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說完那句話,屋里的三個人面各異。
顧瑾言的表直接僵在了臉上,莫非則眼同,而何懷晟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病房里的氣氛安靜中彌漫著尷尬。
但是看都沒看另外兩人的表,眼神直接看向病床上的男人,淡淡的開口道:“了吧,我讓何嬸給你熬了粥還煮了餃子。”
顧瑾言繃的表這才疏松了一點,目卻依然地盯著人的臉:“嗯,我剛好了。”
另外兩人:“……”
不是說什麼都不想吃嗎?
陸清越便將保溫飯盒一一打開,將里面的小菜一樣樣擺出來,然后盛了半小碗粥坐到椅子上,舀了一勺粥遞到他的邊。
顧瑾言下意識地張口,接著眉頭一下便皺了起來,但是礙于良好的修養沒有讓臉上的表變得扭曲。
“怎麼了,不好吃嗎?”
陸清越臉上沒什麼表,但眼底閃過的那狡黠的笑意卻沒能逃過男人的眼睛,他抬眸看著那張白凈的小狐貍一樣的臉蛋,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他嗓音低低地吐出兩個字:“好吃。”
今天的打扮跟平時有些不一樣,確切的說本就沒有打扮,簡單的牛仔白,頭發隨意編了個麻花辮垂在一側,臉上更是素面朝天,皮白皙清,帶著的清純,著點輕的慵懶。
微微瞇了下眼睛,同時似有若無地勾了下角,嗓音淡淡地問:“不燙嗎?”
他老實回答:“燙。”
差點把他燙死。
但是他知道剛才聽到那些話肯定生氣了,生氣了就會發點小脾氣,既然是自己理虧那自然就得著,只要不鬧著離開,燙幾下這種程度上的懲罰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站在一旁的莫非卻臉變了變,忍不住道:“顧太太,謹言他從小就最怕燙了。”
陸清越聞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彎笑了笑:“莫小姐倒是很了解他,既然如此,那不如莫小姐來喂他吧。”
說著就將手里的粥碗遞了過去。
莫非的表一下便僵在了臉上,尷尬的氣氛再一次在病房里蔓延開來。
看著那只遞過來的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皺眉道:“顧太太,我跟謹言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只是提了一句他的生活習慣而已,你何必對我這般劍拔弩張?”
陸清越安靜地聽說完,然后看向顧瑾言:“我對你的朋友劍拔弩張了嗎?”
顧瑾言面平靜的看了兩秒,然后朝站在床尾的兩人看過去,淡淡的道:“懷晟,你帶莫非回去吧。”
何懷晟扯了扯角,鏡片后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嘲諷道:“不用你趕我們也會走,大過年的沒人樂意在這兒圍觀你抖m。”
顧瑾言:“……”
莫非看了陸清越一眼,還是朝男人笑著道:“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著。”
陸清越端著小碗兒站在原地,腳尖都沒一下,只朝兩人的背影道:“慢走,我就不送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順手帶上了門,病房里很快只剩下兩個人。
顧瑾言躺在枕頭上,視線一不的盯著人溫淡的臉龐,嗓音低沉地問:“還在生氣?”
陸清越抿,轉頭與他對視:“顧先生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
大個男人居然用那種把戲來欺騙,害焦心又流淚,稚程度簡直直兒園智商,也真是夠了。
他語調平淡地回答:“嗯,是應該生氣,也可以生氣,除了離開,隨你怎麼懲罰我都行。”
“顧總份尊貴,又重傷在,我怎麼敢懲罰你呢?”
陸清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而且若不是因為我,顧總也不會將沈千琪關進瘋人院,更不會惹的沈母憤怒讓你遭此一劫。所以我應該疚謝才是。”
顧瑾言眸暗沉地盯著的眼睛:“清清,我不喜歡你這樣子跟我說話。”
張口顧總閉口顧總,疏離的就像兩個毫無關系的人。
陸清越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過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垂眸看著碗里的粥:“既然你不想聽我說話,那就吃飯吧,現在已經不燙了。”
他依舊深深地注視著:“可是我現在又不想吃了。”
陸清越靜默了一會兒,然后把粥放下:“那就吃點餃子吧。”
說完就站起,從另一個保溫飯盒里拿出一小盒餃子,用筷子夾兩半,然后夾起其中一半小心的吹了吹,最后喂到他的邊。
溫順得就像個溫婉的小妻子一樣,眉眼靜靜,人也安靜。
顧瑾言盯著纖長濃的睫看了一會兒,還是順從的張開了,將半個餃子吃了下去。
可到底是沒有什麼胃口,只吃了三個餃子便吃不下去了,最后只躺在枕頭上看著人自己喝了一小碗粥,又吃了一小盒餃子。
整個過程都十分安靜,他不出聲,陸清越自然也不會主開口,吃完飯便開始安安靜靜的收拾東西,忽然轟的一聲,一顆絢爛的眼花在窗外綻開,然后一顆接著一顆,無數顆煙花爭先恐后的綻放在夜空。
停住作,有些晃神的盯著那五彩斑斕的煙花看了好一會兒,才又低頭將東西收拾好,然后走到床邊將窗簾拉上,轉又去關了所有的照明燈才看向也正在看的男人:“很晚了,睡覺吧。”
房間里一下暗了下來,只有一盞壁燈散發著昏黃的線,顧瑾言頓了幾秒,才開口道:“今晚是除夕,我陪你一起守歲。”
蹙起秀眉,繃著臉蛋移開目看向別,語氣著不耐:“好好休息才能早日痊愈,難道你想在這種到是消毒水味道的環境里長長久久的住下去?”
聽著像是關心的話,但語氣卻是冷冰冰的。
顧瑾言眉心蹙了蹙,一雙黑眸幽深的著:“你是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還是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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