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崢用兩天的時間把唐早這些年的調查果全都掃了一遍,然后給分析:“這個人,很大可能就在青市,從時間線和方式上推斷,這個人很明顯是你在青市調查之后發現你的。”
“另外,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這些人的同學或者校友,而不是什麼‘做壞事的大人’。”
唐早問:“為什麼?”
路霄崢道:“很簡單,做什麼被發現,如果必須要滅口,這種事當時做,比隔幾十年再做容易的多,搬了家也很容易被找到。再說如果是相對意義上的‘大人’,那個年代的高中生,最十幾二十來歲了,‘大人’就算三十來歲吧,現在多大年紀?十年前多大年紀?你也是過犯罪心理學的,這種形又不是復仇,子承父業的可能太小。”
“同樣的道理,事隔幾十年還沒放棄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復仇,加上你的資料里,有人說過周偉是刺頭什麼的,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類似校園暴力的事件,有可能對當事人的心理造了很大的影響,所以在當事人有能力的時候,他選擇報復。”
他頓了一下,下結論:“所以我認為應該往這個方向找,同時需要格外注意能接到氰化種種的人。”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假設跟蹤你的時間是一個月,跟蹤這件事是為了掌握你的進度,起碼在這個時間段里,對方是沒有殺心的,但是假設之前我們那場車禍是第一次,度假村是第二次,那麼,是什麼讓對方有了殺心?找到這個點,很重要,另外,那個司機我也人盯著了,我總覺得他上有突破口。”
唐早靜靜的看著他。
他平時是個大而化之的大男人,很多事都懶的多想,可是一到了這種時候,他的機警、謹慎、睿智等等,就全部顯了出來,說話時那個眼神兒,真的是熠熠生輝,man到不行。
看著他出神。然后路隊淡定的了下:“特意給你留了三分鐘,看夠了沒有?不夠還可以延時。”
唐早:“……”
飛快的移開眼,嚴肅的道:“所以薛白璧在說謊?”
沒到,路神有點憾的嘖了一聲,卻仍是道:“也未必,那個日記看起來是真的,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幾個人不良年的份,其它的,還言之過早。”
唐早緩緩點頭,看了他一眼,兩人視線一撞,就自然而然轉開了頭。
路霄崢走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鐘,唐早洗了個澡,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著頭發,就見楊曼從門口冒了下頭,然后晃晃悠悠的進來了,一邊咬著酸吸管,一邊打量的表。
唐早被逗笑了:“怎麼了?”
楊曼道:“昨天頭兒走的時候,表特嚴肅,我以為你們吵架了,但是今天他走的時候,還是那個表……最關鍵的是,你也這表,我怎麼覺你們不是在談說,而是在談論什麼國家大事?”
唐早樂了:“楊警,我們的確不是在談說,但也不是在談國家大事,只是在談一個案子而已。”
“不!是!吧!案子?”楊曼無語了半天:“所以頭兒這兩天一直往你這兒跑,是為了一個案子?你們這畫風……我簡直都沒話形容了好麼?”
唐早笑而不語,楊曼對眨眨眼睛:“嗯,就沒順便干點別的?”
唐早嘆了口氣,把頭發掠到后,很認真的道,“曼曼,你也知道的,我跟路霄崢中間有個疙瘩,在解開這個疙瘩之前,不會……沒辦法回到過去。”
楊曼一下子想起之前那個“傍老男人玩劈”,頓時就噎住了,在上做了個拉拉鏈的作,飛快的晃了出去。
唐早低下頭,靜靜出神。
路霄崢是個很強勢的大男人,只喜歡打直球,他如果真的追求,不會允許逃避。可現在的問題就是,雖然兩人各自走近了一步,但那個關鍵問題并沒有消失,所以路霄崢也只是沒事兒順一句,不接招,他也不強求,兩人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友達以上人未滿”的狀態,而且,估計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但在其它人看來,兩人明顯是破鏡重圓了,快下班的時候唐早下來找楊曼去吃飯,鄭眉飛就在路霄崢辦公室門外嚷嚷:“大家一起吃個飯啊!有些人啊,自覺點兒,不請請麼?慶祝你們小兩口……”
唐早忽然打斷他:“眉姐兒。”
鄭眉飛道:“啊?”
唐早笑瞇瞇的道:“不如我請大家吃飯吧,慶祝我上次大難不死,順便謝謝大家。”
鄭眉飛愣了下。他這種高商的暖場小王子,瞬間就領會到了話里的神,有點詫異的看了路霄崢一眼,見他也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就更奇怪了,但臉上還是嘻皮笑臉:“對對對,慶祝小唐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們aa好了!”
“別那麼多廢話,”路霄崢直接擺手:“我請,挑地方。”
“嘖!”鄭眉飛笑道:“還是頭兒豪氣!”于是大家熱火朝天的商量吃什麼,還沒等商量出來,路霄崢手機就響了,鄭眉飛急道:“別是案子,千萬別是案子……”
可惜天不從人愿,路霄崢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神也沉了下來:“走吧,吃不了,有案子。”
青市三中有個學生跳樓。據說是個小孩,才剛十一歲,今年小升初,目前已經在放暑假,是在上學校組織的輔導班,最后一節課的課間里,從廁所窗子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一團,學生已經全部提前下課,被強制送出校,但周圍仍有不人圍著,應該是教職工。
一個人跪在地上,已經哭到歇斯底里,旁邊有警正在安,唐早他們一邊走近,就聽那人一邊哭一邊數落著什麼:“耍流氓啊!禽啊!我可憐的閨啊!”
幾個人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再往中間一看,唐早忍不住別了別眼。
一向喜歡小孩子,最不忍心的,就是檢視小孩子的尸,尤其這小孩面部嚴重凹陷畸形,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面貌,簡直讓人不忍卒視。
唐早長吸了口氣,一邊戴手套口罩一邊道:“尸被翻了?”
分局的人急匆匆過來,“是啊,孩的母親就在學校后門賣小吃,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到了,抱著尸哭,后來才人扶開的。”
唐早也沒再問,就跟陳主任一起上前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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