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是在和白蕊見面后的第三天收到的郵件的。
當時正在和周慕寒打電話,自從昨天早上周慕寒從家里離開之后他就一直沒回來,沈倩陪梁音待了一天,實在覺得別扭,就把沈倩趕走了。
結果沈倩才走不到一個小時,周慕寒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他的聲音低沉,過話筒傳過來又像是帶著些許的無奈:“怎麼讓沈倩回來了?”
“在這干什麼,監視我麼?”
梁音聲音不高,但這語氣明顯能聽出幾分不悅。
話筒那邊頓了頓,周慕寒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輕哄:“怎麼會是監視你呢,我是怕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可以讓沈倩幫你。”
“我沒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而且這本來也不是沈倩的工作,這應該是你——”
話說到一半頓住,想了想現在也不是聊這些的時候,于是沒再開口。
“這應該是我做的,我知道。”
周慕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輕,似乎是躊躇了一下,才又開口:“但是你現在應該是不想見到我,我怕我回去的話會影響你緒,所以只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其實兩人現在的緒都有點奇怪,明明沒有冷戰,但相模式卻和以前冷戰時一樣。
梁音沒有開口,其實說實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心里煩躁、難過、想發脾氣,但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理由和噱頭發出來,因為畢竟這件事沒有什麼立場去爭吵,或者說是去和周慕寒發脾氣。
其實在這之前,也無數次在自己腦海中想過周慕寒和白蕊那段過去,想他們曾經的親昵和親熱,這些東西都已經可以接了,但偏偏周慕寒又告訴他們從沒有發生過關系。
這件事帶給梁音的狂喜讓直接抹掉了之前所有的胡思想,結果興勁還沒過,白蕊就再次扔了一枚炸彈過來:他們不但發生過關系,甚至還有過孩子。
這讓梁音一時半會真的沒辦法消化,所以面對周慕寒也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頓了半晌才開口:“沒錯,我現在的確不想見你,因為我見到你就會想起白蕊說的那些話,我忍不住會去想那些我早就在腦海中想過的事。”
梁音說到這心里不覺生出幾分煩躁,語氣也不耐煩了幾分:“太惡心了。”
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后悔,因為是說想的那些事太惡心了,但這樣順說出來,仿佛在說周慕寒太惡心了一樣,想解釋,但最終卻還是沒有張開口。
電話那端安靜了十幾秒鐘,最后還是掛斷了,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梁音看著那屏幕發呆,正猶豫要不要再發個微信給他時,屏幕便跳出了一封陌生的郵件,點開,便看到了白蕊發來的那些三年前的七八糟的病歷。
從懷孕到流產,從診斷書到時間,每一項都清清楚楚,仿佛就是故意為了留給別人看一樣。
梁音看到這些,原本因為剛剛電話里對周慕寒說出那句話而浮起的一點點愧疚頓時消失不見,想也不想直接將郵件轉發給周慕寒,然后手機關機,直接回自己臥室睡覺。
反正說到底這些都是周慕寒自己惹出來的事,也該他自己去解決。
周慕寒收到郵件的同時,周嚴也正好也調查到了白蕊曾經懷孕的事,拿進來的資料和文件和梁音轉發來的郵件容差不多,都是白蕊自己放出來的那些。
周慕寒臉愈發難看,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被白蕊牽著鼻子走一樣,總覺得這里面有不對勁的地方。
周嚴剛剛拆了石膏不久,走路還不是特別穩當,進門后把文件遞上來之后補充道:“周總,現在能查到的這些資料都是從白蕊手里放出來的,我去過當時那家私人醫院,因為是夫人親自理的,所以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白蕊手里的這些東西,因該是自己出來的,就是為了有今天。”
周慕寒聞言冷笑一聲:“看來是早就決定了不會和我善了,所以才一早就為這之后的每一步都做好了打算。”
周嚴點點頭:“大概是這樣。”
周慕寒抬手直接將面前的筆記本合上,表中明顯帶著煩躁和不耐,說實話,當初和白蕊在一起的日子,他很多都已經沒有印象了,因為本也不在乎,所以本不會去注意。
至于視頻中描述的那一晚,他記得是哪天,但卻對兩人發生關系的事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他睡前和醒來后邊都沒有任何人,若不是有那段視頻,他真的會懷疑這件事是白蕊信口胡說。
看著自己老板如此,周嚴試探著輕咳一聲:“周總……我不明白,這件事你有什麼好介意的,已經是四年前以前的事,而且老夫人也已經著白蕊去做了手,整個過程您都不知,太太就算是知道這件事,那也應該明白不知者無罪,——”
“這不是知不知的事。”
周慕寒略帶幾分煩躁的打斷了周嚴的話,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想理直氣壯的和梁音講這些道理,辯解自己的無辜。
可從來就不是只靠講道理就可以的,尤其是現在梁音還懷著孕,這件事對來說一時半會還是真難以接的。
想到這周慕寒不更加煩躁,抬眼看著周嚴:“老夫人那邊,你還調查出了什麼?”
“目前看來沒什麼靜,在老太太去世后,老夫人并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反應。”
周嚴手下有人盯著老宅那邊,也定時匯報著,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沒出什麼事的。
周慕寒拿起手機又撥了一遍梁音號碼,在又一次聽到那個機械聲之后掛斷電話,抬眼看向周嚴:“準備司機,我今天要回老宅一趟。”
“那需要我提前打電話通知老夫人麼?”
“不用。”
周慕寒冷聲拒絕,向前走了幾步又頓住:“公寓那邊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守著,不管出了什麼事,太太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是。”
周嚴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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