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位大媽顯然不走這路線,刨究底:“啥恩人啊?我聽說那秦什麼,他不是死了好幾年了?”唐早只好詳細解釋了一下,大媽道:“哦,那這事兒是重要的!”
“是的,”唐早試探著道:“所以請您幫幫忙,我一定好好謝您。”
大媽就笑了,斜著眼道:“你打算怎麼謝我啊?”
唐早聽出來了。這位是個占便宜的。現在不算窮,其實給點兒錢沒什麼,可是煩就煩在,這種人會沒完沒了,而且越給錢,越是不肯利利索索一次說完,最討厭的就是,到了最后,他們很可能會扯謊騙錢。
于是唐早不聲的道:“大媽你看,我就是一個小警察,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千,我只能是盡量給。”
大媽愣了愣:“你是警察啊?”
“對啊,”唐早道:“我在市局刑偵大隊工作,專門負責大案要案那種。”
“哦!”點了點頭,就有點遲疑。唐早和悅的道:“不如您先給我說說,這姓蔣的,是哪一位?做什麼工作的?”
大媽尋思著道:“啊,也上過琴高,跟秦聞之是同學!”
唐早看過無數次名冊,知道他們那一級本就沒有姓蔣的,但是也沒準兒是校友呢,所以也不愿放棄:“請問全名是什麼?現在在哪兒?”
大媽顯然還是不死心:“你說,我也不能把人家的事兒,隨便往外說吧?這不好。”
唐早道:“您放心,我一個警察,肯定不會做壞事的。”
跟周旋了半個多小時,后來給接連發了三個二百塊的紅包,這才終于問了出來。
這的薛白璧,在市北區開著一家咖啡館,這位大媽跟住同一個小區,本來是在業主群里認識的,后來又湊巧了同在這個群里,就是聽人家說起在廣場上找人,然后在這邊群里說起來,才聽人說也上過琴高。
總之就是特別拐彎抹腳的關系。
唐早幾乎不報希了,但還是給那個“白璧青蠅”發了一條添加消息過去,那個人果然也沒有理。
唐早嘆著氣躺到床上,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半了,正猶豫今天還要不要出門,就聽到門響,楊曼回來了,唐早就出去問:“吃飯了嗎?”
楊曼一邊換鞋一邊就樂了:“我怎麼覺你跟我媳婦兒一樣啊?忒賢惠了!”一邊又道:“沒吃呢!死了。”
唐早就往廚房走,一邊道:“中午的小排骨我沒有吃,幫你熱一下,然后打個湯,還有一盒米飯幫你用青菜炒一下,好不好?”
“隨便!我什麼都吃!”楊曼飛快的進屋洗澡,等這邊熱好飯菜,也著水淋淋的頭發,坐到了沙發上,一看就道:“這是總裁大人的心午餐啊?”
唐早嗯了聲,繞到沙發后面,拿過巾幫頭發,楊曼了塊小排骨,仰頭看了一眼:“哎唐兒~我跟你說,我們頭兒,今天又書寫了一樁傳奇!”
唐早心跳了一下:“怎麼了?”
楊曼見聽,就是神一振:“就前天,不是出了個一家三口的命案麼?你不也去了現場?江周不是說沒有技開鎖的痕跡,應該是人做案麼?現場除了一枚指紋啥也沒有。然后今天頭兒帶著人去排查,查了一天,正準備要走了,頭兒忽然接了個電話,就說了兩句話,”楊曼把手機拿過來比著,學著路霄崢的樣子,“喂?好,知道了。”
“然后一放下手機,他就把隊里的人來,回到他們之前他們去過的一家,把人給抓回來了。哈哈哈,你能想象一直跟他在一起的眉姐兒,那一臉懵圈兒嗎?”
唐早覺得楊曼講故事的水平,真是不大行,可是為了男主角忍了:“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了吧?”楊曼換了個姿勢,笑瞇瞇的眨眼睛,“經過眉姐兒艱難的回憶,他們去這家的時候,頭兒忽然說手指劃破了,向那人借了個創可,然后等排查完這棟樓,他就把這個創可擼下來,人拿回局里了,這上頭有那人的指紋,很清楚,跟現場指紋對上了。”
唐早追問:“那他為什麼注意這個人?”
楊曼笑道:“后來我問頭兒了,頭兒說,這個人說他半夜兩點之后,也就是死者的死亡時間里,在看世界杯,可是他后來問了幾句,他明明對世界杯并不了解,為什麼要說謊?所以頭兒就懷疑了。可是眉姐兒這個廢一直在旁邊,愣沒聽出來!”笑瞇瞇的看著:“歷害吧?我們頭兒簡直神探,對不對!”
唐早道:“嗯,神探。”
對平淡的反應十分不滿,拍了一下:“哎,小唐兒,他們加班審那個人呢,我們一會兒去看個熱鬧好不好?”
唐早有點遲疑。
目前,其實不想跟路宵崢走太近,太近了,他就會警惕,那件事,是兩人之間解不開的死結,沒查清楚之前,兩個人不可能合好,也不想這麼憋屈的合好。所以只是躲在同事關系背后刷刷存在,偶爾小心翼翼的一下,不敢越線。
可是聽別人夸過他之后,還真的想見見他的。明明今天才剛見過啊!這樣下去不行,真的不行啊!
楊曼已經飛快的完了飯,然后用疾風驟雨般的作洗完了碗,咣的一下往櫥子里一扔:“走,就當飯后遛彎兒!”
唐早遲疑了一下,還是默認了:“等我把水果洗洗,剛好我們也吃不了。”
于是十分鐘之后,兩人出現在了刑偵大隊的辦公室,鄭眉飛正收拾著剛吃完的泡面桶,一見們過來就很高興:“嗨,們!我真是想死你們了!”
楊曼招呼:“來來,吃水果!我跟小唐兒出來遛彎,順路過來送個溫暖。”
唐早覺得楊曼真的是個天使,有時候大咧咧像男孩子一樣,但有時候又特別細心溫,比如現在,和路霄崢之間這種尷尬的局面,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卻一直在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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