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就是那個病秧子的兒子，家里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眼前是一片迷霧，孟清寧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兒，只能朝前走，面前的場景逐漸顯出來。

幾個小孩指著一家小院子里的小年笑嘻嘻地說道。

有些孩沒有心，說起別人的痛來，那是完全不顧及別人的。

等于，是哪兒痛就往哪兒扎。

“我媽說，他爸爸摔傷了，他們家沒有錢買藥，就會去別人家的錢和東西，甚至還會搶，你們要小心一點！”

“啊？我之前的五錢不見了，會不會就是衛決的？”

“肯定是他的！”

“走，我們找他把錢要回來！”

幾個孩子群結伴地朝前走，氣勢洶洶地闖進小院子，“衛決，把了我們的錢，還給我們！”

年正在院子里劈柴火，聞言抬起頭來。

孟清寧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

和長大以后的衛決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這個是小版的，等同于Q版。

而且，他看起來很瘦很瘦，板也比同齡小孩要矮小，看得出來好像是有點營養不良了。

“你們，想干什麼？”

“你了我的錢，五錢，快還給我！”

“對，不還錢就告訴村長！”

年拿著手中的斧頭走過來，眼神很沉：“你們說，我你們的錢？”

斧頭重，走到一半他懶得拿，索放在地上拖著。

這樣的場面，很像影視劇里那種壞人拿著劍拖地過來殺人的場面。

孩子們在電視上看過這樣的場景，莫名地覺得小衛決兇神惡煞，嚇得一哄而散。

膽子真小。

孟清寧在心里補了句。

不過也好，膽子小才不會欺負人。

只不過眼前的畫面一轉，很快又換了。

看見了小年一大清早就出去收集柴火了，等他好不容易收集完，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年什麼東西都沒吃，把柴火放在一邊又繼續干活去了。

他人不見了，突然從旁邊的院子里跑進來好幾個小孩子。

“衛決上次居然敢拿斧頭嚇我們，我們要給他一個教訓！”

“對。”

他們劃了火柴，然后扔進衛決收集的那一堆柴堆里。

干柴很快燃燒起來。

孟清寧臉一變，想要上前，發現自己本彈不了。

著那些小孩子，原本單純的面孔都變得可憎起來。

這些壞孩子！

怎麼可以這樣欺負衛決？他們的錢不見了，為什麼就認為是衛決的？

難道就因為他家窮？他父親摔斷了嗎？

太過分了！可惜孟清寧除了干生氣，啥也干不了。

“哇，火勢好大哦，衛決今天撿不到柴火，晚上要挨他媽媽罵了。”

“活該！誰讓他我們的錢！”

“把他的東西全部燒掉！給他教訓。”

“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嚇唬我們！”

很快，衛決發現了，年回屋端了一盆水過來，把火澆滅。

而其他人見他也來了，也全部起哄散掉了。

柴火雖然沒有被燒完，可是被水這麼一潑，也用不了了。

年站在那里，小小的影像沐浴在影之下。

這是他小時候的經歷嗎？是真實的嗎？

自己從小過著錦玉食的生活，而衛決卻……

孟清寧難起來。

柴火沒得用了，他會被怎麼樣？從小生活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怪不得他后來心志如此堅定，只用了幾年的時間就站在了最頂尖。

恐怕誰都想不到，他以前經歷的是這樣的時吧？

想到這里，孟清寧都替難得。

半夜醒來的時候，孟清寧正窩在衛決的懷里，抱著的衛決睡得很沉，呼吸也平穩。

但也只有片刻，衛決就清醒過來。

“怎麼了？”

孟清寧怔了下，沒想到自己只是才清醒過來，幾乎都不到十秒鐘，他居然也跟著醒了。

明明睡得那麼沉……

“做噩夢了？”

接著，衛決的手輕上的后背，輕拍。

“別怕，都只是夢而已，我在這兒。”

孟清寧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我就是突然夢到……你小時候。”

聽言，衛決一僵。

“小時候？”

之前說夢到自己為了死，他還以為是巧合，所以沒有問夢境是什麼樣的。

可是現在夢到自己小的時候，衛決忍不住問：“你夢到什麼了？小的時候，不是還不認識我嗎？”

“是呀，所以我也覺得好奇怪，那個時候我不認識你，可是我真的夢到你啦，你小時候和你現在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小了很多。”

這個聽著，倒是沒覺得奇怪。

衛決瞇了瞇眼眸：“還有呢？”

“還有……”大概是剛夢到，所以孟清寧這會兒也沒有任何想法，基本就是問啥說啥。

“我還看到了你家的小院子，還有一群小孩子欺負你。”

聽言，衛決渾一僵。

雖然已經過了兩世，但是對于自己的出，還有時到大的記憶，衛決都記得始終格外清楚。

畢竟，那是一段很深刻的記憶。

并不是因為它有多難忘，而是實在太過糟糕了。

如果可以的話，誰都不想擁有那樣的記憶，或者直接忘掉，可惜……提起來始終都是能記得。

“衛決，他們太壞啦。”

小姑娘抱著他勁瘦的腰，趴在他的懷里仰著腦袋，可憐地道：“你明明都沒有做錯什麼，可是他們卻這樣欺負你。”

衛決覺心口發燙得厲害，他眸也跟著沉了幾分。

“你看到他們欺負我了？怎麼欺負的？”

或許，他和孟清寧之間的羈絆，不僅限于重生呢？

可能還有別的……

“我看到他們不僅誣賴你錢，還燒了你的柴火，各種欺負你。”

這幾句話，讓衛決陷了之前那場記憶。

記憶很快就變得清晰明了起來。

衛決嚨滾。

還真的夢到了，跟他現實里發生的事一模一樣。

他忍不住問：“除此之外呢？還有別的嗎？”

知道那個帕子是送給自己的嗎？既然能認出來那是小時候的自己，為什麼不能認出來當年救下來的那個年，就是他呢？

“別的？”孟清寧有些懵：“我好像暫時只夢到了這些，等下次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