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樂瑤也不知自己是哪筋搭錯了,居然把江閔淮丟出去的手機給撿了回來。
當帶著破碎的手機來到二手市場,給攤位老板看的時候。
老板只瞄了一眼,就說:“五十。”
謝樂瑤咬咬,試探地問:“呃——修一下五十?”
趴在玻璃柜子上忙著修手機的老板瞬間不淡定了,直起,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用黑漆漆糙干裂的手指,對的手機指指點點:“你這破手機都摔這樣了,還告訴我要修?五十塊錢還不夠我換個螺釘呢!”
什麼螺釘這麼貴?
謝樂瑤戴著口罩,別扭地撇撇,心底打起了退堂鼓,但一想到裴愉心對趾高氣昂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手把手機往桌上一拍,揚聲道:“甭管多錢,您給我修就完事了!保證要把里面的信息完完本本,一個不落的全都給我保留下來!我有急……”本想說有急用,但怕老板獅子大開口,就換了個委婉的詞——“我有需要!”
怎料。
老板竟用一副古里古怪、揶揄的眼神上下打量,還把鉤鼻上快要掉下來的老花鏡給扶了扶,左右了眼,捂著,怪氣地問:“你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照片在里面吧?”
謝樂瑤見他一副相,說話又這麼惡心,直接氣得拿手機轉走人。
臨走前還不忘罵一句——“老批!”
最后。
終于在一家看起來比較正規高檔的手機專賣店里,找維修服務臺的師傅給修好了,足足花了五百大洋。
謝樂瑤的心在滴。但好在這錢花得值,里面的資料全部完整保留了下來,屏幕也跟以前新的一樣。租了個快充把電充滿后,終于可以看見里面的信息了。
只見江閔淮的頭像右上角標著一個紅紅的‘2’字,仿佛是在嘲諷一般。
謝樂瑤點進去就看見一段視頻和一張照片。
視頻里是一個人走進一個房間的片段,從畫面上看不清走進去的人是誰,全程背對著監控。
視頻一直到三分鐘之后這個人走出來就戛然而止,謝樂瑤沒看清楚他的長相,因為畫質實在是太差了。
但這個地方好眼……
謝樂瑤盯著視頻來回重播了好幾遍,終于看清了走廊墻壁上的幾個大字:京都醫院重癥科監護病房。
這不是媽媽生前所住的區域嗎?
這地方去過好幾次,絕對不會認錯。而這畫面上的人是誰?
謝樂瑤顰著眉又把下面的一張照片點開,是一張購買單,準確的說是一張不怎麼正規的發票,產品名稱是一段看不懂的文字,數量為2,購買人的簽名只有一個潦草的‘江’字。
難道是江閔淮?
謝樂瑤充滿狐疑,把手機相冊里的另一張照片打開做比對,兩者的文字名稱是一樣的!
謝樂瑤的瞳孔震,差一點就要昏過去。
急忙給江閔淮打電話,用的是新手機。可江閔淮的電話本打不通。
思躇片刻,咬咬牙給裴愉心打電話,做好了被拒接的準備。
可沒想到,裴愉心接得很快,幾乎是秒接。
“怎麼?終于來向我認錯了?”
謝樂瑤還沒說話,對面又傳來裴愉心張狂放肆的笑:“哈哈哈——謝樂瑤,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你笑夠了沒有?小心閃到腰。”謝樂瑤冷不丁地打斷。
對面的笑聲戛然而止,變了磨牙的聲音。
接著,裴愉心不耐煩地問:“你打電話給我干嘛?!我正忙著準備晚上的訂婚酒宴呢~”
謝樂瑤聽出炫耀的語氣,但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堅信江閔淮絕不會跟裴愉心訂婚,一切都是編的!
“江閔淮微信里的那兩條信息是你發的?”謝樂瑤很直白地問。記著裴愉心好像說過,用江閔淮的手機給發了兩條信息,因為沒有的微信號。
謝樂瑤當然不會加。
裴愉心好像早就知道了要問這個,冷笑兩聲,故意擺起架子來:“你不是都看到了麼,還要問我?怎麼?你是不信我昨晚跟阿淮在一起,還是不信我給你發的信息啊?看到那段視頻跟那張照片,你是不是很震驚啊?可憐哦~堂堂謝氏集團的長,不僅被人當玩耍,還被人當傻子一樣騙~哈哈哈……太可笑了!哈哈……”
謝樂瑤聽得娥眉蹙,太直跳,白皙皮上暴起幾青筋,玉指攥拳,氣得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把裴愉心吊起來暴打一頓。
“視頻里的男人是誰?快說!”
裴愉心繼續冷笑,聲音惡毒,“哈哈哈……你不會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吧?視頻里的那個男人不就是你最親最信任的江大爺江閔淮嗎?哈哈哈……”
謝樂瑤愣住,忘記了反駁。
裴愉心得不到回應,愈發放肆地搬弄是非:“你不會認不識照片上的簽名吧?除了江家還有誰有這個能耐搞到這種違產品?不然你去黑市打聽打聽,除了江閔淮還有誰去過那,誰買過這種藥……”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
謝樂瑤聽不下去,一怒之下掛了電話。
確實應該去好好地查一查,不然就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于是,又給許離打電話,問黑市的所在地。
許離不敢讓一個人去,便對謝樂瑤說:“我跟你一起去,我在那認識人。你是不是想去查那個藥的來歷?”
“嗯……”
謝樂瑤隔著電話點頭,跟約定好了時間地址,讓許離騎托車帶去。
許離在車上迎著風跟說:“我昨晚想去給你上藥的,你的腳好點沒?還疼嗎?”
謝樂瑤回應:“不疼了,就是有點乏力,不去使勁蹬它就好了。”
許離點點頭,繼續扯著嗓子喊:“其實是江閔淮拖章孟姣告訴我,讓我去給你上藥的。他其實很關心你!”
謝樂瑤當然知道江閔淮關心。別看他平時不茍言笑,一臉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其實是個特別暖,特別溫的人。
一想到這,謝樂瑤再次從心里否定了裴愉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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