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放過霍涔了嗎?”
深夜,蘇蘇躺在紀明月邊,這樣問道。
紀明月閉著眼,不知道睡了沒睡,但是聽的呼吸聲,蘇蘇知道肯定還沒有睡著。
剛才聽完了霍涔背地里為紀明月做的事,之前蘇蘇還覺得霍涔不靠譜,現在幾乎已經肯定,霍涔絕對對紀明月心了。
就是可惜,兩人之間橫亙著仇恨,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換了個姿勢,又問:“孩子怎麼辦?”
若是沒有這次的意外,或者說沒有最近這一系列的變故,這個孩子的到來,會讓所有人都歡喜。
如今這樣的局面,顯得這個孩子出現的很不合時宜。
提到孩子,紀明月道:“我養著。”
蘇蘇說:“你真打算留著啊?”
總覺得,孩子留著,以后會為和霍涔之間斬不斷的羈絆。
不過這些紀明月自己大概也清楚,既然決定留下孩子,估計該考慮的都考慮了。
紀明月沉默良久之后,平靜的開口:“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紀如林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霍家父子也已經先后離世,留下的這幾個甚至對過往和紀家的恩怨一無所知。
當初的霍家父子幫著紀如林得到紀家,如今的霍涔幫復仇。
繞來繞去,牽扯更深了。
也不知道該怨恨霍涔,還是該謝他。
如今的既說服不了自己放棄對霍家的仇恨,又無法說服自己像從前那樣對和霍涔復仇,他為做了這些事,但是霍家又是當年的幫兇之一,著實不知道該如何自。
好像離婚,離開霍涔,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等我好些了,就帶著念念離開北城。”紀明月閉著眼睛,聲音在寧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清冷,“我離開后,你把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都銷毀掉,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們認識。你喜歡林助理,就好好跟他過吧。”
蘇蘇聽這副像是代后事的語氣,莫名的心驚跳:“你想走就走吧,不用管我,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你這口氣讓我害怕。”
紀明月笑了笑,“睡吧。”
當初也斬釘截鐵地說自己有分寸,而現在呢?所有的事都離了自己的控制。
所謂的分寸,總歸是太過自負罷了。
——
翌日清晨。
紀明月穿了休閑的服,隨便帶了個鴨舌帽,便出門了。
周疏朗已經開車在樓下等著了,見了他,關切地問:“還好嗎?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別去了,離婚的事我幫你去辦。”
作為前楚大爺邊最得力的人,他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更何況,霍涔也不一定自己親自去,找人過去理省事也省心。
大家也不用見面,正正好,免得糟心。
紀明月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麼,總覺得這件事,從自己這里開始,也要從自己這里結束。
來到民政局,等在門口的有來結婚的,也要來離婚的。
紀明月到的時候,剛好也看見了霍涔的車。
下意識看過去,正好林助理推著霍涔從車里下來。
隔著數米的距離,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第一覺就是霍涔的臉真差。
看起來仿佛隨時要死了一樣。
霍涔的視線則虛虛的從臉上劃過,而后落在了邊的周疏朗上,漆黑的雙眸在蒼白臉的映襯下,黑得令人心慌。
下一刻,兩人紛紛轉開眼神。
“走吧。”
“進去。”
紀明月和周疏朗一道,林助理則推著霍涔,雙方一前一后進了民政局。
從進去到出來,花了不到二十分鐘。
出來后,紀明月隨手將離婚證便扔進了垃圾桶。
周疏朗適時的過來,拿了個披肩披在上。
淡笑著道謝:“謝謝。”
下,依稀可以看見皮上細的絨,像是鍍上了一層,令整個人看上去溫極了。
眼角的那顆紅淚痣,也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風。
霍涔不經意抬眼,瞳孔頓時狠狠一。
他攥著手里的離婚證,不由地看向旁邊的垃圾桶,想起這人毫無留地將離婚證扔進去,仿佛迫不及待想甩掉他一般。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他本就難看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譏諷的話已經出口:“這麼迫不及待就找了新歡麼,真有本。”
原本紀明月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聽見這話,頓足轉,沉靜的盯著椅上的男人。
沉默著的兩人此時臉都不好看,霍涔下意識攥離婚證,仿佛賭氣似的,下一刻,揚手便也把離婚證扔進了垃圾桶。
他沖著紀明月冷笑:“怎麼,覺得我說的不對,心里不服氣?”
紀明月攏著披肩,沒什麼緒道:“你現在腦子有病我本來懶得跟你掰扯,但你要是說新歡,那我橫豎得說兩句。”
笑得諷刺:“如果你能夠花幾分鐘時間問問林助理,就該知道,你我婚姻存續期間,出軌在先的是你。你作為一個有婦之夫,跟舊牽扯不清,在對方生日當天被我捉在床……”
霍涔下意識道:“不可能!”
他語氣著幾分急促,俊臉沉之極。
紀明月仿佛沒看見他難看的臉似的,接著說:“你這樣心都不干凈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霍大爺,你記住了,就在剛才,我跟你已經離婚。”
“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嗎?”紀明月哂笑一聲:“離婚的意思,就是咱倆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干系。”
甚至還地問了句:“不用我再跟你詳細解釋‘再無干系’四個字的意思吧?”
霍涔指著,顯然是氣急,忽然一口溢出角,下一秒便暈了過去!
林助理大驚失:“霍總!”
周疏朗不朝紀明月看去,后者已經三兩步沖了過去!
——
醫院搶救室外。
譚云溪踩著高跟鞋大步匆匆地沖過來,“紀明月!!”
聲音尖銳,帶著徹骨的憤怒和恨意,在幽長的走廊里傳開!
紀明月剛轉,臉上便被扇了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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