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陸家過了驚心魄的一個晚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通知紀南喬。
渾渾噩噩地在一樓的沙發上窩了一晚上,天剛亮,紀南喬就起洗漱了。
洗漱好換了一干凈得的服之后,紀南喬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等著陸宥言過來接,接去民政局辦離婚。
從六點多開始坐在沙發上等,一直等到十點多的時候,屋外才傳來了車子的聲響。
想著應該是陸宥言來了,紀南喬知道自己再拖延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便深吸了一口氣,跟著站了起來。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空氣中著幾涼意,紀南喬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口。
車門打開,秦澈撐著傘走了下來,快步走到了紀南喬的面前,眼神之中滿是擔心和憂慮,看著紀南喬。
“夫人,陸總讓我過來接你。”秦澈看著紀南喬,聲音微微染著幾分輕啞,出聲道。
昨天晚上,整個陸家因為陸文覺的事忙得人仰馬翻,就連他和于白都跟著找了一整夜,一直到凌晨四點多鐘才在南郊的一片小樹林里面找到了狼狽不堪的陸文覺。
那樣的一幕對于陸家上下來說沖擊真的太大了。
從五點多鐘送進搶救室一直到現在陸文覺的況穩定了,陸兆誠才讓他過來接紀南喬過去。
整件事秦澈都參與了,所以他很清楚現在接紀南喬過去并不是要讓去看陸文覺的,而是因為大家查看了陸文覺的手機之后,發現他出去之前接的最后的一通電話是從紀南喬的手機上撥打出去的。
這是要帶過去興師問罪啊。
秦澈于心不忍,可是卻又不能違抗陸兆誠的命令,還是過來了。
“他沒來嗎?”對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紀南喬一無所知,此刻看著車空無一人,還是沒忍住抬頭看向了秦澈出聲問道。
都要離婚了,都走到這一步了,他還是連最后過來接一下都不愿意嗎?
紀南喬的一顆心此刻已經被酸楚灌滿了,眼眶通紅,卻還是強忍著,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雨好大好大,此刻在門口的屋檐下站著,雨水就已經濺起來打了擺。
一下雨,天氣瞬間冷了,間又又疼,紀南喬整個人跟著泛起了難覺。
看著秦澈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的樣子,也不想為難他,便輕聲道,“走吧。”
也是,都走到這一步了,他來不來接自己,還重要嗎?
既然要斷,確實該斷得干干凈凈,拖泥帶水對誰都不好。
心里這麼想著,眼眶卻越來越紅。
看著往外走去,秦澈趕忙快步跟上,撐著傘護著走到了車邊,然后幫拉開了車門。
“謝謝。”紀南喬努力出了一笑容來,努力地想讓自己顯得從容一點。
現在真的特別地怕自己會在見到陸宥言的那一刻緒崩潰。
好怕自己會做出不理智的事來,好怕自己會哭著哀求陸宥言不要離婚,不要離開自己,因為已經沒有多日子好活了。
怕極了,所以一直很努力地在讓自己冷靜下來,讓自己不會變得那麼狼狽而又可憐。
秦澈已經很努力地把整把傘都撐到紀南喬的頭頂上方了,但是紀南喬的肩頭還是打了一大塊。
這雨真的太大了,夏季的暴雨,說來就來,一來就帶著要沖刷一切的氣勢,狠狠地砸落下來。
肩頭打了之后,車上的空調一吹,紀南喬便又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秦澈趕忙遞了一塊巾過去。
紀南喬再次道謝接過,看著秦澈還回看著自己,不由得出聲道,“怎麼了?”
總覺得今天的秦澈有些怪怪的,一顆心莫名地有些不安。
“夫人,您的咳嗽,一直沒好嗎?”
聽著他這樣的問話,紀南喬這才稍稍安心了些,“好過,最近又咳起來了。”
“是我自己貪涼,沒事的。”
紀南喬淡然地說著,緒穩定。
秦澈點了點頭,回過握住方向盤的一瞬間,心中的不安越發洶涌。
想著陸兆誠讓自己過來接紀南喬的時候那沉的臉,還有葛靜雨他們的咒罵聲,秦澈心中是真的很難。
看著紀南喬此刻的樣子,秦澈很清楚這一切肯定跟沒有關系。
可是等一下,紀南喬一旦到了那個環境之中,就會百口莫辯。
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微凸,秦澈最后還是沒忍住再次回頭看向了紀南喬。
心口狠狠跳了一下,看著秦澈此刻反常的模樣,紀南喬到底還是猜到了什麼,“秦助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宥言他怎麼了嗎?”
紀南喬這麼問著,右眼狠狠跳了兩下,惹得整個人越發不安。
“不是,夫人,陸總他沒事,是,是老爺。”
“爺爺?”紀南喬臉瞬間變了,“爺爺他怎麼了?”
“秦澈,你說話啊。”
紀南喬是真的急了,那種知道爺爺出事了,卻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覺最是折磨神經。
坐立難安,心急如焚,紀南喬一直強撐的緒瞬間就崩潰了。
“夫人,您別急,老爺他已經沒事了,只是,只是老陸總他們懷疑老爺出事跟您有關。”
“老爺昨天突然一個人出了門,等找到的時候昏死在南郊的一片野林里面,而手機上最近的一通通話記錄,是從您的手機上打過去的。”
“原本我不該多的,但是還是覺得夫人應該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屬下知道您對老爺的,但是……”
秦澈說著,緒也有些悶,輕輕嘆了口氣,還是發了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一,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之上,好像跟著砸進了紀南喬的心里一樣,砸得孤懸在外的一顆心晃晃悠悠的,慌的厲害。
“他們是懷疑,爺爺出事,跟我有關嗎?”
車子開出去好一會之后,紀南喬這才輕輕地開口問道。
心口的冷意到底還是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紀南喬臉蒼白如紙,“他也這麼覺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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