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秦昕庭又在法醫室泡了一天,就連老學究陳主任都被他侃的相見恨晚。
中午唐早帶他去餐廳驗了一下。其實市局餐廳菜品算是不錯了,結果秦昕庭背著手轉了一圈,眼里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轉回頭就用無聲而悲憫的眼神兒,挨個兒的看著們,可憐的警察們被他看的,簡直要相信他們每天吃的都是豬食。
下午唐早拗不過他,約了大家一起吃飯,臨下班唐早就過來人。
彼時小年輕郭白早被打發到了隔壁,只有高飛飛蝴蝶一樣在辦公室飛來飛去,唐早早就看到了群里的刷屏,但也沒主跟人打招呼,假裝沒看到,直接道:“能走了吧?誰要坐我車?”
高飛飛一抬頭看到,主道:“姐姐好,我是高飛飛,你是哪個部門的同事呀?”
唐早就微笑道:“你好,我唐早,是法醫。”
高飛飛驚道:“啊!法醫!!好可怕啊!”一邊兔子一樣跑到了郎鵬座位后頭。
唐早皺了一下眉,其實習慣了外頭對法醫的偏見,但是對這種明顯裝模作樣的……笑了笑,特別溫的道:“小妹妹別怕,姐姐對活人沒興趣的。”
楊曼幾個瞬間就噴了,直笑的全發抖,又顧及著高飛飛畢竟是新來的同事,強忍著不笑出聲,憋的滿臉通紅,路霄崢站在辦公室門口,看了看,舌頭頂了頂上牙關,失笑著別開了臉。
高飛飛神僵了僵,但隨即就笑了起來,“對不起姐姐,我膽子有點小。”
唐早道:“沒關系的。”轉向別人:“走啦!”
一邊轉走,高飛飛直接抱住楊曼的胳膊:“楊姐姐,你們去哪兒啊?”可吧唧的眨眨眼睛,“我可以一起去嗎?”
可惜楊曼并不是個一般意義上的辦公室,抹不下面子什麼的不存在,直接道:“不好意思,我們這是朋友吃飯,不是同事聚會。”
然而高飛飛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辦公室,甜甜的道:“我也可以跟你們做朋友哇!”
楊曼:“……”
唐早一皺眉。
本來多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尤其又聽說這位有的后臺,犯不著得罪,可是今天秦昕庭還在!那個婆婆媽媽的哥哥本來就各種不爽,要是讓他看到有這樣奇怪的同事,肯定會借機發作,暗中找關系,把往京市調的!沒準兒直接連法醫都不讓干了!這種先斬后奏的事兒,他絕對干的出來!
唐早想想就頭大了,于是道:“不好意思啊高飛飛,我們今天確實有事,不方便帶你去。”
高飛飛的眼神閃了閃:“那好吧,唐姐姐,那你明天請我吃飯好不好?”
唐早忍了又忍,才沒把那句“我憑什麼請你吃飯”說出來,很敷衍的道:“好的,回頭再說。”
眾人無聲的對視,心就一句話,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奇葩啊!啊?
大家紛紛往外走,險些沒以高飛飛為中心,繞出個大圓圈來,路霄崢落在后頭,隨手住后頸,拖兔子一樣拖到自己邊,迅速的在額上親了口。
唐早看別人都沒注意,悄悄拉了拉他的尾指,路霄崢略偏了偏子,看著,唐早小聲道:“我哥哥他……”有點無奈的頓了頓:“他要是灌你們酒,你稍微留點兒神。”
路霄崢挑眉:“放心,能灌醉我的人不多。”
“不是的,”唐早小聲道:“我是說,我哥他酒量不怎麼好……”
路隊秒懂:“跟你一樣一杯倒?”
唐早表復雜的點了點頭,路隊一樂,了下:“行吧,我一定保護好他。”正想著趁機要點兒好,一轉頭早跑前幾步,跟楊曼說話去了。
過河拆橋!路隊懷著一種秋后算帳的心,特別淡定的看了看那姑娘的背影。
其實昨天晚上他只顧了震驚和心疼,整個人都有點兒不在狀態,但隔了一天之后,屬于警察的那神經就跳了出來,心里一條一條推理蹭蹭的往外冒,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分析案……
但在“正事”這道擋箭牌的后頭……思念像一頭忽然覺醒的野,他按捺不住,想把這十年的份量攢在一起發一下,想要這樣那樣再這樣……
男人啊!
路隊的眼神兒意味深長的盯著姑娘的小腰,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一抬頭,就見秦昕庭坐在車里,視線穿過正走過去的眾人,遙遙的投了過來。
路隊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正準備給對方一個真誠的微笑,他卻已經轉開了頭,絡的打招呼:“姜哥,曼曼,來來,坐我這車……”
接下來的一晚上,秦昕庭用實際行,讓大家看到了什麼一杯水打全場,關鍵他還能讓所有人都覺得,跟他一見如故推心置腹,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路隊全程沒怎麼撈到單人表演,秦昕庭好像完全沒有針對他的意思。
一直到大家都喝的差不多,除了有家有口的姜予以先撤了,其它人,又轉戰旁邊的ktv……
麥克風全程被喝大了的鄭眉飛占據,郎鵬也醉醺醺的趴在點歌臺上,路隊半斤白酒下肚,仍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見燈昏暗,他自以為不被任何人注意的出手臂,攬住了某人的小腰,摟進懷里。
唐早下意識的往前坐了坐,那邊的楊曼無語的移開了一尺,吃著桌上的米花,就在這時,秦昕庭過來了,路隊迅速回手,他拍了拍他肩,低聲說了句話,然后就站起來出去了。
雖然音樂響聽不清,但猜也猜的到,路隊就站了起來,唐早下意識拉住他手,他了頭發,示意沒事,一邊就跟了出去。
秦昕庭在走廊上等他,兩人一起走到了盡頭的窗子邊,秦昕庭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就轉了回來。褪掉酒宴上的八面玲瓏,他此時的表異常的嚴肅。
路隊咳了一聲,居然還有點不自在,難得的滿臉笑容:“秦哥找我有事?”
秦昕庭比他大三歲,除了姜予以,隊里的人都得他秦哥。秦昕庭垂了垂眼,忽然道:“小早上高中時,有個男朋友,就是你吧?”
路霄崢一愣,有些意外,但還是認了:“是啊。”
秦昕庭遲疑了一下,盯著他:“小早都跟你說了?”路霄崢嗯了聲,他問:“什麼時候說的?”
路霄崢道:“昨天。”他了鼻子:“昨天晚上。”
秦昕庭倒是一愣,半晌才搖頭一笑:“好的。看來再多的倔強,也抵不過啊。”
文藝的嘆了這麼一句,他正道:“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你,你是什麼想法?”路霄崢還沒來的及回答,他又抬頭直視著他,“相信麼?”
路霄崢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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