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不知道,怎麼能在婚禮現場就丟下自己的新娘,又怎麼能為了心頭的朱砂痣一個電話,就一夜未歸?
他的妻子也懷孕了啊!
他為什麼不能替著想,哪怕就只是一點點,為什麼不能替想想?
他的朱砂痣意外早產,況危險,那家里人就不能照顧了?
陸朝暮邊有那麼多人照顧,那麼多人去關心,可呢?他的妻子,同樣懷著孩子,卻獨自一個人要面對什麼,他怎麼就沒想過?
“婚禮辦得那麼大,你把能請來的人都請來,我以為這段婚姻你即便是不樂意,也還是尊重我的。”
甚至有一個瞬間生出了放下前塵往事,嘗試著跟燕洲好好相,以妻子的份,哪怕沒有,也許他們也是能和平共的。
可結果呢?
“結果陸朝暮一句話就把你走了。”
就在剛生出這種念頭沒有多久,燕洲狠狠給了一個掌,徹底把給打醒了。
大概是懷孕的人,緒敏,反應會更激烈一點的緣故,說著鼻子忽然就有點發燙。
忙別過頭去,自己把淚意回去,眼眶卻還是沒出息的紅了,“燕洲,你知道我聽到消息之后,唯一的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低頭看著他的影子,燕洲的視線就落在的頭頂,晨起還沒有整理的頭發,蓬松,手莫名有點發,想上去替把頭發給理順了。
鄒知意一聲嗤笑,三爺看著發頂的眸頓時凝住了。
“我在懷疑你辦這場婚禮是不是就是為了要辱我。”
穿過了窗外的樹,在地上灑下了斑駁的影,樹影晃,斑隨之變化,映在鄒知意的嚴重也是明明滅滅。
“現場那麼多人,圈子里人來了大半,整個延城都知道你燕洲要娶我,你不會不知道你當時一走了之會造什麼樣的后果吧?”
輕聲問:“燕洲,那個時候我真的想問你,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所以才會讓你這麼來報復我?”
話音落下之后,有短暫的安靜,燕洲冷的回了四個字,“不是報復。”
鄒知意抬頭看他。
燕三爺做事一向明磊落,連做錯事都這麼理直氣壯,“朝暮當時況很危險,一時間沒想那麼多。”
他聲音低沉的跟說了句,“抱歉。”
聲音好聽的人,真是占便宜,連一句沒什麼用的道歉,從他的里說出來,都的不得了。
鄒知意沒出息的又想掉眼淚了。
說不清楚是為什麼,想起在化妝間里整理婚紗,卻突然知道的丈夫在他們辦婚禮的時候,要去陪著自己的朱砂痣生孩子,那一瞬間如同當頭棒喝的茫然,卻還不得不強裝鎮定。
想起獨自一個人走過了紅毯,面對那麼多打量的眼神,心里沒人知道的慌無措。
還想起了站在臺上,從主持人手里接過話筒時,從主持人的眼里捕捉到的憐憫。
鄒知意覺得委屈,也覺得可笑又可恨。
看,連一個外人都憐憫,可燕洲卻只有這一句不痛不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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