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傻不傻啊，另外一個人的人生都已經了一灘爛泥，連最親近的人，都已經放棄了，那個人干嘛還要護著呀？”

“那個人真的太傻了，該死的人不該是啊！明明還有那麼好的人生，有人，有朋友，可是另外一個人有什麼？另外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啊！你說為什麼要用自己那麼好的人生，去換另外一個人如同爛泥般的人生？”

為什麼？

Candice，為什麼？

思緒翻涌，藏在心里好久的緒，在今天乍然見到故人的時候，突然就崩潰了。

鄒知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說著說著，突然泣不聲。

一雙溫暖的大手忽然覆上了肩頭，鄒知意沒有反抗，頭輕輕的抵在燕洲的肩頭上，像是只了傷的小，無聲的舐著自己的傷口。

夢囈一般的，痛苦的反復喃喃著，“為什麼？”

……

耳邊的聲音逐漸落了下來，懷里的人緒，從激烈到平靜，最終帶著眼淚陷了睡夢當中。

燕洲仰頭，將杯中的最后一口紅酒抿盡。

放下酒杯，一言不發的將懷里的人抱了起來，輕的放在床上，他就這麼俯著，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

燕太太醒的時候總是帶著張面，試圖把自己偽裝得張牙舞爪，可現在睡著了之后，放下了所有的偽裝，一點兒也沒有了白天的強勢，溫和無害，像個彷徨無助的小孩。

卷翹的睫上還掛著一滴眼淚，輕蹙著眉頭，連睡夢中都不安穩，看著讓人覺得心疼。

燕洲的目沉沉的，燕太太的影倒映在他的眼睛上，小小的。

他忽然手輕輕的了下圓潤的耳垂，在耳邊輕聲說：“睡吧，都已經過去了，沒事了，別難過了……”

距離的很近，瓣張張合合的時候，總會不可避免地到的耳垂，瓣落在上面，像是一個又一個輕的吻。

替燕太太掖好了被子，直起，燕洲從口袋里出了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出了一個名字。

走到落地窗前，他平靜的跟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對視，“查查鄒知意是不是在幾年前來過L國，都經歷了什麼，事無巨細，都調查清楚。”

那邊不知道回答了句什麼，他又說：“對了，再幫我訂兩張去森林島的飛機票，明天的。”

……

昨天晚上的緒有些失控，最后，鄒知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睡著的。

對這一天晚上最后的印象是燕洲的懷抱，帶著淡淡的紅酒香氣，人熏熏醉。

酒店里的遮窗簾質量很好，阻擋著窗外的，一點都不進來，整個房間里還是一片黑暗。

剛睜開眼睛，一時間，鄒知意竟然都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

睜著眼睛著天花板，愣了好長時間，才逐漸清醒過來，起正準備起床，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

屋里的燈頓時大亮，略顯刺眼的線，刺痛眼睛，令鄒知意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