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喬,你人呢?”
電話剛剛接通,蕭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心緒不寧了一整天,電話又一直都沒有接通,蕭詣此刻心浮氣躁,態度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
“跟他回家了。”紀南喬輕靠在窗口,看著外面的夜,輕聲回道。
“才剛見面就跟他回家了,紀南喬,你是不是……”
“我沒忘。”紀南喬淺淡地打斷了他的話,“這個計劃不是你跟我一起想出來的嗎?”
“一個無依無靠又盡欺負的孤會上救的人,這一切才合合理,不是嗎?”
“只有上了他,我才能順理章地留在他的邊,我們的計劃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紀南喬說的話不無道理,蕭詣心里也很明白,他苦心經營了這一切,為的不就是那些資料嗎?
如果不把紀南喬送到陸宥言的邊去,那所有的一切注定都是白費。
可是一想到現在紀南喬和陸宥言又重新生活在了一起,而這一切還是自己一手促的,這種覺莫名就像一個死結一般,堵在他的心口,讓他整個人窒息一般的難。
“他,沒怎麼你吧?”
蕭詣的話傳到耳中,紀南喬的思緒不由得再次被拽回到了浴池之中。
很怕水,這些年,只要一進到水里就會了方寸。
可是剛剛被他那麼抱著靠在浴池邊緣,竟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了。
想到那些,間不由得跟著微微有些發堵,厭惡自己的這些緒,紀南喬手攥了手機。
“紀南喬……”
見電話那邊沉默了這麼久,蕭詣眼中火跳,“說話!”
“你問這些干什麼,你不是只想幫著我舅舅完研究嗎?”紀南喬心緒煩,此刻也沒有心思去跟蕭詣多說什麼。
很激蕭詣在兩年前救下了自己,也很激當年蕭家救下了的舅舅,還收留了他們。
所以在蕭詣提出要跟合作一起奪回母親當年留下的藥方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只是現在事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既然已經回到了陸宥言的邊,有些事就不可控了。
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要騙取陸宥言的信任,有些事可能不得不為。
但是這些話如今要當著蕭詣的面去談起,又哪里說得出口。
聽著電話那邊跟著陷到了沉默之中,紀南喬微微嘆了口氣這才接著出聲道,“蕭詣,我有分寸的,你放心,有況我會跟你說的。”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紀南喬這麼說著,剛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那邊,蕭詣卻突然開口了。
“紀南喬,要不你先回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好嗎?”
“你怎麼了?”聽著蕭詣突然出口的話,紀南喬雙眉跟著蹙了起來,“這是最快的辦法,我們要趕在文覺藥業發行新藥之前拿回方子。”
“紀南喬,你其實蠢的。”
電話那邊,蕭詣突然開口道。
紀南喬雙眉蹙得越發了幾分。
“我現在都不知道讓你去他邊是對是錯,就怕你到時候方子沒拿到,又把自己重新搭進去了。”
“蕭爺,你能想我點好嗎?”
聽著紀南喬的話,蕭詣努力扯了扯角,眼神越發深了幾分,“嗯,我想你。”
淺淺說了這麼一句,在紀南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那一刻,蕭詣又跟著出聲道,“注意安全,別讓他你,聽到了嗎,紀南喬。”
“嗯。”
聽著應聲,蕭詣這才掛斷了電話。
看著掛斷的電話,紀南喬也沒有多想,將手機丟到了一旁。
站在這個窗口,看著窗外悉的景象,兩年前的那些思緒開始在腦海之中織起來。
過往發生的一切走馬燈一般地從腦海之中飛竄而過,腦中突然一陣劇痛傳來,紀南喬趕忙收回了目,背靠著后的墻緩緩蹲下了子。
緩了好一會之后,那劇痛的覺這才逐漸被了下去。
重新回到這個悉的房間,紀南喬卻意外地失眠了。
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紀南喬便干脆起了,準備下樓去倒點水喝。
結果剛剛打開門就看到陸宥言坐在房間門口,就這麼輕靠在門口的墻上。
聽到開門的聲響,陸宥言立刻睜開了眼睛,撐著墻緩緩站起,“怎麼了,是住得不習慣嗎?”
應該是剛剛坐在門口睡著了,陸宥言此刻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莫名有著幾分人的覺。
“你怎麼坐在這里睡覺?”打開門看到陸宥言的那一刻,紀南喬一顆心真的很很。
是真的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守在這里。
“怕你不適應,又怕你有事不好意思找我。”
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陸宥言也有耐心陪著一切重新開始。
他相信只要他足夠用心,對足夠好,總有一天,會被自己打,會愿意接自己的。
只要是紀南喬,不管是不是真的把他們之前的點滴全部都忘了,他都愿意陪著再走一遍。
他愿意小心翼翼從追求開始,然后一點一點靠近。
“我,太久沒有睡這麼舒服的床了,有些睡不著。”紀南喬看著陸宥言,小聲道,“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找我,晚上我都習慣蜷在角落睡,所以一下躺床上,反而睡不著了。”
紀南喬說得一本正經,陸宥言聽得心疼不已。
“不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我陪著你,你安心睡,好嗎?”
陸宥言看著紀南喬,特別認真地出聲道。
“嗯……”
看著紀南喬輕輕應了一聲,陸宥言一顆心頓時安穩了幾分,跟著起走進了房。
看著在床上躺下,陸宥言就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后輕輕手,將的手攥在了手心之中。
“安心睡吧。”陸宥言的聲音溫得幾乎能化出水來。
紀南喬聽著他此刻出口的溫話語,著他掌心的溫度,心如麻。
被窩之中,紀南喬出另一只手輕輕探向自己的口的疤痕,緒這才跟著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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