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再向你夫人了解一些事，尤其是在事發之前的事。”

警察見他這里找不到突破口，只好轉移目標。

慕宴錚想到孟初如今的癥狀，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失聲，你們恐怕問不出什麼。”

“沒關系，我們問，寫下來就行。”

警察們沒有放棄。

許襄南見狀，忙繞到慕宴錚邊，低聲規勸：“他們也是想盡快破案，你有能力，可也沒時間啊。”

慕宴錚短暫斟酌，只得答應。

一行人回到孟初的病房，正盯著天花板發呆。

聽見響，艱難地撐著床，緩緩坐起靠著床頭。

警察看著，立即給遞上筆記本。

他們已經將想問的問題，提前在筆記上寫好，只等孟初在下面回答。

——事發前，你在做什麼？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孟初瞧著，努力回想，在問題的下方，巍巍地寫上一行字：吃過晚飯，回臥室沒多久，聽見外面的樓梯傳來噠噠噠的上樓聲。我因為害怕，躲進了被窩。

看到好半天寫完的答案，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只有慕宴錚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就坐在孟初邊，還用一只手臂護在的后。

可此刻看到答案，他紅了眼眶，滿心自責。

警察發現他的異常，連忙問：“慕先生，這個點你在哪里，在做什麼？”

那晚，他們警察局長也到了現場。

即使他們都知道，但還是依照慣例不得不走一趟流程。

當然，慕宴錚也是順應回答：“參加飯局，在風華路的凝香閣。”

“那天都要帶著伴，怎麼你……”

一個警察問出，另一個馬上用手臂了他一下。

話未說話，在場的氣氛陡然驟降。

孟初握著筆的手微微收，指尖發白。

低著眉眼，無人看清此刻什麼心境。

人家打電話讓去，可因為乏累，非要回家。

“夫人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就先回了家。”

慕宴錚依然坦然回答問題，警察面面相覷，松了一口氣。

下一個問題，還是問孟初的，警察在上面寫下另一行字：

——那道聲音持續多久？家里的傭人呢？

看著問題，孟初擰眉。

抬頭，朝警察搖搖頭。

當時，嚇壞了，哪有心思去看時間。

至于傭人，這個問題慕宴錚也能回答。

慕宴錚的手輕著的后背，朝警察道：“傭人那天放假，我媽和我兒子都在海濱，家里……算是沒有人。”

警察聽后，遲疑片刻，接著說：“慕先生，我們還需要跟你家的傭人詢問一些事。”

“一會兒讓陳安帶你們過去。”

警察沒再說話，繼續寫了第三個問題：

——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樓下起了大火？為什麼沒有選擇向外界求救？或者是嘗試自救逃生？

慕宴錚看到問題，一顆心猛然揪起。

孟初在猶豫后，將答案如實寫上：

外面樓梯的噠噠聲停止，我從床上下來，聞到一燒糊的氣味，于是，打開窗戶就看到外面的天有些發紅。期初并不知道是樓下起了火，我給我先生打電話未能通，便想著去外面看看。一打開臥室的門，就發現走廊上全是煙霧……

“對不起。”

看著孟初寫的，慕宴錚難過出聲，猩紅的眼睛，滿滿都是懊悔。

警察沒再繼續詢問，但是孟初提到了程楓，自然也是他們要問詢的對象。

送他們離開后，病房恢復寧靜。

孟初被人揭開那天的事，心抑的厲害。

很想就此一輩子，都與這個男人記仇，可心就是狠不下去。

“你放心，兇手一定能找到。”

扶躺下后，慕宴錚在床邊坐了下來。

孟初無視他的存在，閉上眼緩緩睡。

他們一直待在醫院，殊不知，外面的慕家的親戚全都炸了鍋。

近百年的老宅就這麼被人一把火燒了，對他們的打擊可謂重大。

這不，大家全都聚在了慕家老大慕云章這邊。

“阿錚怎麼回事？家里出了那麼大的事，他都不出面解決。”

“阿初傷，我跟瑞禾過去瞧瞧，結果被保鏢攔住，說是沒有慕先生的指示，誰都不能過去打擾。”

“為什麼不讓過去看？人傷，親戚關懷一下，還有錯了？”

“阿錚就是護短，怕家里出了事，再對阿初造傷害。”

“瑞禾你什麼意思？我是他三嬸，我還能將阿初吃了不。”

“我只是猜測，你也別多想。”

“猜都不要猜，蘭英現在不管事，所有只能看阿錚。他的所作所為，有些偏激。”

幾個慕家的人，嘰嘰喳喳，讓客廳的男人們都忍不住直皺眉。

“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我這腦瓜子嗡嗡。”

他們中稍微年長的四太爺，出聲制止。

慕三嬸這才氣哼哼地閉了。

慕云章坐不住，拿著煙去了外面。

慕云庭瞧著，也跟著起。

因為步十一月，天氣沉的厲害。

冷風吹著，凍得人臉疼。

慕云章在院子里，點燃一煙，剛吸了一口，慕云庭不不慢的聲音傳來。

“火，是你放的吧？”

慕云章形一震，猛地轉頭。

消瘦深陷的眼眶，直勾勾地瞪向后不遠環臂盯著他的男人。

“你不要胡說。”

“我胡說？”

慕云章極力否決，但慕云庭始終一副似笑非笑、看一切的神。

也許是怕別人聽見，他朝張的慕云章走近幾步，低了聲道：“黃娟進去了，你沒有可以利用的了？你跟我說嘛，對老宅下手，你讓爸那老頭在九泉之下怎麼安心？”

“你閉！”

慕云章面容猙獰，怒氣似乎隨時發。

慕云庭神溫和，角浮著意味不明的笑，“咱們兄弟被著那麼多年，他就一直以為咱們是病貓，沒什麼本事。我也知道你委屈，整日守著你那個破茶莊，也賺不了幾個錢。”

“那是我的好，我對金錢不興趣。”

慕云章的，讓慕云庭差點沒繃住，轉頭捂著臉，竭力忍笑。

好一會兒，他再次回頭，“沒關系，你不說我不說，咱們就當不知。反正一把火燒了個干凈，以后就這慕氏集團，咱們各憑本事，也不能讓他慕宴錚一個小輩一直霸占。”

“我沒興趣，你別拉著我！”

慕云庭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引得慕云章直咬牙。

“你們干什麼呢？有問題到屋里說。”

正僵持不下，大門被人從里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