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陸宥言此刻的眼神,紀南喬心下有些抑不住的慌。
可是出口卻依舊還是傷人的話。
“四哥只要在爺爺面前演好就行了,在我面前就不需要了。”
說話傷人誰不會,以前只是舍不得罷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紀南喬明顯覺到他掐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用足了力氣。
痛意傳來,紀南喬還是微微蹙了蹙眉,但是沒有再開口。
“紀南喬!”陸宥言喊著的名字,咬牙切齒。
紀南喬努力抬頭看向了他,心底的緒也波得厲害,但是還是努力面平靜地看著他,“四哥還有什麼事嗎?”
陸宥言沒忍住,拽著手腕將往自己這邊拉近了幾分。
“紀南喬,一個能看著你嫁給別人的男人,你真的覺得他指得上嗎?”
“他要是真的在意你,會為了顧氏要你做這樣的事?”
眼眸猩紅,陸宥言又氣又急,看著紀南喬,心里悶沉悶沉的。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并不好看。
爭風吃醋,在的面前說著顧子黔的壞話,這一切原本都是他討厭至極的。
可是現在他卻正在做著他以前最不屑一顧的事。
他怕紀南喬真的會一頭扎進去,最后在顧子黔那里落個遍鱗傷的下場,卻從來都沒有發現所有的傷幾乎都還是他造的。
“這些事就不勞四哥費心了。”紀南喬依舊冷淡出聲道。
原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又哪里需要他這麼心。
“呵……”看著此刻的模樣,陸宥言滿腔無力,到底還是松開了。
是啊,他什麼心?
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手腕被他松開的一瞬間,紀南喬便再次低著頭繼續鋪著被子。
陸宥言看得刺眼,剛準備轉走開,屋外卻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之中都有一慌。
紀南喬沒辦法,只能趕抱起了沙發上的被子,快步走進了帽間塞好。
出來的時候,氣息微,看著陸宥言,“是爺爺嗎?”
“不然呢?”
陸宥言其實也不確定,因為腳步聲沒有直接向著他們這邊過來,而是在紀南喬進去放被子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但是此刻他沒有明說,而是故意引著繼續誤會。
“那我去開門。”
紀南喬說著,剛準備越過他向著門口走去,卻被他攔腰一把抱住了,“別去。”
被他突然的作惹得幾乎驚出聲,心中的緒幾乎都快抑不住了,但是還是強忍著出聲問道,“為什麼?”
“你覺得爺爺過來了為什麼不敲門?”
陸宥言的話落到耳中,紀南喬一顆心跟著微微一跳。
看著紀南喬蹙著眉不說話的模樣,陸宥言咬牙厚著臉繼續道,“爺爺一直想要個重孫,所以他……”
話還沒有說完,陸宥言就說不下去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也會如此卑劣,用這樣的卑劣的手段,妄圖重新占有。
可是最后卻到底還是沒能真的做出這樣的事來。
看著懷中的人張無措,到耳燙紅的模樣,陸宥言最后還是松開了。
松開了之后,陸宥言只說了一句,“暫時別去開門,然后就轉向著浴室走去。”
再在房待下去,陸宥言怕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所以他近乎落荒而逃,跑進了浴室之中,打開了花灑。
冷水噴灑而下,心底那燥意才消散了些許。
而在他走進浴室之后,紀南喬卻依舊站在原地,腦海之中滿是他剛剛出口的那句話。
“爺爺一直想要個重孫……”
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那個失去的孩子再次闖到了紀南喬的心口之中,讓心中淤堵到發狂。
陸宥言,我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啊,可是他慘死在了你們陸家人的手上,而你卻連認都不愿意認他。
他還未來得及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被你們陸家人扼殺了出生的權利,哪怕他已經不在了,還要被你們冠上野種的惡名!
這些念頭洶涌而至,紀南喬痛得幾乎站不穩,下意識地手一把扶住了一旁的墻,努力穩住了形。
狠狠哭過,崩潰過,可是等陸宥言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紀南喬卻已經調整好了緒,一個人冷靜地坐在臺的椅子上。
聽著房傳來的聲音,紀南喬低下頭,稍稍緩了緩緒,這才起走進房,“外面沒有靜了,可能是聽錯了。”
大概解釋了一下之后,紀南喬的目并沒有在陸宥言上逗留太久,轉也向著浴室走去。
陸宥言看著如今那疏離的模樣,剛剛下去的那點火苗又開始呲呲作響。
手拽住了,陸宥言咬了后槽牙,“他現在是可能不在外面,那重孫呢?你自己許給他的承諾,不兌現嗎?”
“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盼著?”
紀南喬低頭看著被他攥著的胳膊,神很淡,“還是別了,我的孩子,四哥會信是你的嗎?”
“如果四哥需要,我可以配合你假裝懷孕,你的孩子,還是芷彤姐給你生比較合適。”
真的失到了極點,紀南喬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與其被他一再傷害,一再丟下,不如親手把他推開。
原本以為只要這一切是自己主的,是自己親手把他推開的,那自己就可以不那麼難,不那麼痛。
可是這樣的話真的說出口之后,紀南喬卻覺得自己的心口還是缺了一大塊。
被自己親手剜掉了一大塊。
那種痛意之中夾雜著懊悔,比起被他所傷,痛意不減分毫。
陸宥言是真的沒想到會說出這麼決絕的話來,心底那一點火星瞬間燎原。
扣著手腕的手越發用力,看著白皙的皮被自己掐得發紅,陸宥言微微閉了閉眼,卻始終不下去那怒意。
“紀南喬,你明知道芷彤不能生育了,還故意這麼說,有意思嗎?”
陸宥言的話傳來,紀南喬才記起這一點來。
苦笑出聲,“是沒意思的,四哥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一點了。”
“怪不得四哥今天會跟我說這樣的話,是想把我當生孩子的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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