚……

“舒恬，叔叔阿姨他們……還好嗎？”

舒恬別過臉，眼睛里面閃出瑩亮的淚水，嗓子哽咽，“很不好，阿姨臥病到現在，叔叔天往警察局跑，誰都不相信陶宸真的死了。”

“都是我……”

“笙簫，你也是害者，不能怪你。”

陌笙簫伏在舒恬肩上慟哭，原本死寂一樣的生活再度被打破，“他，有留下什麼東西？”

“只有一件外套和一枚戒指。”

笙簫聞言，哭聲越發凄厲，“那個，是結婚戒指嗎？”

舒恬難過地點頭。

“能留給我嗎？”

“笙簫，”舒恬下眼中的難，“阿姨天捧著陶宸的，你們私奔的事，一時半會他們還是接不了，”舒恬說到這，捂住哭出聲，“我瞎摻和什麼啊，要不是我讓你們離開臨水鎮，陶宸也不會這樣。”

“舒恬，這不關你的事，”陌笙簫忍住嚨口的辛酸，“我們本來留在那可以過得很好……”

舒恬直到傍晚才離開，一再讓陌笙簫想開些，畢竟沒有找到尸，總還有一希存在。

笙簫蜷在沙發，細致的下擱在膝蓋上，雙手抱住小，將子一團保護起來。

何姨嘆口氣，給倒杯水。

陌笙簫抬起紅腫的雙眼，哭得難以自抑，“是……是他讓你這麼做的，是嗎？他想瞞我瞞到什麼時候，這是一條人命，不是……不是他隨意就能掌控的游戲。”

何姨不知該如何去安，了紙巾遞給笙簫。

陌笙簫心如明鏡，這輩子，陶爸爸和陶媽媽都不會再原諒，真心把他們當做親人一樣看待，可上天并不給這個機會，似乎就想剝奪的所有，讓孑然而立地獨活。

笙簫整個下午伏在沙發上，何姨勸了幾次才扶上樓。

一回到樓下，何姨就立馬給聿尊撥通電話。

男人驅車趕著回到景園，他打開門走進客廳，“人呢？”

“在樓上。”何姨戰戰兢兢，幸虧聿尊大步就跑上了樓，并未追問舒恬怎麼會進來的事。

他杵在門口，蕭條的影順著彎折的樓梯一路來到轉角平臺，聿尊手剛落到門把上，門就開了。

臥室燈火通明，大大小小的燈全部點起。

門順著他手掌的推而慢慢敞開，他并未立即走進去，里面，不再是一個溫馨舒暖的房間，而是堪比龍潭虎的漩渦，聿尊站定在口，他可以選擇繼續，也可以選擇拔就走。

陌笙簫只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人，他給極好的地位，卻倔強到非要和他水火不容。

聿尊邁開腳步，并將房門掩上。

盡管他心里都清楚，比好看比溫的人不是沒有，比有才的也大有人在，聿尊不由自主來到床前，就是這份不由自主，令他對陌笙簫強取豪奪，生生將束縛在邊。

聿尊以為笙簫睡了。裹著一床被子，一不在自己的半邊床上，男人穿過床尾來到前，暗的影蒙住陌笙簫臉龐的白，眸子，睜開的雙眼盯著聿尊走過來的雙。

陌笙簫雙手拉被子，像只蓄勢待發的小。

聿尊撥開被角，坐于床沿。

笙簫揚起小臉，一雙眼珠子黑亮的令人不敢視，聿尊眼瞼微垂，盯向的視線沉著冷靜。

“你知道了。”

他說的這般輕巧，陌笙簫撐起上半，被子落至腰際，兩條手臂支于側，被拉得筆直，“你不是說過，要確保他安然無恙，還會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嗎？我問你，陶宸現在在哪？”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聿尊薄輕啟，說出事實。

他明知陌笙簫不會相信。

“你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聿尊，陶宸就算不死，我也回不到他邊去，你還嫌手上的鮮不夠多麼？午夜夢回，你會不會看到被你害死的人一個個都站在床頭等著向你索命？你就不怕報應嗎？”笙簫歇斯底里地沖他吼道，眼淚順著眼眶簌簌而下，哽咽地脯不住伏，“聿尊，一條人命，你賠得起嗎？”

“他的死，與我無關。”

“還說與你無關？”陌笙簫見他眼底的淡漠，瞬時心痛如麻，站起揪住男人黑的，“你把陶宸弄去哪了？他沒死是不是，他是不是沒死？”

“我派去的人被槍殺，陌笙簫，倘若真是我做的，我大可以只做掉陶宸一個！”

“你心狠手辣，對自己的手下下手并不為過，只有都死絕了這件事才能銷聲匿跡，你沒想到尸會浮上岸吧？”

“死都死了，我說沒做，便是沒做。”

“聿尊，我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留在你邊，陶宸他不該被牽扯進來，我欠他的，我以后要怎麼還？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把我留在你邊，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啊！？”陌笙簫十指掐進他肩胛，用勁全力氣，將聿尊推搡至落地窗前，全然不顧他還未結痂的傷口，心痛裂，就要聿尊比痛上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