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醒陌湘思,便將臉蒙進被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明明知道那場火不是意外……”
床上,原先以為睡的陌湘思驟然睜開眼,見笙簫抬頭,便不著痕跡再度閉眼。
艾翔公司經過那次重創,本來規模就不大的公司,差點崩盤。
陌笙簫還是去了,想看看那個人,究竟披著一張怎樣的皮。
陌湘思拿著笙簫掉在床邊的請柬,竟也跟著去了。
這次周年慶,邀請了社會上很多有影響力的人,笙簫坐在鋼琴架前,彈出的琴聲,連自己都覺得空無奇。
通過一連串地致詞,見到了艾翔的老板,蘇年。
演出結束后,正好看見蘇年接了個電話向外走去,陌笙簫趕忙跟上。
男人走進電梯,笙簫沒有及時追上,只看見顯示的是25樓,頂層。
迫不及待按鍵,等旁邊的電梯打開后,便匆忙進去。
陌笙簫心忐忑,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明的愫,垂在邊上的兩只手握后,又松開,反反復復,手掌心全是汗水。上了頂層,推開門,外面就是天臺。
如果……想,真想,把蘇年就那麼推下樓去。
迎面,冷風呼呼刮過來,甚至將為演出而盤起的長發都吹散了,天臺上的塵猶如一層薄霧,迷得睜不開眼。陌笙簫雙手擋住臉,卻并沒有看見蘇年的影。
分明,是看著他上來的。
天臺邊上,一道影猶如鬼魅般,像是突然出現在面前。
陌笙簫滿臉疑,走近過去,才確認無疑,“姐,你怎麼在這?”
陌湘思握住椅,轉過來,兩條無力地搭在椅架上,雙手握住兩側,眼神空,語調,卻出奇平靜,“笙簫,我殺人了。”
陡然一,“姐,你胡說什麼呢?”
“我把害死爸媽的兇手,給殺了。”陌湘思眼神出從未見過的兇狠,笙簫來到邊,越是接近天臺,樓底下傳來的聲音就越清晰。
靠著欄桿,不敢往下看,“姐。”
陌湘思回了回神,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害怕,雙手捂住臉,嚶嚶哭出聲,“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想報仇,笙簫,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坐牢,不想死。”
陌笙簫一,右手撐住墻壁,臉微微向下去。
雖然是25層的高度,卻還是能聽見蘇艾雅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下面圍了一圈圈的人,蘇年當場迸出的跡,目驚心,刺得兩眼差點瞎掉。
湘思嚇得幾乎發瘋,雙手死死扯住自己的頭發,“我已經這樣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是啊……
姐姐已經為變了這樣,當初,若不是不顧地推開……
陌笙簫作機械,掏出手機,按下三個鍵,“喂,我自首……”
“不!”湘思想過來搶掉的手機。
陌笙簫慢慢合上手機蓋,雙膝下跪,這才能與姐姐平視,“姐,人是我推下去的,到時候,你什麼都不要說。”
“不行,”湘思嗓音撕裂,甩開被笙簫握住的手,“我反正是個半死的人了,你呢,你是我們全家的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毀了。”
“姐,”陌笙簫摟住湘思的肩膀,眼淚不斷滾落,用力抱住姐姐,“我不想再一直歉疚下去,對你的傷害,我永遠沒有辦法彌補,姐,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承對不起你的力,你讓我解吧。”
湘思兩手回擁住,“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那麼沖。”大風小說
警察很快就找到25樓,上來的時候,就見兩人抱著不肯分開。
有人上前強行將二人分開,“誰是陌笙簫。”
“我。”笙簫搶先應答。
很快被戴上手銬,“麻煩你們,將我姐姐送回醫院。”
“笙簫……”
停住腳步,兩手垂下去,卻并沒有回頭,“姐,原諒我,又將你一個人留下。”
陌笙簫被押下樓,剛走出大廳,就看見門口大灘的漬,蘇艾雅跪倒在邊上,像是被去了靈魂,蘇年被抬上救護車,但誰都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不可能有活路。
笙簫著那灘問自己,若是當初換了,也會和姐姐那樣,將蘇年推下樓嗎?
蘇艾雅瘋了一樣撲過來,揪起的領子又又打,笙簫閉上眼睛,這些痛比起失去爸爸媽媽的痛,一點都不算什麼。鼻子正在流,蘇艾雅扯著的頭發,將笙簫揪來甩去,“你還我爸爸,你還我……陌笙簫,你去死吧,去死吧……”
一個趔趄,腳步不穩向前栽,無意中撞到別人的上,陌笙簫雙膝跪地,對方并沒有攙扶的意思。忍了痛站起來,也不習慣別人的手。
頭發沾著,服也被蘇艾雅扯破了,陌笙簫十分狼狽,抬起頭,卻發現面前的那個男人,竟是聿尊。
這幅樣子,該是丑死過去了吧。
聿尊神冷漠,看著警察將帶上警車,哪怕淪落到這番地步,明知道他有能力救他,都不肯開口說句求的話。
這是個,怎樣的人?
陌笙簫當晚就被告知,蘇年經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面對的,極有可能是死刑,或者,無期徒刑。
整個天空,都是暗無天日的。
更不知道,聿尊已經通過關系,把同那些搶劫犯、殺人犯關在了一起,并要求,讓們‘好好’照顧。
湘思在第二天早早就來到警察局探視,見到陌笙簫的時候,只是一個勁哭,只一晚,笙簫就瘦了一大圈,眼睛凹陷,神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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